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帝赦兔了自己的罪過,直健馬上就神氣起來,擡頭道:“陛下,法海大師到現在還有沒有回答小臣的問話呢?看來法海大師已經認罪了!”
“你大爺的!”劉能聞言,心中不由的大罵真健,剛剛逃過一劫,就想給自己扣帽子。這個小人絕不能慣着,慣多了就會惹禍,得想個辦法幹掉他纔是。
劉能的心中一邊盤算着詭計,一邊擡頭抱拳道:“陛下,在下並不是和尚!”
一句話,如石破天驚,自玉帝以下,全都愣住,聽劉能接着又道:“此事事關重大,三聖母楊嬋對此一清二楚,陛下可以傳召她,自然就會知道其中的玄機!”
“陛下,萬萬不可!”見劉能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妹妹頭上,楊嬋忙上前勸阻道:“嬋兒身體不適,正在龍吉公主的府上休息。傳召過來,費時太多。”
接着把頭轉向了劉能:“所謂明人不做暗事,法海大師有什麼事不妨直言。以陛下的英明神武,再加上我等幾人在一旁協助分析,自然能判斷出大師所言的真假!”
“沒錯!大師有話不妨直說,難道你還想隱瞞陛下嗎?”見楊戩開炮,直健在一旁又加上了把火。
“你們真想聽嗎?”劉能面色一陰,嘴角掛上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不會又上了這個和尚的惡當吧!”看到劉能有恃無恐的樣子,直健的心裡很不託底。
“既然你們想聽,那貧僧就說了。”劉能向玉帝處一抱拳:“我佛如來打算向東傳經,其中的安排此事之人,乃是觀音菩薩,在她的身邊有惠岸行者協助。而執行傳經者,乃是如來的二弟子金蟬子的轉世之身,他現在大唐國內江州境內,或是在鎮江……”
“停!”聽劉能口若懸河的向下講,玉帝的額頭直冒冷汗,忙出言阻止道。
他自然知道如來要向東傳經,也知道一旦傳經成功就會威脅到他的統治,更想打聽其中的細節,但所有的一切必須在隱密的情況下進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劉能這個愣頭青,竟然在靈宵寶殿上直言此事。此事涉及面極廣,一旦讓這和尚說完,他便無迴旋餘地,而會陷入兩難的地步。或者裝着聽不到,但那樣會損害天庭和他的威信。而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直接阻止佛教向東傳經的打算,但那樣冒的風險顯然更大,很有可能與佛教全面開戰。
楊戩和直健更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劉大和尚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直健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劉能會扔出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他是說死也不會追問此事的。但看玉帝面色捉摸不定,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知道他老人家怪自己多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冷哼一聲道:“法海大師,何必顧左右而言他!陛下問你的是你既然是佛門弟子,爲何來天庭求官?又向三聖母提親?與佛祖傳經之事有何相干!”
劉能臉做無辜狀,把手一攤:“我說的事情和你問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事情!我之所以出家爲僧全是因爲三聖母,就連剃度也是三聖母代勞。其目的就是爲了打入佛門內部,查探佛祖向東傳經的事情。現在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但是沒想到三聖母病重,所以沒法向她彙報結果。若不是直元帥問及此事,在下到現在還得頭痛,這件事情怎麼辦纔好。”
“不能再問了,再問還不知道得牽出來什麼隱密呢?”直健後悔的直想扇自己的一個嘴巴,天庭上只有兩人可能派劉能打入佛教內部來探察此事,一個是面前的玉帝,另一個就是遠在三十三天外的太上老君。這兩個人一個是三界之主,一個是天庭的守護神,直健雖然自負,但對這兩人卻是怕的要死。
劉能看直健想後退,又假惺惺的道了一句:“多謝直元帥給在下機會,讓在下找到機會,向陛下彙報此事,也就可以脫去這身僧袍了。”
“法海大師,你真的不是和尚嗎”楊戩但看直健招架不住,在一旁陰測測的問話道。
“神君,天地良心,在下真的不是和尚。”劉能拍着胸脯發誓道。
“我怎麼聽說你是地藏菩薩的親傳弟子,又曾受大日如來傳經。若你不是和尚的話,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對你!”
“是呀!”直健聽楊戩如此說,又撲了過來:“大日如來和地藏菩薩何等身份,你必然是和尚無疑。事到如今,你還想以謊言欺陛下嗎?我看你分明就是心存不良,心懷不軌!想打入天庭內部,爲佛教刺探消息!”
聽到兩人的指責,劉能一個勁的冷笑:“我是不是和尚,與我是不是地藏菩薩的親傳弟子毫無關係,難道地藏菩薩的就不能收在下爲俗家弟子嗎?更何況,就算貧僧是和尚,也與今天的請求毫無關係!”
直健聽聞劉能此言,馬上大笑起來,自以爲得計道:“怎麼可能毫無關係?和尚根本就有資格在天庭任職,更沒有資格娶親!”
