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你是怎麼了?我跟你說過,雲希妍的死,跟她無關,”齊拓臉色有些不好看:“難不成你還想進宮,殺了本殿下的父皇來爲那個女人報仇不成?”
“奴才不敢!”福泉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下了:“殿下,奴才知錯了。”
“我知道你對我忠心,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有把你當外人,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齊拓看了福泉一眼,道:“我給你一筆可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銀子,你走吧,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置些莊子,買幾個鋪子,再娶一房好媳婦,不比你現在滿懷仇恨的過日子好強得多?”
“殿下……”福泉一聽急了,連連磕頭哀求,堅決不肯離開:“殿下,奴才不要離開你,奴才要一輩子服侍您。”
“你不用再說,我已經決定了!”
福泉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低頭不語。
齊拓道:“你去找福海,他會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我知道了,殿下。”福泉難得的紅了眼圈:“殿下,讓奴才最後服侍你喝藥吧。”
說着,他將一直放在旁邊火爐上溫着的藥端了起來,送到了齊拓的面前:“殿下,您喝吧,奴才就知道,您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齊拓怔了怔,隨即淡淡地笑了笑,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提醒,他能不能懸崖勒馬就看他自己了:“福泉,你知道本殿下這次如此兇險是怎麼回事嗎?”
福泉還在難過自己即將主子驅逐,神情有些落寞:“奴才不知。”
“說起來,這事還跟你有些關係。”
“殿下,你,我……”福泉一聽急了,連忙否認:“殿下,就算要奴才死,奴才也萬萬不會傷害殿下你的啊!”
“我沒說你是故意的——”
“殿下,請你直接告訴奴才吧!”福泉被齊拓的話驚呆了,難道主子之前那麼痛苦的根源真在自己身上,他不相信,也不敢置信,他明明就對殿下忠心耿耿,什麼也沒有做過啊,但是,殿下的性子他同樣是清楚的,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然殿下怎麼會得那麼奇怪的病?
齊拓看着他,淡淡地道:“你收了紅梅對吧?那件事是她做的!”
紅梅是雲希妍的貼身丫鬟,雲家滿門抄斬的時候,迫於先前雲甄那張貼得滿城都是的大字報,雲家和徐家的很多下人並沒有被追究死罪。
福泉很喜歡雲希妍,自然對她身邊的婢女愛屋及烏。
雲希妍死後,在那個女人的哀求和各種伏低做小,福泉收了那個女人做了自己的小妾,允許她跟自己一起在齊拓前後服侍。
“殿下,會不會,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紅梅,那麼膽怯弱小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主子?
“那個女人我已經讓人關起來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她!”說着,齊拓閉上了眼睛,顯然再也不想跟這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小廝多說。
福泉心底也很難過,楞了一會兒,只得黯然的退了出去。
主子,再也不會對他推心置腹,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福泉,唉,情字傷人呵!
齊拓望着那個寂寥的背影,苦澀的笑。
就在這時候,屋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齊拓眼睛倏然眯氣,警鈴大作,道:“誰?下來!”
因爲動作太激烈,之前被人暗算未愈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空氣中漸漸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就見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橫樑上跳了下來,動作很是敏捷。
齊拓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有一柄冰涼的刀抵住了他的喉嚨。
“大皇子,只要你不亂動,我不會傷害你。”是個女人,聲音理智而冷酷。
齊拓努力的想了想,確定自己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若說是齊玉,他應該是中了自己的調虎離山之計,不可能知道自己還未離京的啊!
除了,西嶽的人!
齊拓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無數個猜測,這個黑衣人這樣,分明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是想要跟自己談判的架勢!
這麼一想通,齊拓冷靜
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他毫不驚慌的對上黑衣人的眼睛:“你是西嶽的人吧?”
這個女人看起來已經不再年輕了,眼睛附近隱隱帶着皺紋,然後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閃爍着絲絲寒光。
見齊拓不驕不躁的樣子,黑衣人眼底掠過一抹欣賞,不愧是侄子最看好的東秦繼承人,夠沉着夠冷靜,而且在自身不妙的情況下韜光養晦還能培養出一支實力並不弱的力量,可見不是泛泛之輩。
據暗衛給自己的消息說,西嶽不但來了七皇子習慕寒,還有長公主一家人,難道這個女人是……西嶽平康長公主?
據說這位皇帝的妹妹身手不凡,給西嶽做過很多貢獻,深受當今皇帝的信任!
看來,只能是她了!
“長公主這麼晚來找我,不知有何見教?”齊拓問。
“你知道是我?”平康長公主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卻也沒有再掩飾,將臉上的黑色面罩拉了下來。
聽寒兒說,這個大皇子曾跟他合作過很多年,在他在東秦的這些年,對他還頗爲照顧。
而且她這麼晚找上門來,也不是想要傷他性命的。
“雲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你認識甄兒?”齊拓一愣,奇怪的問。
長公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接着問:“你對她瞭解多少?她真的是雲家的女兒嗎?還有她三年前到底去了哪兒?她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長公主想要知道,何不親自問我?幹嘛要爲難一個生病的人呢?”不知何時,雲甄已經站在門口。
月光下的她,笑容清冷,目光明亮,緊緊的盯着平康長公主的一舉一動。
平康長公主站了起來,平靜的看向雲甄那熟悉的不可思議的臉,聲音卻莫名的柔和了下來:“雲小姐,我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所以三更半夜從屋頂潛入用匕首來脅迫我的朋友?”雲甄似乎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呃,她非要這麼說的話其實也沒錯。
只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