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白臉沒有好心眼”劉能可不會慣着洪錦這臭‘毛’病,但看對方雙眼噴火,一幅我很囂張,想要惹事的味道,便直言不諱的發話道。
在劉能出現之時,衆仙官就已看到他,又見洪錦與之起了爭執,所有的目光馬上就聚集了過來。但聽劉能如此答覆,不由的滿堂鬨笑,洪錦生的俊美白晰,劉能生的黑不溜秋,劉能此言即是辱罵對方,又有着自我解嘲和自我辯解的意味。
聽到滿堂的笑聲,洪錦氣的滿面通紅,一雙怒目死死的盯着劉能,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你要討好你老婆,也不用踩着貧僧上位吧”劉能更分析出洪錦之所以要如此做的原因,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法海,別理他”楊嬋看劉能和洪錦之間充滿了火‘藥’味,忙站起身來,反手握住了劉能的大手,向自己這裡拉了一下。
“沒事就當讓狗咬了一口,我總不會咬回來”劉能回頭安慰了一句,但聲音之大,卻傳遍了全場。
“法海,你是在爲自己惹禍”洪錦氣的魂身哆嗦,戟指怒目道。
“當”
雲磬又響,場中當時肅然,所有人都知道‘玉’帝即將到來,就連氣憤不平的洪錦也得收起目光,望向‘露’臺之下。
在衆仙官重臣簇擁下的‘玉’帝的昂步拾階而上,王母則緊隨其後。
再見‘玉’帝,還是那幅打扮,雙眼有氣無力的睜着,一幅睡不醒的樣子,但身上的衣袍裝飾,華貴異常。
他與王母一起走到了最上層的‘露’臺之上,只有幾位‘侍’‘女’和金瓜武士跟隨着。
天庭到沒有人間帝王那種三跪九叩的禮節,只是保持肅靜,以示對‘玉’帝的尊重。
看着全場默然的安靜場面,‘玉’帝極爲滿意的走到‘露’臺最前方的欄杆處,以手朝天,俯瞰衆仙官道:“今日之戰,所爲兩事。一則定天庭執刑官歸屬,二來應二郎神君楊戩楊愛卿的要求,爲三聖母楊嬋挑選夫婿。爭鬥中的一方爲我天庭鎮天元帥直健直元帥”
說到此處,下方轟然喝彩,氣氛極爲熱烈。而站在下方的直健也抱拳團拜,向周圍示意,顯示了極爲良好的教養和必勝的信心,更引得人聲鼎沸,歡聲如‘潮’。
“另一方則是人界的法海大師”‘玉’帝等了片刻,聽歡聲平息,這才接着又道。
單論場面來講,劉能輸定了,因爲喊到他的名字時,全場之中卻無人喝彩。只有靈芝的揮舞着小拳頭在劉能的耳邊叫了一句:“劉黑子,加油”
楊嬋也覺得有些冷場,用盡力氣握了一下劉能的大手,道:“加油”
“放心吧你們兩個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劉能回首微笑道。
“既然兩位愛卿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玉’帝接着發令道。
“陛下,臣有話要講”就在此時,洪錦突然站起來,郎聲道。
“愛卿有何話說?”‘玉’帝沒有想到站出來會是洪錦,但他是自己的愛婿,總得給幾分面子。
“臣聽聞三聖母有一‘侍’‘女’名爲靈芝,生的嬌俏可人,但卻是草木‘精’靈‘成’人,是以歸屬於御‘花’園所有。三聖母乃我天庭重臣,出嫁時豈可無陪嫁丫環,臣想向陛下討個賞,將靈芝的所有權賜給三聖母,省得三聖母出嫁後孤孤單單,無人陪伴,豈不冷清。”
“王母,你意下如何?”聽到洪錦的話,‘玉’帝轉頭問向王母。這到不是他尊敬王母,事事需與之相商,而是因爲王母主內,御‘花’園乃是王母管理的地方,靈芝這棵九品靈芝的所有權屬於王母。
“本後沒意見,但憑陛下做主”王母微一欠身,道。
“好就依愛卿之言,從今天起,靈芝的所有權便屬於三聖母楊嬋所有。將來三聖母出嫁時,靈芝便是楊嬋的陪嫁丫頭”
“多謝陛下”洪錦叩頭相謝,站起身後雙眼冷芒迸‘射’,死死的盯着劉能。
