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奮力划槳,漁船的速度飈的飛快,不消片刻,就來到了布吉島的面前。
阿強控制着方向,將船隻靠着島嶼的側方駛去。
不一會兒,一個像是碼頭的地方,就出現在了陳魚躍的眼前,而碼頭上面,似乎還有兩個人影站在那裡!
那兩人看到漁船,顯得非常激動,眼睛似乎都留下了眼淚,嘴中大聲的呼喊着,“阿強!阿強!”
“阿媽,阿珍,你們怎麼在這裡?”顯然阿強也認識這兩個人,船還沒有靠岸,他便揮着手激動的問起來。
“傻孩子,試煉已經結束了一天了,因爲這次暴風雨,有一半的孩子都留在了海上,我們原本以爲……”船一靠岸,那兩個女子就一擁而上,年紀稍大的那個一下就把阿強給摟在懷裡,眼淚唰唰的給他解釋起來,旁邊那個和阿強差不多大的女孩,也不說話,只是激動的點着頭。
陳魚躍在一旁看着,結合阿強一路上所說的話,大概可以判定了,年紀大的就是他的母親,而年紀小的,應該就是那個青梅竹馬了。
“阿媽阿媽,你抱得太緊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阿強聽聞母親所說,頓時也有些驚訝,但是接着就感覺到從來自母親手臂上的力量,還有絲絲窒息感。
“阿媽,阿珍,我當然不會有事,你看我帶了誰回來?”掙開了母親的束縛,阿強立馬跑到陳魚躍身邊,向兩人問道。
這個時候,碼頭上的兩人才注意到陳魚躍的存在,這時再加上阿強的神秘,不由得仔細觀察猜測起來,然而一段時間之後,她們就放棄了,確定族裡面沒有這個人。
“阿強,這是誰啊?也不是我們島上的人啊,衣服穿的好奇怪!”母親不解的看着阿強,反問了回去。
“天神啊天神!阿媽,他是從仙界過來的天神,坐着仙駕飛着天那種!”阿強也不再和二人賣關子了,直接激動的介紹起來,配合着手舞足蹈的樣子,着實有些好笑。
“什麼?”母親和阿珍異口同聲的驚呼了出來,接着再次打量了陳魚躍,似乎還不太相信阿強說的話,“阿強,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個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
“真的啊,阿媽,他自己和我說的,不相信你問問他!”阿強見母親有些懷疑,頓時就焦急起來,質疑天神,那可是會迎來天譴的。
隨着阿強的這句話,兩女的目光就直接定格在了陳魚躍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答覆。
陳魚躍本來就有些靦腆,這回被兩個女的這麼盯着,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同意阿強說的自己開汽車坐飛機的經歷,接着又補充了一聲,“我不是天神!”
但是這一聲在他點完頭之後已經完全沒人聽了,原先站着的兩人,忽然跪了下來,連阿強也被他的母親給強行拉跪了下來!
接着,母親就用一種虔誠的語氣,對着陳魚躍說起來,“不知道天神降臨,我們沒有準備,請不要怪罪我們!救了我家阿強的性命,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看到這個,陳魚躍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是依舊說不出口,改正一個剛十幾歲的青年思想尚且不易,更別說這個已經爲人母的婦女了,這個信仰應該在她心裡根深蒂固了,誰都無法破壞了。
不過,有一點還是比較愧疚的,明明是你家阿強救了我,現在卻變成了我救了阿強,想着這個,陳魚躍接着就要出聲給阿強正名了!
陳魚躍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在跪着的人看來,好似高深的思考,又像是對這個島嶼的不滿,頓時,母親就有些恐懼起來。
只見她直接跪走到陳魚躍面前,拉起後者的手就要離開這個碼頭,“請天神隨我前去大祭司的住所!”
“好好,我隨你去就是了,你們都先站起來吧!”陳魚躍反手就拉住阿強母親的手腕,直接將她拉起身來,接着又對剩下的兩個人說道。
陳魚躍這一下,強母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拽了起來,如此,就更加讓強母認定--陳魚躍就是天神!
