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要的是準確的。”我說道。
張天揚又想了想,說道:“有這麼一件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怪。”
“什麼事?”我問道。
張天揚回頭看了眼紮在悼念廳裡的賓客,低聲說道:“昨天晚上你們走了以後,我就招呼曉曉和我老婆去睡了,送她們走之前,我記得棺材前面的蒲團是正放着的,但等我回來的時候,蒲團卻是反的。我只以爲是有人動過了。”
我細心聽着,這似乎並不算是什麼怪事。
“當時廳裡都有些什麼人?”我又問。
張天揚想了想,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天揚的爺爺奶奶坐在那睡着了,他叔叔和嬸嬸在廚房吃東西。說到這兩口子,我還真是有夠氣的,從頭到尾忙不幫一點,今天還不見人了。”
說完,他無奈的深嘆了口氣。
“你是說,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們?”我眉頭緊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張天揚點頭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就算是累了要回去休息起碼也打個招呼吧。”
“大概幾點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繼續問。
張天揚回想了會兒,說道:“幾點我記不住了,估摸着也就剛天亮的時候。”
“現在給他們打電話。”我說道。
張天揚不明不白的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裡翻出他弟弟的電話撥了過去。
好一會兒過去,訊號的另一頭似乎並沒有迴應。
“這兔崽子,都什麼點了還不肯過來。”張天揚不滿的掛斷電話。
他覺得自己的弟弟是想躲,但我現在有點懷疑這一點。
“張伯伯,我現在需要做一件事,可能會冒犯到你家公子,所以我希望您能體諒。”我先言一番,免得做起事來不方便。
張天揚的父親倒算得上通情達理,立刻便答應了下來,說道:“只要能救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這些算不得什麼。”
說着,我便攜幾人進了悼念廳。
“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廳裡的人全部離開。”我低聲說道。
接着,張天揚去取了個喇叭過來,朝着聚集在這裡的人喊道:“各位親朋好友,我兒子遭此不幸,你們能到此來算是給我張德山天大的面子,我十分感謝。”
說完,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廳內頃刻間響起了一衆嘆息之聲,想來任憑是誰,恐怕也不會覺得這位父親不可憐吧。
“但是現在,我有一個請求,請各位先暫時離開悼念廳,到門口去休息一會兒,我這家中有些私事要處理,還請各位諒解。”
也許是經歷得多了,活的久了的緣故,張德山說話算得上有水平,先表了態以表示感謝,再說事以就得尊重。
客人們也不至於不知好歹,便紛紛搖頭嘆息着離開了悼念廳。
最後廳裡除了我這邊的四個以外,就是張德山夫妻和張天揚的未婚妻曉曉了。
“關門。”我說道。
陳齊很配合的跑過去把大門關上。
我走到靈柩前,朝裡看了一眼,然後打開玻璃棺蓋,伸手進去在我昨夜放置紙符的位置抓了一把。
符被取出,躺在我的手上。
“反了。”我皺起眉頭,這張符此刻是反面朝上,而我而我貼符的時候確實正面朝上。
“什麼反了?”雙兒沒有理解我那兩個字。
我稍微解釋了兩句,然後走到蒲團前看了兩眼,張天揚之前說蒲團是反放着的,現在應該是被糾正了過來。
“把你弟弟家的地址給我。”我衝張德山攤開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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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一臉的疑惑,然後快速的找來紙幣,寫下一串地址遞到了我手上。
我開門而出,正要離開的時候思慮了一番,朝雙兒說道:“雙兒,你和小希在這裡守着,我有些擔心。”
雙兒平日裡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做爲林朽的女兒,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呢?只是說她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所以學到的並不精而已。
雙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本來我是並不想這麼安排的,但既然事情要做,那肯定得往好了做。
不然這家人若是遭了難,那惡鬼雖除這心中也難免會覺得愧疚難當。
“保持聯絡。”說完話,我便帶着陳齊去了張德山給的那個地址。
離張天揚家不遠,大概也就一站路的距離。
剛到樓門口,陳齊便將我攔了下來。
“怎麼了?”我問道。
陳齊查看了一會兒,說道:“感覺不太好。”
“是有什麼東西嗎?”我問。
陳齊沉默了片刻,搖搖頭,說道:“不好說。”
“先上去再說。”說完,我快步朝裡走去。
張德山的弟弟叫張德雲,算得上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只不過這個家並沒有什麼東給他敗罷了。就連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都是張德山實在是沒辦法了,東拼西湊的給他攢的一個首付,還差點在前兩年給他拿去賣了。
我甚至不知道像這樣的人哪裡來的魅力,竟然可以娶到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這些信息,都是雙兒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消息。反正在我看來,雙兒在這方面的確是個高手。
張德雲家住第六層,這棟樓總共也只有六層。
門很破,上面亂七八糟的貼着門神畫像被撕毀過後留下來的殘渣。
我敲了敲門,但許久裡面都沒有反應。
可是我湊耳過去卻明明聽得到是有動靜的。
“你聽到動靜了沒有?”爲了確定我不是聽錯,我還特意問了陳齊。
陳齊也聽到了,所以他點了點頭,準備直接破門而入。
可是正當他的腳快要踹上門的時候,裡面有人開門了。
那確實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但是兩眼的疲憊和迷離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十分憔悴。
“什麼事?”她問道。
昨晚我們去的時候,沒有特別的去引起注意,只是和張天揚的父親、母親還有未婚妻做過接觸,想必這位嬸嬸應該是認不得我們的。
“請問張德雲在家嗎?”我客氣的問道,並不打算一開始就切入正題。
那個女人聽到我的問話,反常的抖了抖,我好像看到她的臉頰抽搐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