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在一帆風順意氣風發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似乎所有的夢想都能夠實現一般。
但當遇到挫折時,就會懷疑人生懷疑世界。
劉振南現在的狀態就是如此。
在和趙默關係好時,劉振南覺得自己的人生際遇來了,畢竟年齡又不算很大,跟着趙默這個年輕有爲的市委書記好好混,一屆之後,等趙默高升上去之後,自己還能不往前挪一挪腳步嗎?
但現在,他就在想,自己和趙默的關係,是有自己想象中和對方的關係那麼好嗎?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想想趙默訓斥自己時的表情和語氣,那哪裡是在和下屬說話,分明是在和一條狗說話。
不滿的種子已經種在了劉振南的心中。
他就在想,或許即便等趙默高升之後,自己也就只是像工具一般,被隨手丟掉了。
哪裡會有自己想的那麼美好?
鬼使神差中,劉振南就撥通了蔣英的電話。
“嗯?”蔣英對這個電話也是挺奇怪的。
劉振南尷尬了幾秒鐘,笑道:“蔣市長,我是想和您彙報下上次楊院長那件事的!我思來想去啊,還是覺得得和您說清楚點,那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全部都是孫立雄做的!”
“你的意思是,全部都是刑警隊隊長做的?”蔣英問道。
“對!”劉振南用力點頭,加重語氣說道,“這件事之後,我本來是要處分他的,但您也知道,我雖然是所長,但派出所裡的事不全是我說了算,所以結果就是先託,之後我估計是不了了之!”
蔣英點了點頭,她深知這就是實情,別說是幾個不相干的少將了,就是中央巡視組來視察,地方上還不都是表面一套做給巡視組看,等巡視組走後又恢復了老一套嗎?
當時趙默下不了臺,答應了一系列的要求,但等三位將軍一走,他就把這件事給放在一邊了。
三位將軍還沒法再找他說。
因爲軍方的人被抓了,你們去鬧事,雖然不合法,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人都已經放了,問題也解決了,如果你就因爲當地**沒有把犯人給抓到,就再去興師問罪。
那就站不住道理了,原因很簡單,誰給你們軍方的人那麼大的權利去幹涉地方內政了?
難道說抓不到人是地方上的原因?那分明是壞人太狡猾了嘛。
所以,直到目前爲止,大旗、大海、徐偉他們還是穩穩妥妥的呢,沒有人抓他們。
不過他們一時之間也不敢有啥動作,楊小天那天的表現確實把他們給嚇到了,再加上軍方出面,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有什麼動彈。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城北的拆遷工作已經開始了,在錢面前,他們先把這些小事情給放在了一邊。
楊小天也不可能天天盯着這些小癟三,他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但有一個人卻牢牢的把這件事給記住了。
這個人就是顧明。
君來大酒店。
徐偉正在和幾個有求於他的生意人吃飯呢,這幾個人都是做拆遷附屬工作的,比如說拆遷好之後,房子裡的鋼筋水泥、門框木頭之類的,其實都是可以賣錢的,這幾個人就是幹這個活。
徐偉負責拆遷,他們自然就求到了徐偉頭上。
一個小老闆對徐偉討好的笑道:“偉偉哥,咱們來點茅臺?”
徐偉笑着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散發着銀色金屬色的酒壺出來,自己倒了一盅出來,那酒不是白色的,而是帶着點紅色和黃色,看上去很是濃厚的感覺。
徐偉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那酒啊,我喝不慣,我就喝這個,哎,你們要不要來點?”
有小老闆就好奇的問道:“偉偉哥,這裡是什麼啊?”
徐偉很是裝逼的說道:“泡的虎骨,我家裡有一罈子呢,每次出來習慣帶上一壺,沒事咪幾口,我和你們說啊,這可是好東西啊,千金難求,對男人特別的好!”
“啊?現在還有虎骨?”
“瞧你說的,多新鮮那!”徐偉一瞪眼,不屑的說道,“就不說被的了,那動物園裡那麼多老虎,生老病死不是正常的?難道骨頭就都火化了?當然,那種老虎的骨頭太老太柴,我不喜歡!我這是一次去香格里拉旅遊時,藏族老鄉給我的,我和你們說啊,你們是沒見過虎骨酒,那酒,一打開,上面就浮着一層油,味道別提多濃厚了!哎,我說你們聞聞看?”
幾個小老闆就都興高采烈的湊過來聞了起來。
“嗯,是好聞!”
“這味道真正!”
“絕對大補啊!”
“偉偉哥牛逼啊!”
事後有一個小老闆酒後吐真言說道:“我是不知道徐偉是真買的上當了呢,還是在那裝逼呢!那是毛的虎骨酒啊,聞着就是一股子中藥味,和尼瑪鴻茅藥酒一個味……”
徐偉是深知江湖之道,無論如何,面子第一,講出去,他徐偉喝的酒都是不一般的。
這頓飯吃的是賓主盡歡。
大旗也在旁邊一起吃呢。
吃的正酣時,大旗的電話響了,接通之後,大旗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徐偉問道:“咋了?”