正了正顏色,強母便不再忤逆天神的意思,回頭對着兩個青年吩咐了一聲,“你們先自己回去吧!”
阿強和阿珍領命,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朝着森林裡跑去了。
而目送玩兩人離開之後,強母才轉過身,眼中的慈祥瞬間就變成了敬仰,帶着陳魚躍就往和阿強離開的反方向走去了。
一路上,這個母親絮絮叨叨的
向着陳魚躍祈願着全家平安,全島昌順,好似他真的就是天神一樣!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兩人才來到了一個木屋前,阿強母親沒有絲毫猶豫上前敲了敲門,“大祭司,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
“吱呀~”
話音剛落,木屋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出來,手握着一根帶着人猿頭骨的柺杖,疑惑的看着女人,“是阿蓮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阿蓮見人出來,一下就來到了陳魚躍的身邊,“大祭司,天神過來了,正如我們膜拜的那樣,他對天界的事情瞭如指掌!”
“哦?”大祭司聞言,當即眼中精光一閃,看向陳魚躍!
老者雖老,但是這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盯着陳魚躍好不自在。
無奈之下,陳魚躍只好把目光瞥向一邊,當然,也用餘光注意着老者,就怕他忽然跪下來,這麼老的前輩要是跪在自己面前,怕不是要折壽。
然而,沉默了半晌,老者卻只是淡淡的對阿蓮說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要和天神大人好好交流,祈願我島,你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吧!”
阿蓮聽到囑咐,立馬激動的向大祭司和陳魚躍都鞠了一躬,接着才按着原路小跑離開了。
“老先生,我不是……”看到阿強的母親離開,陳魚躍才又想爲自己辯解起來,他想着如果能說服這個島嶼的信仰領導人的話,也許能改變這個現狀。
然而,他的話剛出口,就被大祭司給打斷了!
“我知道!”接着又看了一會陳魚躍,便轉身往屋子裡走去,順便還招呼了一聲,“你隨我進來吧!”
大祭司的表現着實讓陳魚躍有些吃驚,難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天神?可是作爲一個族羣的精神領袖,怎麼能讓族人信仰這自己都不相信的天神呢?
帶着諸多的疑問,陳魚躍便隨着大祭司的步子,走到了房間裡。
進到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一張牀,空蕩蕩的房間如此倒顯得非常寬敞。
“我是聽我父親臨死前和我說的這個事情,”大概是感覺到陳魚躍也進到屋子裡來了,大祭司忽然開始說起來,“天神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類!”
“對啊,沒錯啊!哎呦,你可真是大祭司,瞬間就洞察了事情的真諦!”陳魚躍漂泊這麼多天,第一次聽到自己是普通人類的這句話,頓時激動起來,總算有一個人,不需要自己來解釋了。
“但你不是普通人類!”看着陳魚躍興奮的樣子,大祭司忽然就補充了一句,“你是修煉者!”
這一句話,把還在高興的陳魚躍說的直接愣在了原地,嘴角還掛着沒有抹平的笑意,震驚的看着大祭司!
這個連開車坐飛機都宣揚作天神天神所爲的人,竟然能知道修煉者?要知道,就算是在現實社會,知道這三個字的人也少之又少!
“我知道你在疑惑着什麼,”看着陳魚躍的眼神,大祭司佝僂着身體蹲了下來,在地上摸索着什麼,“我現在就給你來告訴你事情的原委!”
說完,他好似也從地上找到了目標,接着起身,直接拉起了好大一塊的地板,一個密室就這樣呈現在了陳魚躍的眼前。
“嚯!”看着眼前陡然出現的這好可以供兩人同時並排而下的樓梯,陳魚躍不由的驚呼了一下,不是說他沒有見過這樣的密室,而是,在這個地方密室實屬罕見!而且看這個規格,這個密室還不小!
