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心中雖起八卦之心,但卻沒敢沉默,看王母如此急切,便知道此事對她極爲重要,萬一對方發起彪來,他可受不了,道:“貧僧在下界時,並非見過這位捲簾大將,但卻聽說過他的事蹟!”
“說來聽聽!”王母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紅暈一閃即逝,把臉一板,又恢復了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
劉能更加吃驚,沒想到會見到王母的媚態,也不敢細看,便如老僧入定一樣把頭低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聽說捲簾大將居於八百里流沙河,生活還算自在,只是每七日需受萬劍之苦,聽說很是難捱。”
“哎呀!不對呀!”劉能說到這裡,心中一叫:“聽奎木狼與百花對話時,曾說過玉帝左擁王母,右抱嫦娥。這麼說來,嫦娥就是玉帝的女人了,豬八戒調戲玉帝的女人,也只是貶到凡間。沙僧只是打碎了一個硫琉盞,怎麼會受到這樣的重罰呢?而且每七日還有萬劍穿心之苦,這擺明了就是想折磨他,哪怕貶到人間之後,也不想放過他。天庭明珠遍地,琉璃盞也不是一個重要的物件,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處罰。難道是因爲豬八戒身負重任,所以對他特別優待了。但這樣一來,小白龍又怎麼解釋,他縱火燒燬了玉帝親賜的明珠,和沙僧的罪過差不多,也逃脫了性命!”
劉能越想越覺得事情頗有玄機,卻沒有發現王母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羞惱之意。兩人沉默良久之後,劉能才聽到王母接着又道:“法海大師,依你所見,如何才能解除捲簾大將每七日的萬劍穿心之苦。”
說到這裡,王母也覺得問的有些唐突,又補充了一句:“捲簾大將乃是本後的手下,只因他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所以才被貶下凡間。聽他日夜受苦,本後於心不安,是以纔想解除他的痛苦。”
劉能聽到王母欲蓋彌彰的話,心中偷笑一句,道:“王母宅心仁厚,得主如此,敢不效死!”
王母心頭激盪,哪裡理會劉能表忠心的話,冷麪橫目的看着劉能,一幅若是他拿不出來對策就給他好看的表情。
王母的眼神讓劉能大感吃不消,只能靠西遊記來救命了,道:“王母勿急,貧僧在地上行走時,師傅曾說過,觀音菩薩收捲簾大將於門下,交給了一個任務。想必再過幾年,捲簾大將就會逃脫這萬劍穿心之苦。而任務完成後,還另有機緣!”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放心了!”王母好似極爲疲憊一樣,長嘆一口氣。接着又道:“此時已經三更時分,本後也不便久留大師,大師今日爲本後解惑,本後甚是感激。本後有厚禮相贈,請大師稍候。”說罷,王母徑直向後屋走去。
“三更了嗎?”聽到王母的話,劉能突然想起紫陽真人的交待,正好王母離開,便從懷裡掏出錦囊,抽掉外面的絲繩,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但看是一張紙條和一粒淡綠色的藥丸,但看紙條上寫着一行小字,字體瘦骨嶙峋:“把藥丸放入面前的香爐中,立刻!!!”
三個歎號好似三個催命符一樣,讓劉能觸目驚心,強烈的壓迫感和緊迫感,壓得他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紫陽那老頭怎麼會知道我面前會有一個香爐,這個藥丸裡到底是什麼?”劉能捏起了藥丸仔細端詳着,又放在鼻前嗅了一下。這藥丸的長相到是奇特,其上有鳳紋三條,但卻毫無香味,就好似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樣。
“老頭到底搞什麼鬼!”劉能更糊塗了,想起了剛纔紫陽真人和自己說的話:“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管,只需要按他說的話做就是!”
“做就做吧!誰讓貧僧答應你了!”劉能越想越糊塗,索性不想了,輕輕的打開了面前香爐的蓋子,把那顆藥丸投了進去。
“噗!”
藥丸投入香爐後,手中的紙條無火自燃,室內靜謐無比,紙條一動,把劉能嚇了一跳,手一哆嗦,差點把那紙條扔到織毯上。紙條燃燒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化成了一縷青煙,好似有生命一樣,順着窗縫穿了出去。而在室內,卻連半點紙灰都沒有留下。
青煙渺渺,直上三十三重天,最後飄到兜率宮內的一間靜室之內。太上老君正在打坐,但看青煙停住,伸手在青煙上一點,將青煙散成無形,臉上似笑非笑,遙望蘭秀殿的方向
劉能根本不知道那綠色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正在猜測時,就聽到內室傳來腳步聲,但看王母手捧着一個佈滿繁鎖花紋的紫色木盒走了出來。
那藥丸無色無嗅,紙條燃燒後也是沒有任何殘留,就算是以王母的精明,也沒有發現在她離開之後,劉大和尚的搞鬼。
王母高捧木盒,走到劉能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把玉盒放在了小几之上,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一件色分七彩,薄如蟬翼的衣服放到了劉能的面前。
“七彩雲裳,裁雲霞而成,紫靈公主親手織就,歷經七七四十九天。可以放七彩雲罩,削弱九成攻擊。今天便賜給你了,有它護身,如果你在比試中還是不能保命的話,那本後也無話可說!”