“多謝洪兄了,這份大禮我就收下了”劉能踏前一步,看着洪錦不屑的道。
“不用謝,法海大師能活着回來再說吧”洪錦得意非凡,哈哈大笑。
看着兩人的‘脣’槍舌劍,龍吉公主幽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衝着劉能道了一個萬福:“法海大師得勝之時,本宮自當親自到賀”
洪錦的臉‘色’極爲‘精’彩,就算龍吉公主再不待見他,當面時也給他幾份薄面,似這種當面打臉的行爲還是第一次。
“多謝公主貧僧保證,死的一定是直健”劉能笑了一聲,雙目中現出強烈的自信。
“劉黑子”
隨着一聲嬌呼,一個火熱的身子投入了他的懷抱。
楊嬋死死的抱着劉能,揚起俏臉道:“劉黑子,我等着你娶我”
“放心吧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劉能安慰了一句,接着轉頭對靈芝道:“小靈芝,夫君要去打架了,你也不過來安慰一下。”
靈芝緊咬下‘脣’,走到了劉能的身後,用雙臂環抱他的腰,把臉貼到了他的後背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劉黑子,我們小姐等你回來娶她”
“那你呢?你不等着我回來吧”劉能反手拍了拍靈芝的肩頭,擠了一下眼睛。
“我……我也等着你回來”靈芝的芳心‘亂’跳,雙眼禁不住的看了楊嬋一眼,但看楊嬋滿眼鼓勵的目光,才終於壓住了心中的忐忑,柔聲發話道。
“這個‘花’和尚,與本宮牽完紅線還不算,竟然還敢勾三搭四”龍吉公主站在三人一旁,看劉能環抱兩‘女’,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的忿恨。看三人情感外‘露’,舉案齊眉,再看身邊的洪錦,雖然樣子好看,但卻是繡‘花’枕頭一肚子糠,不由的冷哼一聲。
聲音剛哼出來,就看到劉能那雙賊兮兮的眼睛,衝着自己眨了幾下,只嚇得一低頭,芳心可可,竟然全是這個醜和尚。
直健始終站在場下,望向‘露’臺的方向,當看到楊嬋主動示愛,靈芝表‘露’心意時,不由的氣憤難平,向着‘露’臺一聲怒吼:“法海,時辰已到,過來送死”
“直兄何必急着送死,多讓你活幾個時辰不好嗎?”劉能擡頭笑了笑,環出雙臂摟住兩‘女’道:“待我收拾完直健後,就回來娶你們”說罷,鬆開兩‘女’,一聲長嘯,騰空而起。
“啊”劉能起身時,靈芝一聲尖叫。
“怎麼了,靈芝”楊嬋驚問道。
“小姐,劉黑子,他……他又捏我屁股”靈芝委屈的道。
劉能左腳踏日,右腳踏月,日光耀耀,月光清冷,日月並行,紅光白光‘交’織在一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形成了一座巨大的拱橋。
直健眯着眼睛,手持大刀,望着劉能腳踏日月的神相,面‘色’如鐵。
“法海,我等了十天了,今天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當劉能落到自己面前時,直健才緩緩的開口道。
“我也一樣”劉能淡笑着,臉帶慈悲相,便如普渡衆生的菩薩一樣。好似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對手,而是一個步入‘迷’途的羔羊。
“我有一個提議,你想聽嗎?”直健手拄大刀,面‘色’平靜的近乎可怕。
“說”
直健並不爲劉能的態度動怒,面‘色’愈發平靜:“殺伐無情,一旦動起手來,本帥就算想留手,恐怕也不可能。”
說到這裡,把手中的大刀猛的向地上一頓。
“轟”
大地震開了數尺寬的裂縫,密密麻麻的好似蛛網一樣。而直健的表情也突然從極靜轉至極動,就好平靜的冰川上突發雪崩一樣,殺氣直衝霄汗。
頭上的金盔被怒發直接衝起,‘露’出了一頭散‘亂’的三尺銀髮,在狂‘亂’的舞動着。大刀一指劉能:“法海,我要與你生死鬥你可敢否?你可敢否?”
