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松葉把地上的青石板都蓋住了,唐傑的眼裡閃過一抹驚喜,沒想到翻天針竟然也可以這麼厲害,門口的保安傳來了咳嗽聲,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唐吉聽到趕緊小聲的離開了被自己弄的一片狼藉的現場,靜悄悄的回到了別墅的房間,躺在牀上之後,心裡被剛纔兩樣絕招的升級帶來的興奮籠罩着,好半天都睡不着。
唐傑第二天跟學校請了假,陪着陳舒然在別墅,中途陳鍵凱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告訴了張媽他晚上就會回來,唐傑聽到這個消息,決定陳鍵凱回來就跟他說出自己的決定。
一整天,陳舒然的心情已經沒有之前的陰霾,跟唐傑在別墅的花園路散步,唐傑看到陳舒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而且臉上帶着笑意,一點都不比在學校裡面的差,他覺得過兩天陳舒然就可以去上學了,而他也要開始着手調查那件事。
唐傑想了一下,決定給毒蜂打個電話,先讓他去幫助自己調查一下,倒是湯姆森爲什麼要綁架陳舒然,唐傑從褲兜裡面逃出了手機,正要撥給毒蜂的時候,突然聽到陳舒然一聲尖叫。
“啊!"她這麼一聲叫喊,把唐傑嚇了一愣,回頭就看到陳舒然一臉驚慌的站在假山跟前,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唐傑趕緊停止了撥打電話的動作,走到陳舒然身邊問道:“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他的話問完,順着陳舒然的目光看過去,滿地的松針還有化爲碎片的爬山虎,花瓣跟葉片混合在一起,根本就不出原來的形狀,好像被什麼粉碎了一樣,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粉紅是原來的花瓣。
“這……這是怎麼回事?”陳舒然驚恐萬狀的看着眼前的狼藉,身手指着地上,接着她感覺到腳下有什麼,低頭一看發現了變爲了光禿禿的樹幹的松樹,還有滿地的厚厚的一層松葉。
天!那顆松樹是她特意囑咐負責修建花園的張伯,也就是張媽的丈夫,費了很大的心思才移栽過來的,因爲每年她都要張伯弄一顆松樹回來,就是爲了在聖誕節的時候,用來做聖誕樹的,可是,昨天她還看到好好的松樹,怎麼一夜之間……,還有那些爬牆虎,本來只有幾根,張伯修建花園的時候要剪掉,她看了說喜歡,後來還讓張伯多種了一些,長了兩年時間才爬滿了整個牆壁……,到底是什麼東西……
唐傑一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訕訕的看着陳舒然道:“可能是昨晚弄蟲災了吧。”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要搬出了昨晚隨意想到的一個謊言。
蟲災?陳舒然聽到唐傑這麼一說,心裡閃過一抹疑惑,轉頭看着唐傑臉上的笑,心裡懵懂的有點明白了,而後那張美麗的小臉上又浮現了之前的冰山色,看着唐傑道:“你說,是不是你弄得?”
“額……”唐傑有點吃驚,不明白陳舒然爲什麼一口咬定是他,難道她已經可以一眼看透自己的心了?
“不是……我不知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好熱啊。”唐傑說完,趕緊轉身就走,因爲陳舒然剛纔那表情代表的是,如果他在不走,可能就會被陳舒然威脅着,把那些爬山虎恢復原形,還有那顆松樹上的葉子,全部都安回去。
想到這個十分恐怖的可能,唐傑的腳步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十幾米遠,他剛到別墅門口,就聽到陳舒然在後面發出來的怒吼聲,“唐傑,你給我站住,我要你賠我的花,陪我的樹。”
這東西怎麼陪?花和樹?唐傑聽到後面陳舒然一邊追來一邊發出的話,臉上佈滿了黑線,她要是讓他賠一顆草,倒是現成的,他不就是麼,怎麼的也可以說是一顆挺拔青蔥,嫩綠欲滴的小草吧,也可以說是校草了,不過樹跟花……想到自己的傑作,唐傑趕緊在陳舒然沒有追上來之前敲門,張媽過來開門,他趕緊衝進去,直奔衛生間,躲着不出來。
