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殘暴了.”
鄧布利多在邁入校長室的第一時間就瞧見了那以高難度姿勢將自己身體摺疊的‘無頭’人影,而在一旁的空地上,哈利已經搭好了一個簡陋的手術檯,閃着寒芒的柳葉刀不僅在麻瓜世界被使用,經常與各種屍體打交道的魔藥學者也非常喜歡這種纖薄鋒利的刀刃。
有時候,使用器械進行徒手拆解是必須的,使用魔法雖然方便,但在處理珍貴材料時,爲了避免造成‘污染’,魔法的使用是受到限制的。
“我還以爲你把她的頭給打爆了。”
鄧布利多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我以爲你會讓她體面一點的,這樣可太不”
“您想說,紳士?”哈利瞟了眼鄧布利多,有些無語的聳聳肩,“我已經很優雅了,至少她不需要用掃帚去收拾鋪在地上的碎塊,或許海格他知道我現在的拳頭有多重。”
“也許換一個詞也行。”鄧布利多看了眼哈利,隨後搖搖頭道:“還是算了,至少現在看起來還沒你說的那麼糟糕。”
鄧布利多有在關注哈利,雖然他答應哈利不再試圖干涉他的人生,可一定的關注還是有的,這傢伙和格林德沃在某些方面上太過於相像,作爲知情人,他必須得盯着點。
“她是卡珊德拉?”鄧布利多猜測着問道,在看不到腦袋的情況下,他不能認出霍格沃茨的所有人,可那沾染着鮮血的金髮還是讓他瞧出了些端倪,和哈利能扯上關係的,並且年齡不大的金髮女巫,很大概率就是卡珊德拉·馬爾福。
“或許我們應該叫她.納吉尼。”
哈利對鄧布利多招了招手,讓他來到自己的身後,在鄧布利多站定之後,哈利將隱形衣小心的解開,隨後翻面固定在了支撐好的架子上,銀色的隱形衣在這時變成了單向透明,一雙充斥着血絲的明黃色蛇瞳暴露在了兩人的面前。
“也許我應該問一下您,教授。”哈利扭頭對鄧布利多開口,他瞧見了老人在看到那雙眸子之後,身體不自覺的緊繃顫抖了一瞬,那是人的自然反應,在幾乎要觸及死亡時,身體的自然反應,“我需要摘掉她的眼睛嗎?您應該也發現了,這雙眼睛的不同了吧。”
“蛇怪。”鄧布利多立刻就猜到了這雙眸子的來源,能夠以單純的目光對視就給他帶去死亡的感觸,魔法界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很少很少,而蛇怪則是最有可能的一員。
“或許我有一點其他的辦法。”鄧布利多伸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蛇怪的力量來源是詛咒,而眼睛就是詛咒的載體,取下它可能有用,但我不能保證你在觸及這個詛咒載體時會不會遇到一些意外。”
“那就安全起見。”哈利放下了手術刀,爲鄧布利多讓開了一點位置。
流轉着七彩光芒的沙漠之鷹的槍口抵在了卡珊德拉的身體上,原本不能動彈的身體在被觸碰時出現了微微的抽搐,鄧布利多皺起了眉頭,凝視着橫躺的人體,似乎在認真感受着什麼。
在半分鐘之後,明黃色的蛇瞳染上了一絲天藍,那能夠帶給人可怖死亡之感的眸子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
“現在我們可以放心了,她用不出這份力量了。”
“對了,哈利你剛剛說,她叫納吉尼?”
這個名字對鄧布利多而言有些耳熟,他好像在哪裡聽過它,在短暫的思索之後,他回憶起了幾十年前遇見的一個女巫,當時她和紐特等人來霍格沃茨找自己,希望他出手阻止格林德沃,讓巴黎免受滅頂之災。
不過其實他們不用來的,當時格林德沃並不知道尼可勒梅隱居的地方就在巴黎,布斯巴頓在比利牛斯山,格林德沃更願意相信這個神出鬼沒的鍊金師會選擇在那風景宜人的地方隱居,而不是在到處都有煙囪冒着黑煙的巴黎。
不過也因爲自己去了,尼可勒梅在那次事件裡選擇了划水看戲,看一場相愛相殺的情感大戲,否則的話,在格林德沃動手毀滅巴黎的時候,這個小心眼、報復心很強的鍊金師是真會把格林德沃人道毀滅,再不濟也是吊起來暴打一頓,順便在他身上試驗一些奇奇怪怪的鍊金手段。
任憑格林德沃實力再強,也沒辦法在尼可勒梅的‘關門’、‘放狗’、‘放一大堆狗’的三板斧下討得到好處,不能用幻影移形等手段離開封鎖區,就算騎掃帚也甩不掉尼可勒梅的鍊金軍團,那是實打實能夠完成單人滅國的戰力,世界上僅此一家,當時十個巫粹黨加起來都不一定夠人一隻手揍的。
“教授你認識她?”
“我不確定是不是。”鄧布利多微微皺起眉頭,“那是蛇怪的眸子沒錯了,而我認識的那個納吉尼,不巧正是能夠變成一條蛇的血咒獸人,蛇怪身上寄存的死亡詛咒不可能轉移到人的身上,在久遠的時代,越是強大的魔法就有越發苛刻的限制,這也是爲什麼古代魔法會被淘汰的根本原因。”
鄧布利多扣動了扳機,槍口的火焰變化成了一個彩色的3D人形投影,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巫,有着亞洲人的臉型樣貌,黑髮,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喜歡背對着人,這很不禮貌,就光這點,她和卡珊德拉的相性就拉得老大,也難怪鄧布利多會感覺疑惑。
“如果你確定她的名字是納吉尼的話,我能夠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讓納吉尼的影像消失。
“雖然幾十年前我和她有過一些交集,但過後就沒有聯繫,紐特好像和她還有一點聯繫,也許我們可以問問他。”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你應該有帶着的對吧,哈利?”
“當然。”哈利從胸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拇指粗細的玻璃瓶裡裝着不過十餘滴的清澈透明的魔藥,“吐真劑是好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有備無患嘛。”
哈利扯下了隱形衣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隨後掰開卡珊德拉的嘴,用滴管滴入了三滴。
“嘔~”
即便處於不能動彈的重傷昏迷狀態,可手術檯上的人依舊是抽動着乾嘔出了半身悽慘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