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每週給你一天的休息時間，高興吧？
“我估計可能用不了幾天，就能徹底完成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的研究。”
“恭喜啊，終於成功了！”李暮由衷地爲她感到高興。
王婭抿了抿嘴脣，問道：“那到時候，你有空來參加最後的實驗嗎？”
這是她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當然可以，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和莊教授說一說。”李暮笑道。
本來地空D彈的自動化制導系統，他的打算是自己先研究，然後再找計算技術研究所共同研製。
但現在莊教授這邊有空的話，倒是可以跟他們一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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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婭眼中露出些許疑惑，剛想開口詢問，身邊就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哦，是什麼研究啊？”
兩人都是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回頭看去，只見吳有望、王綬覺和張教授三人正笑吟吟地站在七八步外，看着他們。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忍住，你們繼續，繼續。”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帶着眼鏡的莊教授連忙擺了擺手道。
聞言，王婭臉蛋微紅。
李暮面不改色，走上前道：“吳所長、王所長、莊教授，既然你們都在，我剛好有事和你們說。”
“我打算研究自動化的制導系統。”
聽到他的話後，王綬覺三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吳有望皺眉道：“研究自動化的制導系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光靠我們半導體研究所恐怕完成不了。”
“我看你不光是想做制導系統吧？”王綬覺沉吟片刻後道。
被點破心思，李暮乾脆點頭承認：“是有這個打算，如果自動化制導系統一切順利的話，後面我便會繼續研製地空D彈。”
“是個好想法。”莊教授站出來贊同道：“現在我們有了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在自動化上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
“要做出高效率的自動化制導系統，並非沒有可能。”
“但是地空D彈的話，工程浩大，且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萬一研究失敗，恐怕會飽受非議。”
這句話，帶着提點的意思。
莊教授清楚李暮剛剛到科大讀錢五師研究生的事情，擔心他有些好高騖遠。
一枚地空D彈的研製，無論是投入還是規模，都遠非半導體和化工冶金這邊的單項課題能比。
吳有望和王綬覺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有着一份擔憂。
見狀，李暮笑道：“莊教授，您儘管放心，我現在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
“地空D彈想要研製，肯定有很多困難，但自動化制導系統的研究卻不復雜。”
“我現在的目標，只是將這個完成，解決有沒有的問題。”
別人都怕他飄，不過他清楚自己壓根兒沒有飄的資格。
“那好，自動化制導系統研製組成立的時候，記得知會我一聲。”莊教授哈哈笑道。
……
因爲要忙着D彈彈道軌跡計算機收尾的測試，莊教授和王婭很快離開。
兩人走後，李暮和王綬覺以及吳有望打了個招呼，便一頭扎進實驗室。
直到晚上10點鐘，他被關建民提醒，才騎着自行車回到學校。
到了寢室的時候，趙參軍已經來了，將屋子又整理了一遍，就連被子都給他迭得好好的。
而且佈置和京工院基本沒什麼差別，除了空間外，可謂一比一複製還原。
……
次日。
洗漱鍛鍊，照常進行。
回到寢室後，他先是看了一會兒物理學的專業書，然後又專心地寫起地空D彈的自動化制導系統研製方案。
這次的研發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戰，沒有阿斯克的幫忙，他很多東西都要自己解決。
