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我們都變了不少,季鍺變了也不奇怪!”霍子寒感慨地道。
“嘿嘿,這話也有道理!像你和季苒,幾個月前還彼此看不順眼,現在婚也離了,卻又粘在一起,可見世事不是誰能說清楚的!”薛雲浚笑道。
霍子寒下意識地道:“現在也是彼此看不順眼!剛纔你沒看到嗎?讓她喝杯酒,就潑我一臉……這女人,比以前更過分了!”
“哦……”薛雲浚拉長了聲音,笑道:“可我怎麼看都不像以前啊,換了以前,你會固執地和她喝酒嗎?子寒,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怎麼可能!脾氣那麼壞,我怎麼可能愛上她!”霍子寒嘀咕道。
“那你怎麼解釋都離婚了還住在一起?”薛雲浚咄咄逼人地道:“承認愛她也很正常啊!茜茜就算知道,也會祝福你們的!”
“真沒有!”霍子寒趕緊解釋:“就是可能習慣了吧!都結婚四年了,我家裡人又逼着她離婚,感覺挺對不起她的!就提議我們相處半年,要是半年後不適合,就分手!這也是我們沒重新領結婚證的原因!”
“原來是內疚啊!也是,她畢竟是季鍺的妹妹,你這些年虧待了人家,是該彌補下,否則季鍺出來一定和你鬧!”薛雲浚一副瞭然的樣子。
霍子寒搖搖頭:“不是這樣!我沒覺得對不起季鍺!這是我和季苒的事,要真不適合,就算季鍺打我,我也不會勉強自己!”
“呵呵,那你小心了!季鍺從小都維護這個妹妹,他要是出來看到你欺負季苒,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薛雲浚又給霍子寒倒了杯酒,苦笑:“季鍺坐了幾年牢出來還能和季苒在一起,我呢,有個妹妹卻從小聚少離多,她現在不回來,我又丟不下這邊的事去照顧她,我這個哥哥形同虛設啊!”
聽提起霍雯茜,霍子寒下意識地問道:“她還不想回來?”
“嗯,上次和她通話,好像惹了點麻煩,欠了一筆賬,她說還玩就回來!”薛雲浚苦笑:“我問她欠了多少,她不肯說,說她會自己想辦法還的!”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霍子寒嘆了口氣,道:“你改天再問問她,欠了多少,我替她還,你別告訴她就行了!她要是知道不會要的!”
“你爲什麼不給她打電話?號碼我給你了!子寒,雖然我是她親哥哥,可她幾乎是和你一起長大的,除了血緣,你和她比我更親!你就算作爲一個哥哥,關心她一下難道不可以嗎?還是怕季苒生氣?如果怕那就算了,當我沒說!”薛雲浚道。
霍子寒矛盾地看看他,薛雲浚是給了自己霍雯茜的電話號碼,霍子寒開始是想打過去,可想了想又把號碼刪了。
都四年了,打過去能說什麼呢?說我想你,你回來嗎?
那季苒算什麼?他都要求季苒和自己再相處半年了,這樣揹着她和霍雯茜聯繫算什麼呢?
“季苒不會那麼小氣吧?她以前和茜茜也是好朋友的!茜茜都不生她搶走你的氣了,她還計較就不對了!”
薛雲浚藉着昏暗的光線一邊觀察着霍子寒的表情,一邊嘆氣:“茜茜真的命苦啊!從小我們父母沒了,我這個哥哥也無法照顧她,她和我生疏了!子寒,她以前和你無話不說,你就當幫我的忙,勸勸茜茜吧!在那邊撐不住,就回來吧!我會照顧她的!”
霍子寒被他說的心都揪起來了,想了想覺得就算作爲一個哥哥,給霍雯茜打個電話也是應該的,也談不上背叛季苒。
“號碼我不小心弄丟了!你重新給我下!”
薛雲浚一看說動了霍子寒,心下暗喜,趕緊告訴他號碼,還盯着他輸進自己的手機。
霍子寒拿出手機,就看到季苒發給自己的短信。
就一句簡單的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後面就沒了下文。
霍子寒繃着臉刪了短信,把霍雯茜的號碼輸進手機。
兩人繼續喝,沒喝幾杯,薛雲浚手機震動,他掏出來看看對霍子寒道:“我出去回個電話,是生意夥伴,這裡太吵了!”
霍子寒也沒在意,點點頭。
薛雲浚就走了出去。
霍子寒又掏出手機,看看,季苒沒再發短信來,也沒打電話來。
他看看時間,都和薛雲浚在這坐到快十一點了,這女人,就不擔心自己喝多了嗎?
霍子寒越想越心冷。
一會,薛雲浚走了進來,陪笑:“看來無法陪你了!我生意夥伴出了點事,讓我去幫忙,我們就散了吧,你也別喝了,打車回去吧!”
