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萊擡起頭看着那道隱約閃爍着光芒的缺口。
又看向掉落在地的那根手臂。
還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神秘人。
不可戰勝的黑魔王。
和鄧布利多一樣強大的黑巫師,竟然就這麼逃走了?還被斬下一條手臂。
“波特先生?”金斯萊深吸口氣,遲疑着喊出面前少年的名字。
哈利一發消失咒解決最後一道血屍,回頭看去:“怎麼了?”
“神秘人復活了?”他緊張地開口詢問。
哈利點頭:“你親眼所見。”
“然後他跑了,還被你砍斷一隻手。”金斯萊深吸口氣,語氣古怪。
哈利又點頭:“如果你確定自己眼睛還能用的話,就不應該有這樣的疑問。”
“不,我只是”金斯萊指手劃腳,內心裡波濤洶涌,可腦子裡空蕩蕩的文法,讓他吐不出多少有效單詞。
那可是神秘人。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
“當然,你那麼想很正確。”哈利收起蛇骨劍,“那畢竟是伏地魔,哪怕他剛剛復活,顯然還沒恢復到他最完美的魔法水平,而且復活的這片靈魂還很年輕,剛畢業沒多久,還得靠勾搭老女人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現在水平、經驗都不高,唯一可以稱讚的,那就是他或許有一顆聰明的腦子。”
“不過剛纔的交手看來”
哈利微微停頓,搖了搖頭,嘆口氣,有些失望:“他並沒鄧布利多誇獎的那麼聰明,感覺很一般。”
金斯萊點着頭。他揮動魔杖,喚出自己的守護神——是一頭強壯、姿態優雅的猞猁,邁步小跑着離開金庫,往外面奔跑去。
哈利仔細檢查金庫。
赫奇帕奇的金盃還留在原地,裡面以及以它爲圓心四散開的血液全都詭異的乾涸,鮮血的凝結遠不會這麼快。金盃黯淡無光,想被克魯克山狠狠玩弄過的羅恩一般的倦怠,只剩最後一絲微弱的魔法氣息掙扎,讓它興許還保留一些原本的魔法效果。
加隆、寶石、器皿散落一地。
大多都被厲火融化,半耷拉熔岩一樣在地上涌動。
沒有遺留的陷阱、或是食死徒。
金斯萊猶豫再三:“波特先生,你剛纔說的那些東西.”
“哪些?”哈利反問。
金斯萊小聲:“就是神秘人闖女盥洗室,色誘老女人什麼的。”
他不敢太大聲、太張揚地去說這些東西。
哈利點頭:“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經過我和鄧布利多先生確認過的,都是事實。”
“而且剛纔,湯姆他也沒有反駁,不是嗎?”
“他想堵住我的嘴,恰恰就證明我戳到他的痛處。”
金斯萊臉色複雜,擡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這可真是讓人驚覺不可思議的事。
“看來我應該讓斯基特女士在雜誌上,多多刊登這些消息。”哈利面無表情,緩緩走到赫奇帕奇金盃前,“湯姆既然那麼想做一個人盡皆知的惡棍,我就應該滿足他。”
“我覺得,麗塔沒有那個勇氣。”一道蒼老的聲音,略帶着調侃響起,“湯姆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沒擡頭,他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也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味,“你趕來的速度和蘇格蘭場有的一拼,兇手都逍遙法外,你才趕過來。”
“小天狼星已經很努力了。”鄧布利多搖着頭,“但摩托車飛來需要時間。”
“我以爲你會看得出來,我只是不放心小天狼星過來。”哈利冷笑一聲。
鄧布利多點頭:“我當然知道,但整個破釜酒吧附近也都被鎖影鎖形住,即便是我,也不好幻影移形過來。”
哈利眼皮一擡,不可思議地看着鄧布利多:“我們落地的時候,酒吧附近可沒魔法波動。”
鄧布利多無辜攤手:“但我想要使用幻影移形的時候,確實沒有辦法過來。”
哈利不覺得自己的感官會出現問題。
也不覺得鄧布利多會說謊,在處理和伏地魔有關的事情上,他一直很認真。
但.爲什麼?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哈利,這個問題我們可以稍後研究,說說吧,這裡都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溫柔開口。
哈利擺擺頭,把思緒甩出去,回答起來:“沒什麼,湯姆成功復活,和我交手,但他有些虛弱、信息也不是互通的,他不瞭解我的作戰方式,被我留下一條手臂。”
“我沒殺他,讓他跑了。”
金斯萊難以自拔地把目光投過去。
“沒殺他”,不是“殺不了”。
“哦?”鄧布利多推推眼鏡。
“這個伏地魔好對付,感覺腦子、實力都不怎麼樣。”哈利搖着頭,繼續說着自己想法,“爭取找到其他魂器,講它們都摧毀了,在把他解決掉。”
“而且”
“我沒看到盧修斯·馬爾福,也沒看到小巴蒂·克勞奇,伏地魔有地位的僕人裡,只有貝拉特里克斯在。”
鄧布利多感慨着:“你是懷疑馬爾福和克勞奇在做什麼其他謀劃?”
哈利點頭:“也許他們在嘗試好幾種復活的準備,赫奇帕奇的金盃是其中之一,還有我們沒察覺到的拉文克勞的冠冕、斯萊特林的掛吊墜。”
“可真是難纏的對手。”鄧布利多探口氣,揮揮魔杖,赫奇帕奇的金盃飛起,懸浮在他眼前,“一千多年的瑰寶,現在卻變成這種樣子。”
“可憐的赫奇帕奇。”
哈利揮動魔杖,袍子變形成一隻木匣子,把金盃裝起來:“回去帶給格蘭芬多先生看看,也許他會有什麼辦法修復。”
“對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見一見魔法部的新部長,那位辛尼克斯先生。”
鄧布利多一推眼鏡:“皮爾斯我對他印象不深,但他是無疑是一名優秀的拉文克勞,我想他至少會比福吉合格。”
“真希望如此。”哈利毫無感情地詠歎一聲。
他們走出被損壞的金庫大門,坐上妖精的礦車,高速地奔着出口去。
他們剛剛停下。
“波特、沙克爾,哦,還有鄧布利多先生,您是什麼時候進去的?”一道聽起來有些虛弱的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