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墨淳月治好說道:“沒有,師傅,其實我是因爲心裡比較亂。這一次魔族忽然來襲,一定是因爲我們五城之中有人做了石天磊的內應,五城選舉盟主在即,如果不找出這個人,一定還會有人爲此犧牲……”
其實剛纔藥神靠近墨淳月的時候,墨淳月的腦海一片空白,她才故意說出這個困擾自己的事情,來轉移話題。
藥神雖然不相信墨淳月這麼蹩腳的理由,但是也不再逼問,而是轉身打開房門:“進來吧。”
墨淳月一愣:“師傅,我……我去……”
墨淳月正要說自己去長老廟睡一晚就好了,藥神卻已經開了口:“不是說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嗎?我來幫你。”
墨淳月跟着藥神回到房間,藥神拿出四個小茶杯擺在墨淳月的面前:“以此分別代表這四個城池的城主,你來分析判斷。”
墨淳月把玩着四個茶杯說道:“其實這四個城主在我看來,似乎都不是內應,但是……”
藥神接着說道:“但是卻不得不相信他們其中確實有人就是內應。”
“正是……”墨淳月嘆了一口氣說道:“諸葛城主爲人雖然粗狂,但是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金鳳燕似乎有可能,但是卻也不像。再說水淼淼和龍逝空,雖然我不過是第一次見他們,但是看起來他們也不可能……”
藥神將墨淳月手中的杯子拿回來,放回到桌子上。
藥神說道:“很簡單,那你就一一排除,先說出你覺得最不可能的人。”
墨淳月想了想,從藥神的手裡拿過一個茶杯說道:“第一個最不可能的,就是杜鵑城的諸葛茂才!因爲杜鵑城之前是封閉的城池,不參與和魔族之間的事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諸葛雪兒死在石家的手裡,所以諸葛茂才一定不可能。”
藥神點點頭:“很好。”
墨淳月想了想,又從藥神的手裡接過一個杯子,杯子還沾染着藥神的溫度,讓墨淳月的指腹有一種安定的熟悉的感覺。
她的手指摩挲着水杯,面色微紅。
不過很快,墨淳月就鎮定了心神:“這第二個可以排除的,是水淼淼,因爲水淼淼的性格溫順寬厚,而且當石天磊出現的時候,她也是積極應戰。”
“嗯,好!”藥神讚許的點點頭。
墨淳月從藥神的手裡接過第三個杯子,她在手裡把玩着,有些猶豫的說道:“龍逝空……雖然我還不是很瞭解,但是我也相信龍逝空不是內奸。”
“哦?”藥神不置可否,淡然的看着墨淳月。
墨淳月解釋說道:“他是上官子毅的表弟,我曾經救過上官子毅,經他提醒之後,發現他和上官子毅的容貌確實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他談吐之間氣質不凡,不像是齷齪之人。再說龍吟城和魔族之間是最遠的,並且龍吟城雖然不像是杜鵑城這樣隔絕,但是也有明令禁止不許和魔族之間買賣,所以我想那龍逝空絕不會和石天磊這種人勾結在一起。”
“嗯,有幾分道理。”藥神淡淡一笑。
藥神的手裡還剩下最後一個杯子,藥神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就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然而,墨淳月卻遲疑了……
藥神看出墨淳月的遲疑,似乎並不意外:“怎麼了,察覺有所不對?”
“是……”墨淳月無奈的說道,她摸索着最後一個杯子,這個杯子代表最後一個懷疑的對象,金林城的金鳳燕!
但是墨淳月明顯的,陷入了困惑之中。
面對藥神,墨淳月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雖然最後剩下了金鳳燕,而且金鳳燕對我的態度非常惡劣,但是……我卻覺得金鳳燕不是內奸。”
頓了頓,墨淳月忽然無奈的笑了:“唉,雖然這金鳳燕我很討厭,但是不得不說,她確實不像是會和魔族勾結的人。我想她之所以處處和我做對,無非是因爲我沒有救她的妹妹,另外我本來是一個外人,接管火雲城,她也難免有所懷疑。今天石天磊來的時候,金鳳燕最先懷疑的是我,如果她是內奸,應該最害怕別人提出這件事,但是她偏偏是第一個提出的,所以我覺得她也不是……”
“哦?”藥神含笑看着墨淳月:“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墨淳月點點頭,這意味着,最後一個值得懷疑的人,都被排除了,也就是說,剛纔所說的這些人都沒有可疑了。
但是,很顯然,這是不可能存在的情況。
墨淳月看着自己面前的四個杯子,陷入了困惑之中,究竟是哪裡判斷錯了呢?
藥神仍舊淡然的看着墨淳月,也不着急,而是讓墨淳月自己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是墨淳月想了很久,這四個杯子被她來回把玩,最終都沒有辦法確定究竟是誰。
藥神見墨淳月想了很久也都沒有想到結果,便將四個杯子直接推開。
“師傅,我還沒有想明白呢!”墨淳月一邊說着,一邊抓過這四個杯子。
藥神卻抓住了墨淳月的手說道:“雖然你沒有徹底想明白,但是其中的關節你已經想通了,你只需要抓住一個關鍵點,就可以徹底明白。”
“什麼點?”墨淳月連忙問道。
她有一種感覺,真相就在她面前,真是隔着一層面紗,很接近了,但是就是一時間碰觸不到。
藥神輕輕敲了敲墨淳月的腦袋,墨淳月“哎呦”一聲躲了過去。
“師傅……”她的語氣還帶着幾分嬌嗔。
藥神淡淡一笑:“很簡單,你已經給了他們排除的理由,但是還沒有找到其中的真相,所以問題就在於,你所說的這些理由之中,有一個是假的。”
“假的……對啊,我明白了,其中有一個人是僞裝成和魔族勢不兩立的樣子,但是其中有一個人排除嫌疑的方式,是它僞裝出來的,也就是說是假的,所以我纔不能看出來。這樣就很好判斷了,只要把握剛纔所說的,重新整理一遍,我就知道誰的理由比較牽強。”
墨淳月一邊說着,一邊又把四個杯子擺在自己面前,認真的研究起來。
忽然,一雙打手伸過來,將這些杯子全部拿走,墨淳月眼前一空。
“師傅,我正研究着呢……你這樣打擾我,我會分心的。”墨淳月有些不滿的說道。
藥神作勢要點墨淳月的鼻尖,被墨淳月躲開了。
藥神說道:“好了,這個一時半會兒你也理不清楚,當你面對他們的時候,本尊相信這人自然會被你一眼看出來。”
其實藥神說的是事實,現在墨淳月如果陷入一個思維的死角,就永遠找不出內奸,反而會鑽牛角尖。
但是如果面對他們四個人的時候,就可以更好的拆除他們的僞裝。
墨淳月知道,但是她想要藉此緩解她和藥神之間尷尬的氣氛。
她害怕藥神的追問,就像剛纔,藥神說她是不是害怕,她心裡其實確實是在打鼓的。
藥神的問題,讓她不敢面對……
“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了,休息吧。”藥神忽然說道。
墨淳月咬脣:“那,我送師傅回房間……”
她所有的困窘都是因爲和藥神的獨處一室,如果藥神回去,僅僅是隔着一道牆,墨淳月都會不至於這麼緊張。
藥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墨淳月,墨淳月雖然低着頭避開藥神的眼神,但是仍舊能夠感覺到藥神的那一份炙熱的目光。
藥神似乎一眼就把墨淳月看穿,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淡淡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