“嗯,你有事你先走吧!”霍子寒看還剩一瓶啤酒,用下顎點了點:“我喝完就回去!”
“少喝點啊!心裡不痛快,借酒澆愁也沒用!”薛雲浚叮囑了一聲就走了。
霍子寒默默看着那瓶啤酒,他不是借酒澆愁的好不?
他拿過來,全倒在杯裡,倒的太急,泡沫都涌了出來,霍子寒看着,莫名地想起初中時的事,那是過新年,他和季鍺揹着家人溜出來去酒吧,季苒小屁孩跟着他們也去了。
他們要了一紮啤酒,不會倒,也像這樣倒的泡沫都冒出來,就騙季苒說這些泡沫是奶昔,季苒傻傻地就湊上前喝,喝的鼻子上全是,皺着一張小臉說不好喝,像馬尿。
他們兩就激她,說啤酒是勇敢者才喝的酒,看電影裡的西部槍手誰不是大杯喝啤酒啊!說季苒不敢喝是膽小鬼!
季苒最恨人說她是膽小鬼,就閉了氣,把一瓶啤酒都喝完了。
他和季鍺剛想誇她厲害,丫頭抹抹嘴,得意地道:“我厲害……”
話沒說完,丫頭就往後一倒,醉了過去。
結果還是季鍺和他輪流把她揹回家,自然跑去偷喝酒的事就被兩家大人發現了。
他沒捱打,霍老爺子一句男人誰不喝酒就繞過了霍子寒。
季鍺被季父罵的狗血噴頭,卻不是因爲喝酒,而是不該帶妹妹去那種地方的事。
那以後,近乎半年,季苒只要天黑,父母都不準出門。
霍子寒想着不自覺脣角勾了起來,端過酒,正想喝,一個女人摸上了他的手:“帥哥,一個人喝酒多寂寞啊!請我喝一杯吧!我陪你!”
霍子寒擡頭,看女人化了妝,卻是很清爽的那種淡妝,身上的衣服雖然鮮豔,卻不是很暴露那種,看着不像風塵女子。
霍子寒勾了勾脣,豔遇?
這種搭訕手段他見多了,以前愛玩,看着對眼可以逢場作戲,可今天……不,從和季苒說了相處,他就沒想過這種事,因爲他就算不全部瞭解季苒,也知道季苒不會容忍這種事的!
想着,霍子寒就想推開女人的手……
哪知道那女人順勢就靠了過來,依偎到他懷中,伸手就撫上霍子寒的胸膛,嬌聲道:“我注意你半天了!你有心事……和我聊聊吧,你會感覺好點的!”
她這一靠近,霍子寒就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他送給霍雯茜十八歲時的生日禮物就是這個牌子這個味道的香水。
霍子寒怔了一下,記憶似乎瞬間被拉扯到和霍雯茜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霍雯茜很乖巧,聰明又懂事,還彈得一手好鋼琴,那天她送給霍子寒的就是一曲《夢中的婚禮》。
霍子寒當時聽着,眼前就浮現出霍雯茜穿婚紗的樣子,霍雯茜下來,他還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想要的婚禮我會給你的……一定讓你成爲奉城最美麗的新娘……”
那美麗的新娘結果成了別人的……他也成爲了別人的老公……
霍子寒想着,莫名地又生出一股怨氣,如果不是季苒,他怎麼會失去霍雯茜啊!
“帥哥,再來一杯?”女人見霍子寒沒推開她,半側了頭讓服務生再上一瓶葡萄酒。
霍子寒反應過來,只微微欠身把女人推開,卻沒拒絕女人的邀約一起再喝一杯。
季苒得到了自己,卻不珍惜自己,每天和自己吵吵鬧鬧,這樣的生活真沒勁……
霍子寒和女人閒聊着,他這些年練出來了,天南地北都能吹,和女人還算聊的愉快。
一瓶葡萄酒喝完,都快十二點了,女人遮掩着打了個哈欠,笑道:“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我想回去睡覺了!”
“一起走吧!”霍子寒也不能再喝了,起身買單腳都有些輕飄。
女人伸手扶住他,半個身子都貼到了他身上,嬌聲道:“我頭有點暈……”
暗示味很濃,霍子寒嗅着那熟悉的味道,暈乎乎地半扶着她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路邊打車,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身邊,霍子寒拉開車門讓女人坐了進去,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去哪?”司機隨口問道。
“附近找家高檔的酒店……”女人隨口道。
這是遊戲的一部分,大家都心知肚明,霍子寒都跟着上車了,應該是默許了。
司機從後視鏡看看兩人,女人已經依偎到霍子寒懷中,他撇了撇脣,開車。
霍子寒抱着女人,頭枕在靠背上,那熟悉的味道不時鑽進鼻中,讓他更是昏昏沉沉,有種做夢的感覺……
司機繞了兩條街,停在了一家高檔酒店門口。
霍子寒還沒反應過來,女人推了推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