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翼摸着自己的肩膀，苦笑：“我今天手臂都在痛，她挨的比我多，一定更痛！我哥都不知道，你說我該不該告訴他！對了，剛纔說的那二十萬，我轉給了季苒，她又給我轉了回來！雖然我知道她不缺這點錢，可是你也知道，我嬸和奶奶，讓她籤的離婚協議就沒給她多少，讓她出，我真的過意不去！”
裴峻看向遠處，霍子寒和雲翔還在打球，都沒注意他們兩人，他看着也煩躁起來。
前兩天去雲翔家蹭飯，遇到雲嵐，不知道雲嵐哪聽來的，知道了他奶奶幫着給霍子寒安排相親，當着他的面就不客氣地罵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欺負老實人欺負慣了，人家季苒惹了你們什麼，一個個都欺負人家！”
當時裴峻還幫奶奶解釋了一下，雲嵐不客氣地把秋茹打季苒的事也抖了出來，還嘲諷道：“也是季苒性格好，換了我，敢打我，霍子寒就別想和我有什麼未來了！”
裴峻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秋茹在他眼裡一直是很斯文溫柔的，竟然跑去打季苒？
“這還真是欺負老實人了！”裴峻一聽離婚也沒給季苒多少，更是憐憫季苒，看看霍子寒，忽地道：“別告訴他，他這笨蛋，我看季苒今天不理他就是他活該！就看着他被季苒甩了吧！反正他也不缺女人！”
“這好嗎？”霍子翼猶豫道。
“有什麼不好的，現在追人家，連人家受了委屈也不知道，這合格嗎？就該讓他吃些苦頭！”裴峻幸災樂禍地道。
“那這錢怎麼辦？二十萬啊……讓季苒出，我真不忍心！”霍子翼苦笑。
“我想想！”裴峻摸了摸下顎，一會笑道：“和你哥要，本來就是他老婆，這錢該他出！”
霍子翼給了裴峻一個白眼，罵道：“還以爲你能想出什麼好主意呢！你這什麼破主意！和我哥要，我用什麼名義要？再說了，季苒肯收嗎？”
“霍子寒的她不收，你的她也不收！這難爲我了！難道真的讓那些人不收她的錢啊？”裴峻苦笑。
“行了，不爲難你了！我自己想辦法吧！”霍子翼站起身：“和他們說一聲，我先走了！”
“怎麼就走了，不一起吃飯嗎？”裴峻道。
“不了！背痛，我得找個地按摩一下！”
霍子翼去洗了澡，就開車回家。
半路想起季苒，就靠路邊停車給她打電話。
季苒接起來就道：“子翼，是不是想說錢的事，我不要，你別再打過來了！我說了，禍是我惹出來的，我出錢！”
霍子翼鬱悶，訕訕地道：“我有錢，你就讓我出吧！讓你出我算什麼啊！”
“那讓你出我又算什麼？我也有錢的……我錢已經打過去了，這事就到此爲止吧！別再提了！”季苒道。
“……”霍子翼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沒事了吧？那我掛了？”季苒道。
“那個……你的手沒事吧？”霍子翼趕緊問道。
“有點痛，我包草藥了！你的痛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箇中醫，醫術很好的！”季苒熱心地道。
霍子翼本來想說不要，話到嘴邊卻道：“行，你把地址發過來給我，我一會去看！”
“嗯，那我發給你，去到說我介紹的，阿公會好好幫你檢查的！”
季苒掛了電話，一會把地址發了過來，霍子翼還真老實地開車過去。
他這點傷不算什麼，卻故意說很痛，許老給他弄了草藥包上，吩咐他兩天去包一次，包上兩三次保證好。
兩三次，那是不是意味着季苒也要過來換藥？
霍子翼回去就讓院長給自己發了季苒的排班表，電話裡說不清，巧遇總能有機會說話吧！
***
季苒在街上轉了一圈，想着季鍺要出來了，去商店給季鍺買了幾套新款的衣服，大包小包提着打車就回家了。
霍子寒和裴峻他們打球，一時半會回不來，季苒叫了外賣，中藥她怕苦，隨手就塞進櫥櫃裡，隨便吃了點休息一會就去睡覺。
等醒來已經是五點多了，她懶懶地不想起牀，窩在被窩裡看手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聽到敲門聲：“季苒，起牀了，我們出去吃飯！你已經睡了幾小時了，晚上不好睡覺！”
霍子寒？季苒皺了皺眉，他怎麼回來了？
她裝沒聽見，可一會門又被敲響了：“你給我買的衣服我試了，很合適，你不想出來看看嗎？”
季苒猛地坐了起來，那衣服不是給他買的好吧？