劉能聽聞此言也是哈哈大笑,聲音比直健還要高几個分貝。
聽到劉能的笑聲,直健的臉色愈發的冰寒,怒氣衝衝的對劉能道:“大師爲何發笑?”
“我笑你!”劉能伸手指着直健,大聲叫喝道:“陛下乃是三界之主,那我想請問你,何爲三界!”
“天地人是爲三界!”
“好,那我再問你,西方靈山是不是在三界之中!”
“自然在!”直健忙回答道,這可是個原則問題,佛教就算再強勢,天庭就算再弱。玉帝也是三界之主,這是他的最後一塊遮羞布,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下來,但能多蓋一天是一天。真健若是敢否認的話,那才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就好!”劉能點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即然是三界之主,但貧僧就是陛下的臣民。自然有資格來做這天庭的執刑官,除非直元帥認爲貧僧又或者是西方靈山不在陛下的管轄範圍內!”說罷,劉能一轉頭,躬身施禮道:“還請陛下直斷!”
玉帝爲難了!心中暗罵直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連一個黑醜的和尚都鬥不過,竟然讓對方的說的啞口無言。
“但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根本不可能成家呀!”直健只感覺到自己的腦門子上直冒虛汗,但看玉帝面色鐵青,馬上轉移話題道。
“四大皆空嗎?”劉能反問一句道:“直元帥到挺了解佛門的教義,莫非……”
“你膽敢污衊我!”直健嚇了一跳,慌忙把頭伏下,痛哭流涕道:“陛下,臣對你可是忠心耿耿,你可千萬不要聽這個臭和尚的胡言亂語!”
“大膽!陛下英明神武,你是不是忠心,陛下一眼就能看出來。你這麼說,分明就是不相信陛下的判斷力!”劉能馬上出言指責道。
“我當然相信你的忠心,但也知道你就是個笨蛋!”玉帝狠狠的在玉椅上拍了一下,對劉能這小子他也是極爲頭痛。但直健畢竟是他的忠實走狗,若是受了欺負還不給他做主的話,怕寒了這幫臣子的心,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直元帥,莫要心急。寡人自然相信你的忠心可昭日月,有話好好說,不用哭哭泣泣的做那小兒姿態!”
“還是陛下寬厚大度,小臣萬萬不及!”見玉帝發話,劉能馬上附合道,順便把自己的地位由貧僧和在下,轉到了小臣。
“這和尚是挺討厭,但是拍馬屁的功夫卻不錯。雖然直白了點,但聽着還是挺舒服的。若他真是嬋兒派去的臥底,也不是不能用。”聽了劉能的話,玉帝心中暗道一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態度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對這個黑醜和尚有了些許的好感。
劉能拍完馬屁才接着又對直健笑道:“難道出家人就不能娶親了嗎?只有俗世之人才可娶親。”
“沒錯!”直健斬釘截鐵的道:“出家之人之所以叫出家人,就是因爲他沒有家,一個沒有家的人,怎麼可能娶親呢?”直健可不敢再提教義的事情,但看劉能問他,便從字面來解釋了一句。
“真元帥可別忘了,貧僧不是出家之人,這和尚是假冒的,在家之人自可娶親!”劉能輕輕的摸了自己的腦門一下。
“說了半天,又繞回去了。”
不但直健在心裡罵劉能,就連旁聽的幾人也都在心裡罵他。更有人開始可憐直健,惹什麼人不好,偏要惹這個狡猾的和尚。
“陛下,小仙有話要說!”就在此時,天庭第一老好人太白金星終於站了出來。
“准奏!”玉帝也被直健和劉能的互相攻擊給繞迷糊了,看太白金星有話要說,忙擺了擺手,示意他說話。
得到了玉帝的允許之後,太白金星笑眯眯的走上前:“直元師,法海大師,依小仙看,你們也別爭辯了。天庭執刑官乃是天庭重職,一向是有能者居之。直元帥不想讓法海大師做這個職務,難道是直元帥你自己想做這個官職嗎?”
直健這次學乖了,沒正面回答太白金星的話,反而向玉帝稟告道:“天庭官職由陛下任命,本帥只是不想讓小人竊居高位,若是陛下同意的話,小臣自然想爭一爭這個職務。”
直健是響着牙說這話的,天庭執刑官乃是天庭的劊子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什麼好職位。與他的鎮天元帥相比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爲了不讓眼前的這個臭和尚混到這個位置,他也就是隻好犧牲了。
“這就難辦了!”太白金星爲難的搖了搖頭:“法海大師想當執刑官,直元帥也想爭這個職位。”
“陛下,以小仙看。何不安排一場比試,由法海大師和直元帥比試一番,勝者既是天庭執刑官。而敗者嗎?”
說到這裡,太白金星陰森森的一笑:“比鬥之時,刀槍無眼。執刑官一職危險重重,爲了讓兩人都能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不如讓他們兩人在比試之前,立下生死文書。只有這樣,兩人才能竭盡全力!”