大旗說:“家裡老孃病了,得送醫院!”
徐偉笑道:“行了,那你先去吧,開我的車,我回頭讓小吳換輛車送我回去!”
大旗笑道:“那行,偉偉哥,我記在心裡,也不和你客氣了啊!”
“呵呵,去吧!”
大旗就開着徐偉的奔馳S500L走了。
這兩百多萬的車,在廣安算是比較顯眼的,車一開出君來酒店,旁邊就有一輛摩托車啓動了。
摩托車上的騎手渾身穿着黑色的皮衣,右胳膊腋下夾着一根自己製作的扎槍,有些類似於古時候打仗時的紅纓槍,就是粗糙了很多。
大旗坐在奔馳S500L的駕駛艙裡,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幻想着自己今後也能開上這樣的車,那真叫一個光宗耀祖,再加上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他就有些飄的感覺。
正在他得意時,一輛摩托車斜刺裡拐了過來。
嚇的大旗渾身一哆嗦,一腳剎車踩下來,連ABS都給踩出來了。
停好之後,大旗立即搖下車窗罵道:“我艹尼瑪的,會不會騎車,知道這是什麼車嗎?把你賣了也買不起!”
摩托車緩慢倒退,很快騎手就和駕駛座出於一個平行位置。
大旗見對方不說話,酒意讓他怒氣也上來了,說道:“我說話你聽到沒?想死是不是啊?我告訴你啊,我是徐偉……”
他本意是想說,“我是徐偉的小弟”。
但摩托車上的騎手一聽“我是徐偉”,再加上這車是徐偉的座駕,立即右手就動了,拿起扎槍,猛地向奔馳的駕駛艙裡扎去。
大旗就看到一根粗糙的扎槍由遠及近,嚇的連忙一縮頭,扎槍順着他的頭皮刺在了座椅靠背上,發出“噗”的一聲。
大旗的頭皮都被帶掉了一層。
但此時此刻他完全不覺得疼。
嚇的連忙按車窗的開關,想要關上車窗。
但騎手的速度很快,收槍,出槍,第二下很快就紮了出去,這下子直接紮在了大旗的肩胛骨上。
大旗慘叫一聲,也顧不上關窗戶了,直接一腳油門,猛地往前衝。
由於剛纔急剎車時位置就已經有些偏了,這一下前衝,直接就給撞在護欄上了,一陣**的味道,氣囊都給炸了出來。
大旗恍惚間感覺到扎槍又扎來了,連忙又躲,這次被紮在後背上。
他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暈眩,把氣囊往旁邊一打,忍着劇痛打着方向盤就奪路而逃。
騎手發動摩托車繼續追擊。
但奔馳跑起來,速度很快,而且橫衝直撞,騎手根本就追不上,而且即便追上了也不安全。
最終騎手只能用力的把扎槍給甩出去,扎槍順着駕駛位打開的窗戶縫隙飛了進去,發出一陣穿刺肉的聲音。
過了十分鐘,徐偉的電話響了。
“大旗出事了!”
“咋回事?”徐偉問道。
“被人用扎槍給釘在座位上了,正在送醫院,估計能搶救過來!”對方說道。
徐偉一愣,沒說話。
對方繼續說:“大旗開的是你的車!”
徐偉點了點頭,遲緩了片刻後才說道:“我知道!”
掛斷電話後,徐偉後背上都是汗,他在想如果當時是自己開車的話,會是什麼情況?
忍不住後怕起來。
但他臉上很是沉得住氣,又和幾個人喝了一杯後,才說道:“諸位,我還有點事,這樣,咱們先走咋樣?下回再聚?”
主要就是請他的,他這樣說,大家自然也是說好。
結賬之後,徐偉忽然說道:“哎呀,你們先走吧,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下洗手間!”
一個小老闆說道:“我等等你吧,一會兒我送你!”
“別,不用,一會兒我司機就來了!”徐偉說道。
“那行!”對方也沒強求。
大旗向酒店裡面走,不過沒有去衛生間,而是直奔後廚。
“哎,你誰啊?幹什麼的?”
“後廚不能進人!”
徐偉根本不管,在後廚裡橫衝直撞,一陣雞飛狗跳之後,他從後廚的後門走了出去,這裡是個小巷子。
他又繞了幾圈之後,纔打了輛車,沒敢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小弟的住處。
……
昨天2點多才到,今天忙了一天,有人問是啥事,主要是我奶奶身體不舒服,我就連夜回到老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今天本來想走的,結果又住了一天,明天一早走,又是六百公里。
然後好消息是我帶電腦了,所以纔有這一章的更新。
但壞消息我是,我電腦忘記帶電源了,所以只能湊着電池裡的電碼字,現在還剩百分之十二的電,肯定不能再碼一章了,只能等明天了。
請大家相信我的節操!加昨天的,欠三章嘛,咱會補上的。
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