“你可敢否?”
直健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空,好似震雷炸響,震得四野嗡嗡做響。
“小姐?”看到直健的這種情靜,靈芝擔心的叫了一聲。
“直健怎麼表現的這麼怪?”楊嬋的美目‘露’出深思的神‘色’。
“萬妖入體”楊嬋身邊的龍吉公主肯定的道了一聲。
“什麼是萬妖入體?”楊嬋詢問道。
“取萬妖之本源入體,殺意滔天,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的頭髮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爲吸納了萬妖的本源”龍吉公主的愈發的肯定。
“萬妖之本源,莫非是天罰”楊嬋的心揪成了一團。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吧”龍吉公主搖了搖頭,接着又道:“莫非他提前進入到了斬仙台中,否則的話,不會有怎麼可能收納這麼多的妖源”
“有這種可能”楊嬋點了點頭,美目中現出了一絲的怒‘色’,看着高高‘露’臺上的‘玉’帝。
“陛下這麼做似乎太不厚道了吧”在‘露’臺上,王母同樣感受到直健瘋狂的殺意,衝着身邊的‘玉’帝冷淡的發話道。
“寡人不明白王母的意思?”王帝微微一笑。
“斬仙台亙古自存,執掌天刑。雷刑,火刑,風刑,三刑到處,佛妖仙十不存一。將其本源全部吸納存儲於斬仙台上。除了斬仙台上,哪裡還有妖之本源存在。直健必然是進入了斬仙台中,否則的哪能吸納這麼多的吸之本源?”
“那又如何?這場戰鬥結局早定,早進一天,晚進一天,又能如何?”‘玉’帝蠻不在乎的發話道。
“我得離開一會”龍吉公主站起身來。
“姐姐去哪?”楊嬋急問道,沒想到大戰在即之時,龍吉公主會起身離開。
“南天‘門’”龍吉公主道,頭也不回的離開。
龍吉公主的離開,除了洪錦之外,再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直元帥有此雅興,貧僧自無不從之理”劉能雲淡風清道,根本沒把直健的異狀放在心上。
“殺”直健一聲大喝,手中長刀一揮。
劉能立時就感覺到時間和空間好似全部靜止,眼前出現了一道銀河一般的刀光,滔滔奔涌,聲勢浩大,直奔他斬了過來。
刀光一現,天地俱驚,在場衆人不約而同的睜大雙眼,看着那道萬物難擋的刀光。
“直健真邪,看這樣子怎麼好象比楊戩還要強悍”
一股巨大的危險瞬間的籠罩了劉能的全身,他的心裡冒出了一絲寒意,但馬上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殘陽如血”
劉能一聲狂喝,手中大日消散,化成一道殘陽,周圍帶着一層濃厚的血光,形成包裹在殘陽周圍的雲霞。
“轟”
殘陽與銀河相撞,發出天雷炸鳴一般的暴響,狂暴的能量瘋狂肆虐,能量的‘浪’‘潮’奔涌滔滔,好似海嘯一般向四外發散。
校軍場中,所有的石板全部捲起,而後又崩碎在空中,散在石粉,四散飛揚,就好似沙漠中狂風捲起狂沙一樣,又好似暴雨怒襲,空中瀰漫着一層青霧,擡頭不見人。場外的‘插’着的大旗獵獵做響,發出噼噼的聲音,如同長鞭揮舞,發出爆鳴。
只是一招,就把校軍場‘弄’的不成樣子,毀壞的就好似一塊爛菜地一樣。
“看起來老道得出手了否則的話,這場比鬥,還不得把‘露’臺給拆了呀”坐在‘露’臺二層的老君微微一笑,將手一指。