“削弱九成攻擊!”劉能心中大動,也就是說相當於自己的防禦憑空漲了十倍,自己與直健會有十倍的差距嗎?
“多謝王母厚愛!貧僧若是不能打直健打成一個豬頭,絕不回來見你!”收到這個意想不到的禮物,劉能的自信心馬上暴漲起來,賭咒發誓道。
“這件衣服本來不是給你準備的!”王母盯着劉能,冷漠的擺了擺手:“算了,與你說這些做什麼?”
王母彎腰提起七彩雲裳,在手中輕輕一抖,將雲裳鋪開,霞光煥彩,把室內映襯的繽紛燦爛,雲蒸霞蔚。
“你且過來,讓本後看看合不合身!”
聽到王母的發話,劉能的心裡狂跳起來,輕輕的站了起來,全身僵直,好似不會走道一樣。
“本後有那麼可怕嗎?”王母白了他一眼,見劉能未動,她也不以爲杵,提着雲裳走到了劉能的身邊。用手在他的胸前比劃了兩下,皺眉道:“有點大,不太合身。先放我這裡吧!等讓紫靈改後,再給你送去!”
眼看到手的法寶,就要消失,劉能不由心中大急,伸手去抓雲裳:“大點就大點吧,貧僧不在乎!”
“急什麼?還怕本後賴帳嗎?”王母將手一縮,避開了劉能,臉上現出了一絲嘲弄的神色。
“咳咳!”劉能大爲尷尬,揉了揉腦門:“王母日理萬機,貧僧是怕王母勞心,這點小事不敢勞煩您!”
“日理萬機嗎?”王母一陣倀然,幽幽的一聲長嘆,旋即眼中寒光乍現:“什麼日理萬機,全是假話。你看我這裡,象是有人來的樣子嗎?”
劉能心中大驚,就像一個小偷一樣環視着周圍,生怕玉帝趴在那個角落裡聽牆角,他可沒有那個膽量去聽王母的家事。
“你就這點膽量嗎?”王母看劉能那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你爲嬋兒闖南天門,大戰楊戩。更罵龍吉是深閨怨婦,如此狗膽包天的一個人,難道連聽本後說話的膽子都沒有嗎?”
劉能嚇了一跳,聽王母話中大有怨意,若是一個應付不對,雞飛蛋打到是不怕,就怕王母惱羞成怒,給他來個一刀兩斷,忙輕輕向前一步:“王母有什麼心事嗎?”
“這天下盡是傷心人,不獨本後如此,就算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誰又能逃脫這命運的捉弄,天地的牢籠!”
“聽王母說話,到是情傷。莫非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這樣的聖人也會爲情所傷嗎?”劉能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可沒有你想的不堪,我真懷疑你的禿腦門裡裝的都是什麼?”王母看劉能古怪的表情,嬌嗔的一笑,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劉能腦門一下。
劉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位威嚴的婦人是犯了什麼毛病,怎麼會做出如此輕佻的動作。莫非受了什麼影響?
想到這裡,劉能禁不住滿頭大汗,雙眼死死的盯着香爐,心中對那綠色丹藥產生了懷疑。
王母到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也沒有注意劉能全部集中在香爐之上,反而走到窗邊,輕輕的把窗推開,望着窗外搖曳的晚風幽幽的一聲長嘆。
劉能愈發的肯定那藥丸有問題,額頭的虛汗直冒,很想迅速逃離此地。正打算找機會開口時,就見王母又把頭回過來:“大師,你就這麼怕本後嗎?”
“貧僧不怕,只是有點熱!”劉能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王母看着劉能汗出如漿的樣子,突然莞爾一笑:“本後也有點熱!”說罷,從袖中取出了一塊鵝黃色的紗巾,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的擦拭了幾下之後,又走到了劉能的身邊,溫柔道:“別動!”