“好,好!本帥同意了!”直健就象看着親爹一樣看着太白金星,玩嘴皮子他不是劉能的對手,但是爭鬥的話,十個劉能綁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是他的對手。
“法海大師,你的意思呢?”太白金星但看直健同意,把頭轉向了劉能。
“這老頭這是要害我呀!”劉能看着太白金星臉上的皺紋,心中暗道一句,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個老頭。剛纔兩人還是其樂融融,誰知道這老頭一轉眼就給他安排了死刑。
看到劉能沉默,太白金星也不着急,臉上帶着招牌式的微笑,靜靜的等着劉能的回答。
太白金星不着急,但不代表楊戩和直健不着急。楊戩恨劉能恨得要死,生怕他不答應。馬上搶上一步:“陛下,臣有話要說!”
“准奏!”
“臣妹楊嬋已然長大成人,也當嫁人了。臣願意當場招個妹婿,把她許配給新任天庭執刑官,還請陛下恩准!”
“你妹呀!楊嬋最少成人幾百年了,你這麼說,不是把貧僧往死路上逼嗎?”劉能聽楊戩如此說話,一顆心當時變得陰寒無比。接着就聽到玉帝說道:“天庭上好多年沒有喜事了,既然神君做媒,寡人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看着劉能那張難看之極的臉,直健樂不可支。他暗戀楊嬋已久,也曾和楊戩提過多次。楊戩到是無所謂,但楊嬋卻是死活不同意,不願意逼迫妹妹的楊戩也就只好對直健說抱歉了。卻沒想到此時,楊戩竟然會拿這事來做賭注。擺明了就是不顧楊嬋的想法,要讓自己的當妹婿了。
直健越想越美,走路都飄起來了,幸災樂禍的對劉能道:“法海大師,你若是不同意比試的話,就休怪本帥小登科了。還請法海大師去參加本帥的婚宴,到時候一定讓嬋兒多敬你幾杯!”
“哪個說我不同意比試了!”劉能長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擡頭對直健道:“直元帥有此雅興,貧僧自然捨命陪君子!”
“法海!”聽法海同意和直健比試,紫陽真人再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大叫一聲。
“老頭,你別勸我了。”劉能回頭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極爲堅定:“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嬋兒以誠心對我,我怎能讓她失望。哪怕身死,也絕對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紫陽真人看慣了劉能嬉皮笑臉的表情,這種鄭重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也知道無法再勸,長嘆一口氣,把頭轉向了玉帝,顫顫微微的欠身道:“陛下,法海大師剛到天庭,鞍馬勞頓,爲示陛下仁愛公允,可否讓兩人比試之間向後延一段時間!”
“紫陽真人對法海大師還真照顧呀!”直健聞言諷刺道。
“法海大師於貧道有救命之恩,貧道只是想盡盡地主之誼。直元帥莫非是怕了法海大師,想借着大師剛剛與神君比試完,找算來佔便宜嗎?”
“笑話!我會怕他!”直健滿臉譏笑看劉能和紫陽真人:“只盼真人這地主之誼莫要盡個千八百年。本帥雖然等得起,但這天庭的執刑官一職卻不能長期空缺!”
“到不用那麼長時間,十天即可!”紫陽真人回話道。
“好!”直健忙點了點頭:“就依真人之言,十天之後本帥在演武場與法海大帥比試,以定執刑官之職。”
“陛下!直元帥已經把比試的時間和地點給訂下來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聽完直健的話,紫陽真人向着玉帝施禮問道。
劉能聞言暗自一樂,想不到紫陽真人這老頭也學壞了,開始學着劉大和尚給別人上眼藥了。
但看玉帝滿腦門子的黑線,猛的站起身來,重重的一甩袍袖:“直元帥都定下來了,寡人自無異議!都退下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奔殿後而去。
“直元帥,你好自爲之吧!”劉能看紫陽真人衝自己使了一個顏色,知道他對自己有話說,忙攙起老頭向殿外走去。當然了,在經過直健的身邊之時,劉能是絕不會放過打擊這個倒黴孩子的機會的。
“要小心的是你吧!”直健也知道玉帝生氣,但他卻是輸人不輸嘴,冷冷的回答道:“十天之後,我們演武場上見,本帥一定會取你的狗命!”
“沒問題,貧僧應了!”劉能一聲長笑,連看都不看殿內的其餘三人一眼,扶着紫陽真人走出了靈宵寶殿。
“貧僧的功夫太雜了,到現在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也不知道太白金星說的對不對,如果直健只差楊戩一線的話,那事情才真得麻煩了。貧僧就是拼命也沒有資格。實在不行,只能打烏巢禪師的主意了,他即然能給貧僧的信徒一次火種,就會給第二次吧!”別看劉能表面上裝的蠻不在乎,但心裡卻是一點底都沒有。他對自己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塊什麼料。
“怎麼了?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剛纔你在殿內不是挺威風的嗎?和直元帥進行生死鬥,法海大師,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呀!”就在劉能考慮如何爭鬥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暴虐的吼聲,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