成國公盯着倪君雅,沉聲道:“這個當然……”
“當然不會驚訝了。堂堂個國公爺,怎麼會連這點事情都猜不到呢?若是想問出真相的話,早就問出來了,何必等到如今?”倪君雅嗤笑着打斷了成國公的話。
“好在蘭蓉已經死了,萬幸。”倪君雅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看着倪君雅扔下那麼多誅心的話,隨後又毫無負擔這麼輕飄飄的離開,成國公的心裡那怒氣是一層一層的堆積起來。
終於到了臨界點,直接的爆發:“你以爲我想嗎?那是我的女兒!”
“但是,她不死又能怎麼樣?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失節了嗎?以後她還怎麼活?還不如留一個好名聲!”
成國公真的是生氣了,氣倪君雅竟然不懂他的難處,非要一意孤行的來指責他。
她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難道像倪姑娘一樣,被人唾棄?”成國公真的是越說越是生氣,“倪姑娘要是沒有在攬春園如此的‘大放異彩’,又怎麼會現在被京城的人熟識?”
“這樣被人熟識的人,以後還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倪君雅勾起了脣角,站住,緩緩的轉身,看着成國公的背影。
成國公說完了這些之後,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他完全是在爲她考慮。
心裡一好受了,成國公立刻的轉身,理直氣壯的直面倪君雅,問道:“你以爲當父親的不想認回自己的女兒嗎?但是,難道以後我要讓你活在別人鄙視的目光之中嗎?”
“誰鄙視我了?”倪君雅好笑的問道,“跟我一起對敵的靈師,對我崇拜不已;大蒼的皇上,對我是讚賞有加;大蒼的百姓,將我的功勞編撰成歌謠,廣爲傳唱。 ”
“唯一看不起我的,也就只有你、成國公!”倪君雅說着,往前一步。
明明是在笑,卻讓成國公心裡一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僅僅是小小的半步,讓回過神來的成國公黑了臉。
他竟然被倪君雅給逼退了?
氣惱的成國公快速的往前邁了一步,表示他並不怕她。
“在意那所謂的名節,勝過你女兒的性命。”倪君雅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成國公,譏笑道,“你就是爲了你自己而活,明知道身邊的人有問題,卻可以視而不見,爲什麼呢?”
倪君雅脣邊笑意加深,自問自答道:“還不就是因爲,那個人的父親是大蒼手握大權的譚相嘛。”
“胡言亂語!”成國公咬牙怒斥道,“她爲何要這樣對你?你又並非男子!”
“爲什麼?你好像是問錯人了。不去問加害者,反倒是問受害者?真是好笑。”倪君雅真的是沒有想到成國公竟然會如此的蠻不講理。
“若是你沒有名滿天下,我也可以將你悄悄的接回來,這衣冠冢就不需要出現了。”成國公輕嘆一聲,頗爲遺憾的說道。
倪君雅笑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那樣平靜的看着成國公輕輕的笑着。
脣角微微的上揚,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