“‘天才’果然不好當啊！”寫着寫着，李暮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就在他搖頭嘆氣的時候，寢室門被“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門口站着一個帶着眼鏡，身材高挑的妹子，道：“兩位同學好，我是朱婷，章主任讓我來找李暮，帶他熟悉一下我們科大的實驗室。”
她說完後，目光在屋裡的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兒，然後準確地落到了李暮身上。
李暮連忙起身，道：“你好你好，我是李暮，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作爲同學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跟我來吧。”朱婷雷厲風行，說完轉身就打算出發。
李暮連忙叫住他，帶上自己的挎包，纔跟了出去。
不過就在這時，朱婷的目光在趙參軍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道：“這位同學你不去嗎？”
看她的樣子，應該不知道趙參軍是李暮的警衛這件事。
“不了。”趙參軍道。
見狀，朱婷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話，走了出去。
……
兩人在科大的校園裡一路穿梭，然後來到一棟實驗樓前。
一邊走，朱婷一邊爲李暮做介紹：“科大的實驗室包括材料力學實驗室、電工基礎實驗室、力學基礎實驗室、機械與測控實驗室……”
“這些傳統的工科實驗室，我們基本都有，設備雖然在國內算不上頂尖，但至少也在前列。”
……
走完一遍，朱婷也差不多將科大的實驗室介紹完畢。
李暮不得不感慨京工院和科大的差距，不提師資力量，就是教學設備上都能拉開不小的差距。
待介紹完後，朱婷本來打算離開，看着和好奇寶寶一樣左看右看的李暮，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是怎麼成爲錢教授的學生的？”面對朱婷的問題，李暮愣了愣，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大概是百分九十九的努力，以及百分之一的天賦。”
聽到這個答案，朱婷的眉頭挑了挑，沒有再說什麼。
反倒是李暮對她有些好奇，問道：“學姐，您也是物理系的嗎？”
“對，我是徐教授的學生。”朱婷點了點頭道。
聞言，李暮眼睛微亮，道：“那您是在力學研究所，還是近代物理所，又或者是材料與工程研究所？”
他現在的物理水平實在是太次了點，要是直接去找錢五師提的那幾個人問，難免有點拉掉別人眼中“天才”人設。
如果朱婷的水平還可以的話，他不介意抓來當羊薅羊毛式請教。
只是隨着他問題的問出，朱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僵了僵，道：“我現在還沒有加入研究所，只是跟着老師做研究。”
“哦~跟着老師做研究，很厲害啊！”李暮點點頭，熱情一下子消失大半。
雖然朱婷長得還挺好看的，但遠沒有知識對他的誘惑力大。
本來以爲科大的人會厲害一點，看來與劉澤和王楊兩人也差不了太多。
朱婷咬了咬牙，道：“但是我很快就能進力學研究所了！”
“那學姐您加油，實驗室我也看完了，感謝您的幫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李暮笑了笑，準備溜了。
半導體研究所那邊還有一堆事情要忙，自動化制導系統的研究也要早做準備，可沒空再繼續閒聊。
朱婷張了張嘴巴，有心想要反駁幾句，只是還沒開口，李暮已經轉身離去。
……
忙歸忙，但吃飯還是要吃的。
李暮來到飯堂，先去打飯。
自從那邊他和章懷民說過之後，雖然飯票肉票什麼的還是不用給，但是打菜卻讓他自己來了。
排隊的功夫，滿臉忿色的朱婷跟着從外面走了進來。
“好巧啊學姐。”李暮打了個招呼。
朱婷一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是挺巧啊，學弟你不是有事要忙嗎？”
“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飯嘛。”李暮友好地笑了笑，暗道這難道也是個好學的學霸？
說話的功夫，隊伍排到了他。
衝着朱婷擺了擺手，李暮飛快趴在窗口前面，準備開始點菜。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飯堂的打飯大媽一看他的樣子，就笑道：“不用說了，章主任早就吩咐好了。”
說着，大媽便回頭抱出了小山一般高的鋁製飯盒，遞給他的時候還沒忘提醒小心燙。
在周圍學生震驚的目光中，李暮旁若無人地抱着飯盒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下。