她趕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一看霍子寒把幾個袋子都打開了，在挨件試呢！
聽到聲音，他回頭笑道：“怎麼樣，還行吧？就是你下次買能不能別買這種顏色的領帶，我從來就不喜歡這種顏色，你不知道嗎？”
他挑起一條領帶晃了晃，隨口又道：“還有，可以買貴點的吧，這幾千一套的西服只能平時隨便穿穿，出去應酬，還是弄點名牌貨！”
季苒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些衣服不是給他買的行不？
就算是給他買的，挑三揀四算什麼？
她板着臉道：“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這些衣服不是給你買的！麻煩你脫下來，幫我整理好放原處！”
她說完轉身回房。
霍子寒怔了一下臉色就陰沉下來，叫道：“不是給我買的？那你是給誰買的？季苒，別過份了啊！小鬧鬧是情趣，太過了就沒意思了！”
“我本來就是沒情趣的人，哪來的有意思呢？霍總，知道你看不上這種廉價的衣服，我想討好你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東西吧？”季苒嘲諷地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定要吵嗎？”霍子寒怒道：“就因爲我沒按你的意思解僱我的員工，就不依不饒？難道我把她解僱了，你就開心了？”
季苒直視着他，針鋒相對：“對，你解僱了她我就開心了！那你解僱她嗎？”
“不可能！”霍子寒直接道。
“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季苒直接進房，拿了包就出門。
霍子寒正脫外套，一見幾把扯下外套，拿了自己的外套就衝了過來，伸手抓住季苒一扯：“呆在你自己家裡吧，我走，免得一會又說有人逼你離家出走了！”
季苒被他扯到手臂，正好是被打傷的那隻手，痛得臉色頓時就變了。
等站穩，就見霍子寒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砰地一聲砸上了門。
無語……
季苒回頭看到被他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慢慢走過去收拾。
正收着，看到沙發上有個袋子，不是她買的，她拿過來一看，裡面是條禮服裙，也是天藍色鑲水鑽的，和自己昨晚那條款式不同，質地類似。
季苒怔了怔，再看下面，還有個盒子，裡面也是一條長長的珍珠項鍊。
她找了找，沒看到發票，可看這兩樣東西價錢肯定是很昂貴的。
季苒怔怔地坐在沙發上，有些不知所措。
霍子寒這算什麼？代替黎琪賠自己禮服？
還是想講和的意思？
她想了一會，弄不清楚，把東西照樣放回去。
中午叫的外賣沒吃完，季苒加熱了就解決了。
等晚上睡覺時，都十一點了，霍子寒也沒回來。
他不會來了吧？季苒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自己有沒有太任性了點？和他解釋幾句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就算？
可直到睡着，也沒聽見霍子寒回來。
第二天季苒起牀，還特意先跑去看看客房，那邊被子還是原樣，沒人回來過。
季苒怔怔看了一會，把禮服和珍珠項鍊的袋子提到客房牀上，關了門給自己做了點早餐吃了就去提車。明天要上班，沒車不方便。
***
霍子寒這一晚是留在自己別墅，早上起來跑了兩圈纔回到家給自己做早餐，還沒開吃，霍奶奶和秋茹就來了。
“奶奶，媽，這一大早過來做什麼？有急事？”霍子寒疑惑地問道。
霍奶奶繃着臉推開他就走了進去，秋茹臉色也不好，兩人沒等坐下就道：“今天你就選擇一下吧，那女人……你到底想拿她怎麼辦？是趕出奉城，還是和她從此不再來往！”
“什麼女人？”霍子寒皺起眉。
“別裝糊塗！不就是季苒那小賤人嗎？在外面勾三搭四就算了，現在連子翼也不放過！子寒，你真要鬧得我們霍家成爲奉城最大的笑話嗎？”
秋茹打開包，掏出一疊照片甩在桌上。
霍子寒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就皺起了眉。