如此,陳魚躍便開始對這個島上的天神和大祭司充滿了興趣了,好像,事情並不和自己想象的一般簡單。
密室既開,大祭司便拿起了房間裡照明用的火把,伸到樓梯口試探了一下,確認了裡面氧氣充足之後,便踏着階梯下去了。
陳魚躍自然是跟在後面,他現在太想知道這個“天神”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一路無話,大祭司帶着陳魚躍下了良久,回頭看去,已經幾乎看不到自己下來的地方了。
這起碼有地下二三十米的距離,陳魚躍粗略估算了一下,心中更是吃驚,如此之深的地穴,在自己社會都絕無僅有,更何況是在這個沒有一點機器的島嶼上。
想着想着,前面的大祭司停下了腳步,昏黃的火光下,一道木門正攔在面前,腳下也沒有了階梯,看來已經是到達了目的地。
把手上的火把遞給了陳魚躍,大祭司便開始在自己的口袋裡翻找着東西,不一會兒,一把鑰匙就被拿在了手上。
將鑰匙插入鎖孔,大概是許久沒用的關係,大祭司轉動了好幾下都沒有轉動,而且他又年老體弱,手上感覺都沒有什麼力氣,軟綿綿的扭動着已經卡死的鑰匙。
陳魚躍在後面看的焦急,直接擠上前,一把接過鑰匙柄,使勁一扭。
“咔噠!”,門鎖應聲而開!
見鎖已打開,大祭司也沒有說什麼,便推門而入。
陳魚躍緊緊跟在後面,在火光的映襯下,他隱約看到這是一個長形的空間,周圍似乎還有好幾張桌子。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大祭司進到房間裡來之後便吩咐了陳魚躍一聲,接着自己就舉着火把繼續前進。
本來就對此不熟當然也很聽對方的話,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大祭司的動作。
走了沒多久,大祭司就停下了腳步,遠遠看去,應該是走到了這個密室的盡頭,再前面就是一面土牆。
大祭司不知道在那裡捯飭着什麼,他把火把插在了牆壁上,雙手齊動,很是很忙碌的樣子。站在遠處的陳魚躍隱隱還聽到了倒水的聲音。
“呼哧,呼哧,突突……”
忽然,一道震耳的聲音傳來,先慢後快,隨着聲音傳出,整個房間陡然閃了兩下。
刺眼的光芒直接讓陳魚躍眼睛一閉,接着再張開是,周圍已經是明晃晃的一片了。
剛纔發出聲音的東西,竟然是一個發電機!而周圍的亮光,竟是許多的白熾燈!
許久未見現代物品的陳魚躍驚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怔怔的看着四周,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是我太爺爺留下來的東西!”看到陳魚躍驚訝的表情,大祭司慢慢的走回來,解釋道。
“你太爺爺,就是那個天神?”看到如此現代的東西,陳魚躍立馬就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就猜測起來。
“不,我太爺爺是個修煉者,那個天神,是後面纔來的!”大祭司並沒有來到陳魚躍身邊,而是在一邊的櫃子裡面翻找着什麼,嘴中還唸唸有詞,“奇怪,我記得是放在這裡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說你的修煉者太爺爺沒有當天神?”陳魚躍莫名感到驚訝,因爲如果單憑超人的能力,這個天神就應該會是這個修煉者。
“找到了!”沒有回答陳魚躍的話,大祭司大叫一聲,便從櫃子裡面掏出了一本泛黃的書籍,接着,他就拿着書來到了陳魚躍面前,“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一定要把這本書交到一名修煉者手上!”
看着大祭司遞過來的書本,藍色的封皮上寫着四個大字--《空間心法》!