反正他在京工院已經經歷過一次，現在不過是再來一次罷了。
自古奇人必有異處，據傳說，老朱還是鞋拔子臉呢，他長得帥不說，還有八塊腹肌，能吃一點根本不算什麼。
就在李暮這麼安慰自己的時候，周章從遠處打好飯菜，發現他在這裡，眼睛一亮，小跑着在他邊上坐下。
“不管看幾次，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吃下這麼多東西的？”周章一邊往嘴裡扒拉飯，一邊問道。
他說話的時候，朱婷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竟然也坐在了李暮的邊上，只不過隔了一個位置。
“人與人的體質不可以一概而論，有人還能舉起一千斤的鼎呢。”李暮笑道。
周章無語道：“那是西楚霸王，咱們普通人能和他比嘛！”
“普通人也吃不了我這個飯量不是？”李暮道。
他暈倒幾次，一直被領導們擔心身體有問題。
但只有自己清楚，他的身體素質其實一直隨着鍛鍊在提升。
甚至有時候和趙參軍鬧着玩扳手腕，他都感覺力氣要勝出對方不少。
不過爲了避免暴露後顯得驚世駭俗，他通常會放一點小水，讓趙參軍險勝。
但饒是如此，都讓趙參軍驚訝不已。
“你這麼說我突然就很好奇了，來來，咱們兩比比。”周章放下筷子，興奮地擼着袖子。
還別說，他確實要比李暮看上去要壯一點。
可惜李暮的穿衣顯瘦，一出手直接碾壓，任憑周章如何使勁，他的手都紋絲不動。
一旁的朱婷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李暮力氣這麼大。
……
七戰七敗後，周章生無可戀地繼續扒飯，再不提比力氣的事情。
他剛剛就差跳起來扳了都沒扳動，現在正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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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看着他，想到了許久未見的張凱和李建，不禁有幾分懷念。
走到哪裡都能有一個朋友，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我走了。”幾口吃完飯盒裡的飯，李暮起身打了個招呼。
周章有氣無力地回了個“好”字。
見狀，李暮搖了搖頭，沒再管他，徑直來到水池旁清洗飯盒。
洗到一半，一個不速之客忽然出現。
關建民走到他的邊上，一句話不說，就吭哧吭哧地幫他刷飯盒。
看他的那幅表情，李暮就知道事情不對，問道：“怎麼回事?”
關建民一邊刷着手裡的飯盒，一邊慢慢道：“先說好，聽了你不能着急。”
“你倒是先說啊！”李暮無語。
放下手中洗好的飯盒，關建民緊接着又拿起一個，才繼續道：“上面決定每週給你一天的休息時間，怎麼樣，高興吧？”
“哦，就這事啊。”李暮點點頭，一時沒察覺哪裡不對，放假嘛，挺好的。
不過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啊，爲什麼要給我放假，我根本不需要放假！”
關建民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連忙解釋道：
“這是領導們討論後的決定，你現在是研究所和學校兩頭跑，學業和研究兼顧的話，對身體的負荷太大。”
“所以他們認爲你一週必須有一天的時間休息。”
“我覺得這個安排很合理，就是生產隊的驢都要歇一歇，當然我不是說你是驢。”
“總之，人還是要休息的。”
出乎意料的事，李暮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問道：“這一天都由我自己安排？”
關建民道：“當然不是，學習和研究都不行，最好做一些娛樂活動，比如去看看電影什麼……哎！你哪兒去？”
他話還沒說完，李暮便走了出去：
“去抗議！”
……
抗議當然是無效的。
從國科院的大門出來，李暮看着秋日正午盛烈的陽光，一時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幹什麼。
雖然平時也會抽空回家，但回去後吃完飯，大部分時間他該學習研究，還是學習研究。
而現在，屁股後面有關建民跟着，回去只怕沒有那麼輕鬆。
想了想，他問道：“你知道我老師家住在哪裡嗎？”
“錢教授嗎？”關建民愣了愣，然後道：“他應該住在北區的‘特樓’那邊，我們國家的很多著名科學家都住在那邊。”
“那好，下午就去拜訪拜訪，走，咱們先去供銷社買點東西。”李暮當即做出決定。
作爲學生，去拜訪老師理所應當。
關建民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不過見李暮走了出去，也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