照片上，季苒跟兩個男人在酒吧喝酒，還拉拉扯扯。
還有幾張，季苒和霍子翼坐在一輛車裡。
有幾張是季苒和霍子翼打架，被帶到警察局的事。
“你說子翼多好的孩子，你就忍心看他被這賤人帶壞了嗎？你叔要知道，還不得怨你？”霍奶奶罵道。
這怎麼回事？霍子翼怎麼沒和自己提過啊？
“子寒，這女人就是不安分啊，你別再被她騙了！”秋茹苦口婆心地勸道。
“就是，你今天就表個態，要不就趕她走，要不就和她斷絕來往！反正我們霍家決不允許她再靠近你們！”霍奶奶果斷地道。
“我都沒弄清怎麼回事，我怎麼表態？等我問問子翼再說！”霍子寒煩躁地道。
“問什麼，事實就是這回事，證據確鑿！你要去問她，一定又被她花言巧語蒙過去了！”
秋茹急道：“子寒，媽和你奶奶不會誣陷她的，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你看看，她連子翼都不放過，和那些男人摟摟抱抱，這樣的女人你到底迷戀她什麼啊？難道真要讓她鬧出大笑話，你才肯相信我們啊？”
“就是，子寒，聽話！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非她呢！”霍奶奶強勢地道：“你要自己開不了口攆她，我來做這個惡人！你別插手就行！”
“行了，我說了，我和她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別插手！”霍子寒惱怒地道：“等我弄清楚，她要真是這樣的人，不用你們說，我也會趕她走的！”
秋茹和霍奶奶見霍子寒發火了，見好就收，留下照片就走了。
霍子寒看看那些照片，直接打電話給霍子翼，讓他過來一趟。
霍子翼半小時後趕了過來，進門就看到霍子寒繃着臉，再看到桌上那些照片，頓時反感地叫起來：“這算什麼？你找人跟蹤我還是跟蹤季苒？”
“你管跟蹤誰？你和季苒都鬧到警察局了，可我昨天見你，你一字不說，你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又算什麼？”霍子寒大聲道。
霍子翼反駁道：“我需要解釋嗎？你都找人跟着我們了，難道人家沒馬上報告你嗎？你昨天也見我了，還真沉得住氣不問！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霍子寒怒視霍子翼，這小子以前很反骨，跟了自己已經改了，怎麼現在又開始反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低聲音：“我沒找人跟蹤你和季苒，這些照片是剛纔我奶奶和我媽拿來的！我叫你來也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聽聽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子翼，別和我吵，你跟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知道你的爲人，你也瞭解我的性格，咱們別爲了外人傷了感情！”
霍子翼也知道自己語氣衝了，想想霍子寒一直對自己信任，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找人跟蹤自己。
霍奶奶和秋茹爲什麼這麼做？他略一想也知道原因了。
他深呼吸，坐了下來，看看照片，嘲諷地笑道：“哥，我嬸和奶奶爲什麼拿這些照片給你看，你想過嗎？如果上面的人沒有我，哥你會聽季苒解釋嗎？”
霍子寒看看他，霍子翼拿起一張照片，勾了勾脣：“角度選的很好，季苒看上去的確是和這兩人摟摟抱抱，也確是摟摟抱抱了！當時我在場！”
霍子寒繃着臉，很耐心地不插嘴。
“哥，昨天回家了嗎？見到季苒了嗎？”霍子翼問道。
“見到了！”霍子寒簡單地道。
“她說什麼了？”霍子翼好奇。
霍子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罵道：“和你一樣，什麼都沒說！見面和我吵了幾句，我就過來了！”
霍子翼盯着他看了看，看的霍子寒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