“這是什麼?一個功法?”陳魚躍在師門的藏書閣裡面看到過很多心法,但唯獨關於空間的,別說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
“你沒有聽過嗎?”這回輪到大祭司有些驚訝了,但隨即表情又變成了落寞,“果然如太爺爺所料,世間已經將這門秘技,完全忘卻了。”
“你的太爺爺,到底是什麼人啊?”陳魚躍有些汗顏,不由的對大祭司所說的這個修煉者充滿了好奇,到底是哪位大能,才能留下如此絕學。
看着陳魚躍疑惑的眼神,大祭司的思想也開始飄忽起來,在腦中不斷的搜索着這方面的記憶,但是他年事已高,加之這些事情都是聽他父親所說的,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斷斷續續的說起來,“我的太爺爺,在一個大雨夜來到的這個島嶼……”
要一個老人記住這麼久遠的事情確實有些爲難了,但是從他零星的話語中,陳魚躍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故事。
而且根據自己所知道的知識,陳魚躍猜測,大祭司口中所說的太爺爺應該是亂戰時期時候的人,因爲某種原因而逃到這個島上來的。
之後大概得劇情是被這個島上的一個土著女孩所救,兩人萌生愛意,所以大祭司的太爺爺就定居在了這裡。
同時陳魚躍猜測,那個修煉者是厭倦了爭鬥,而島上恬靜與世無爭氛圍正好符合他的心意,所以纔沒有暴露身份。
接下來就是關於“天神”的傳說了,這個倒是和陳魚躍料想的差不多。
有一處不同的就是那個飛行員迫降後,教會了島上的住民很多先進的知識。
本來,他是準備把外面還有更發達的世界這個告訴土著居民的,但是在大祭司太爺爺的警告下,便沒有說出口,而是編造了一個天界的故事,舒舒服服的當起了這裡的“天神”。
如此解釋下來,陳魚躍便把這個島上的情況瞭解的七七八八了。不過,他還是有一件事非常不解,便開口問向了大祭司,“你們守了這個秘密這麼多年都沒有泄露嗎?”
“嗯,這個秘密只有我的家族知道,那個飛行員沒有後代,死去後便被供奉起來,而這個秘密,也是在太爺爺的警告下,不許告訴任何外人,只能在自己將死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後人。”大祭司點了點頭,給陳魚躍解釋了起來,接着,他表情忽然變得落寞,“可惜,我都已經快要入土了,卻還沒有子嗣!”
說完這句話,他接着變得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陳魚躍的手腕,“幸虧你這個時候來了,我想你一定是太爺爺派過來解救我的燃眉之急的吧!”
“啊?”陳魚躍被大祭司這一下搞的確實有點懵,“你這是什麼意思?而且你太爺爺離世那麼長時間了,我怎麼能碰到他!”
“不管怎麼樣,你既然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就請代我,作這個島上的下一任大祭司吧!”大祭司完全不聽陳魚躍的話,直接就把想法給說了出來。
“什……什麼!?”此話一出,當然是把陳魚躍驚的說話都不太利索了,當即就一口回絕,“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就是暫時到這裡而已,可不會永遠呆在這裡的,大祭司什麼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沒有別人了,這個島上的規矩就是誰知道這個秘密誰就是大祭司,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個大祭司你是當定了,而且,這個海島的位置,你想要回去,恐怕不太可能!”大祭司忽然化身成了一個死皮賴臉的老頭,完全不聽陳魚躍拒絕的聲音。
然後,“呼”的一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已經皺的發白的地圖,丟在陳魚躍旁邊的桌子上,指着一個海洋上的位置,這個位置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個紅色的圈,但是縱使這樣,陳魚躍也清楚了,這個圈應該就是這個島嶼的位置。
拿起圖紙,陳魚躍仔細的尋找着易城所在的國家,結果,非常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遠在家鄉一萬多公里的地方了!而且,這裡離最近的陸地,也有將近五六千公里!
“這……這怎麼可能!”看到這個,陳魚躍再次表現出驚訝的神情,在大祭司看來,這可能是對眼下狀況的不敢置信,但是,實際上陳魚躍實在驚訝於,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從涯邊掉下來的事情,他一點的記不住了,但是,現在他完全確定,自己掉到水裡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