空間立時凝固,校軍場中立平,所有的建築物上都帶上了一層金屬般的光澤。
“多謝太上老君,否則的話,我等哪能看清這等‘精’彩的比試”一旁的太白金星忙站起身來,向老君拱手相謝道。
“老道也是見獵心喜,想看看鹿死誰手未攪了大家的雅興纔好”老君微微的一笑。
“豈敢豈敢”衆仙宮連忙起身,爭相向老君相謝。
再看場中的兩人,卻根本沒有受到老君出手的影響。直健搶先衝起,雙眼中殺氣如劍,直‘射’出兩尺之外,手中刀光劃破長空,帶着令人心悸的呼嘯聲,直向劉能衝去,刀光眩日奪目,光輝更勝劉能手中捧着的紅日。
刀光嘶鳴,金石爭鳴,聽在耳中煩燥無比。場外的天兵只一聽就臉‘色’煞白,只感覺內心煩悶的好似要吐出來一樣,整齊的隊伍馬上‘亂’做一團。
“退後快退後”
壓住陣角的衆天將功力畢竟高了許多,到不似天兵這般不堪,只是心情煩燥之極。強行壓住那種感覺,指揮着衆天兵紛紛向後退。
“我心清明,萬邪難擋”
刀光帶出的呼嘯聲並未給劉能造成絲毫的影響,他心如磐石,呼嘯聲雖然淒厲,但卻無法給他帶來任何的影響。但看直健刀光又至,卻是伸出右手。
“明月攔江”
這是他第一次使出右手月印功夫,月影重現,清冷瑩白的光輝,極爲平靜,絲毫不似日光那樣狂暴,但威力卻是絲毫不減。擋在刀光之前,就好似攔海大壩一樣,任憑刀光如海,‘潮’起雲動,也無法衝開月光。
“這招不錯看來這場龍爭虎鬥有的打了。”看到兩人在場中一攻一守,攻如狂獅捕食,守如定海神針,太上老君點頭品評道。
“老君所言極是看起來法海大師上次和神君爭鬥時留手了呀,最起碼下官沒有看到他那時手捧日月”太白金星馬上拍馬屁道。
“小姐,你說劉黑子能贏嗎?”看着兩人爭鬥,靈芝緊張兮兮的回話道,手心上全是冷汗。
“應當能贏的,一定能贏的”楊嬋安慰道,但心裡卻在罵自己,怎麼忘了寶蓮燈的事了,要是把寶蓮燈借給劉能,這場爭鬥哪能打的這麼辛苦。
“白虹貫日,慧星襲月”
劉能一聲冷哼,左手中現出一道白日,其中一道白氣透日而發。而右手卻捧出一彎冷月,更有一道長長的尾巴的慧星附體而動。
“這可是刺王的異相呀”太白金星搖頭晃腦的道:“人間記載,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
“哼人間帝王乃有我天界元帥尊貴”楊戩坐在太白金星的身邊,聞言冷哼了一聲。
“神君所言極是”太白金星到是誰也不得罪,聽楊戩如此道,馬上就改口道。
“白髮三千丈”
看到一日一月同時襲來,直健面‘露’譏誚之‘色’,腦後白髮迅速生長,‘交’織成一片密林,擋於自己的身前。
“啪啪”
也不知道直健的頭髮是什麼做的,劉能的兩招可以開山裂石,但卻全被白髮擋住,而且更帶着隱隱約約的彈力,把劉能打出的日月彈了回來。
“暗無天日蔽日干雲換日偷天……”
“皓月千里霽風朗月明月入懷……”
劉能左手捧日,右手抱月,不斷的打出一道又一道日月的長河,每一招都可以拔山超海,撼星移天,可卻生生的被直健的白髮擋了下來。
一時間,場中劉能來回穿梭,身影如箭,圍着直健一頓暴打,打的他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盈不可久矣直健的頭髮太怪了,一旦我後力不繼,到時候就是直健追着我打了。”劉能雖然佔了上風,但心裡卻在飛速的運轉,想着如何破解眼前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