額頭上是柔滑的絲巾拭過,鼻腔裡嗅到的是王母身上馥郁芬芳的香氣,眼前是王母的胸前的一抹雪白,劉能只感到口乾舌燥,胸腔裡就好似一團火燃燒一樣。
“推還是不推?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劉能開始給自己尋找起答案了,對方的美只能讓劉能心神微動,但她的身份卻是一股奇異的吸引力,任何人都不能置這種吸引於無物,能得到這樣的女人是男人一生中最大的夢想。
“推了後悔一時,不推後悔一輩子!”劉能的腦海中瞬間劃過前輩的一句至理明言。輕輕的向前了一步,拉近了與王母的距離。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不足三寸,劉能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王母的呼吸和她的吐芳揚烈。
王母輕輕的把頭低下,面色微紅,呼吸急促,就好似一個小女孩一樣,用修長手指攪動着手中的絲巾。
劉能哪裡還不明白王母的想法,心中暗笑着,放肆的看着王母,把她看黛眉微蹙,心如鹿撞。
就在王母以爲劉能會有進一步的動作之時,劉能卻收起了眼光,微微一笑,向邊上避了幾步。
“法海,你!”王母大窘,嬌嗔的呼喝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她的修行和心境,怎麼會突然情動如深。
卻未想到,她剛叫出聲,就覺得身後有一雙手臂環抱過來。不由的一聲嬌吟,身體向後靠了一下,與那具火熱的男子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緊接着,就覺得一隻大手輕輕捧起了自己的下巴,香脣直接被封住。
劉能親吻着王母,兩隻手按在她不帶有半分贅肉的小腹上,輕輕的揉搓着。
“不要,不要!”好不容易避開了劉能的大嘴,王母嬌喘微微。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估名學霸王!”劉能心中暗念一句,從後面緊緊摟着王母,雙手來回的遊走,不斷的逡巡着。
劉能的動作,帶給了王母奇異的感覺。雙目閉合,混身顫抖,就好似一隻受驚的小鹿的一樣死死的抓着衣襬,不讓劉能那隻作惡的大手伸進去。
自古華山一條路,但王母的衣服卻不是一條路。劉能但看此路不通,大手馬上換道,從她的衣領處伸了進去,一把抓住那團盈盈不可一握的明月。
窗還開着,若是有人從窗外走過,一定會聽到一陣高過一浪的聲浪,看到室內織毯上糾纏的兩個身影,黑的閃光,白的耀眼,抵死纏綿,無盡無休。
…
“法海,你好!”
劉能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一聲叫罵聲。一睜眼,但看王母站在自己的身前,盛裝華服,眼光銳利如刀,惡狠狠在盯着自己。
昨夜的狂風暴雨還回蕩在自己的心田,王母身上的幽香,還縈繞在指間,但對方卻不是昨夜那個瘋狂求歡的婦人,而是已經恢復了高高在上的身份。
劉能沉默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王母不是那種清醒之後,就要尋死覓活的小姑娘,對方的冷靜的近乎可怕。
“穿上你的衣服,你看你現在象什麼樣子?”王母羞惱的訓斥道。
“還好,看起來貧僧這腦袋是保住了。”聽王母教訓自己,劉能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王母沒有惱羞成怒,當時殺了他,這事情就有轉機。以她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把醜聞外傳,只要活着,就有機會。劉能一邊尋思,一邊在織毯上找到自己的衣服。
“先穿這個!”王母把七彩雲裳扔了過來,發號施令道。
劉能只能保持沉默,把七彩雲裳穿到了身上。這衣服果然是王母賜下的法寶,穿在身上柔若無物,光滑勝過天地間最昂貴的絲綢。
“剛纔我讓紫靈改過了,現在合身了。”王母看劉能穿上七彩雲裳,接着道了一句。
“多謝王母厚愛!”劉能厚着臉皮,站起身來。
“法海,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王母看劉能站起身,臉色冷的就好似秋天裡蕭瑟的寒風一樣,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個東西亮在劉能的面前。
劉能但看小几上香爐打開,又見王母拿着一個碧綠色的殘渣,哪裡還不知道王母發現了他投入到香爐內的丹藥,心中一驚,到是出了一頭的白毛冷汗。
“張紫陽,你竟敢算計本後!”王母一看劉能的表情,便知道事情的端倪,面色更加陰鬱。
“王母,此事與紫陽真人毫無關係。都是貧僧的錯,這藥丸是我和紫陽真人要的,也是我放入香爐中的,王母若是想處置就處置我吧!”聽王母一語道破天機,劉能解釋道。王母與他有一夕之歡,可與紫陽真人那老頭沒有關係,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也許能讓老頭逃過一劫也說不定。
“法海!你爲何要給本後下藥!”王母冷冷的笑着。
“這藥原本不是給王母的,而是貧僧要來,打算找機會陷害直健的。但見到王母之後,貧僧被王母絕世風華傾倒,這才下藥,希望與王母共效魚雁。王母若是怪,就怪貧僧吧!貧僧不應當仰慕王母,但貧僧實在是控制不住呀!”聽王母如此問,劉能馬上反應過來,開始編起瞎話。無論什麼女子都喜歡別人誇耀自己的相貌,哪怕她是王母也不例外。
“那好,我問你,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王母臉上現出一絲嘲弄的神色。
“這不是春藥嗎?”劉大和尚無語了,只能向最有可能的方向猜測道。
“這叫情絕!”王母臉上那種譏誚的神色更重:“非口服外敷,而是需要點燃纔有用。可以無限放大心內的與歡愛有關的負面情緒,一旦用藥,人就成了內心情感的奴隸,以前受的傷害和痛苦全都被釋放,而且這藥只對女人有效。”
王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借用你的話,這藥只對深閨怨婦有效,對直健毫無效果。法海你懷揣此藥,到底是想打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