後面陳舒然怒火沖沖的走進來,一進門就開始用噴火的眼睛四處搜尋唐傑的身影,張媽一看,不解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哼!他去哪裡?”陳舒然不理會張媽臉上的疑惑,抱着胳膊一臉火氣的問道,張媽立刻明白她在問唐傑,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陳舒然氣呼呼的走過去,也不顧裡面的人是不是正在方便,身手就去開門,但是唐傑早就料到了這點,把門從裡面鎖住了。
“死唐傑!開門,趕緊給我出來!”陳舒然站在門外大聲的喊,一邊伸手砰砰的砸門,唐傑在裡面捂着耳朵,就是死活不肯開門。
“你再不出來,我就去拿鑰匙,到時候我一定要你好看!”陳舒然開始出言威脅,唐傑一聽放下捂着耳朵的雙手,無奈的看着外面的人影,不得已從馬桶上站起來,開了門。
“怎麼了,用不着這麼大聲,我內急,正在上廁所,難道你也想……”
唐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舒然的小手一把扭住了一隻耳朵,接着被她跟母夜叉似的拉上了樓梯。
他忍着痛,看着旁邊站着的張媽,臉上帶着無辜,他實在有點想不通,陳家這麼有錢,難道弄壞了那點爬山虎跟一顆松樹,就會讓他遭到如此的待遇?還是,那些東西對陳舒然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陳舒然把唐傑拉上了二樓之後,關上方門,之後一臉冰冷的看着唐傑,唐傑剛想說我錯了,你要是想要我賠,大不了我去買些種子,給你種回去,可是他的話還沒開口,就看到陳舒然臉上露出了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在唐傑看來實在是有些冷的滲人,還帶着十分的陰險,他第一次覺得,女人的笑也可以這麼讓人害怕。
“你說吧,想要我怎麼賠償。”就算是這樣,唐傑還是決定自己要先說出來,先發制人,否則待會陳舒然想出什麼可怕的懲罰方式,他到時候恐怕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想到這裡,唐傑突然發現,他最近似乎對陳舒然越來越“慣縱”了,什麼都由着她,還什麼都聽她的,要他講笑話,他就講,要他陪着睡覺,他就陪着,還有拉着他的手,他也沒反抗,怎麼想來想去,他都不像是一個冷酷的保鏢,而是……一個提供各種服務端的男招待呢?
雖然,這個男招待,目前爲止還沒有跟招他的女人正是的……
“你知道那樹是用來做什麼的嗎?”陳舒然聽到唐傑這麼說,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很溫暖,但是那股滲人的陰冷還是沒有消失,唐傑搖了搖頭,滿臉疑惑不解,不就是一顆松樹嗎,難道是用來生產金子的?還是用來發射炮彈的,唐傑在心裡猜想着各種一顆松樹基因變異之後,能夠做出的各種驚天的事情。
“算了,我不告訴你了,不過你現在已經承認是你毀了它的吧。”陳舒然盯着唐傑的臉,繼續說道。
唐傑怎麼看她,突然覺得那不是一棵普通的松樹,它是一顆具有靈性的千年妖樹,而且被自己弄死之後,附身在眼前的陳舒然身上,現在正在跟自己討債。
或許,也可以這麼說,昨晚受了驚嚇之後,陳舒然突然變異了,她現在變得神志不清,可能是過度驚嚇導致的,不然趕緊送她去醫院看看。
“那是我要在聖誕節用的聖誕樹,你毀了它,那麼聖誕節那天,就由你來充當我的聖誕樹好了。”唐傑正在各種匪夷所思,陳舒然淡淡的從嘴裡吐出這句話,他差點沒暈倒。
天!原來是這樣!還以爲是怎麼回事呢,嚇了他半天!
“好吧,我去山上再給你挖來一棵一模一樣的。”以爲陳舒然是開玩笑的,唐傑鬆了一口氣,而後無所謂的對她說到,接着看了看外面的天氣,現在纔是什麼時候啊,距離聖誕節還早着呢。
“不!我不要,我就要你充當我的聖誕樹。”陳舒然這時突然換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唐傑才發現,她剛纔生氣是裝出來的,感情是她心情恢復了之後,沒去上學,沒有了小冉的陪伴,在別墅悶的慌了,拿自己尋開心呢。就是故意整他的。
“我纔不要,今天之後,我的任務就到期了,以後我就要去做我的事情了,你得聖誕樹還是找別人來當吧。”唐傑用玩笑的口吻對陳舒然說道,不料他的話一出口,陳舒然的臉上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你真的要走?”陳舒然有些吃驚的看着唐傑,說話的同時,臉上閃過了一抹悲傷,接着低下了頭,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等陳舒然走出了唐傑,唐傑微愣了一下,怎麼變化這麼快,他不過是隨便說說,難道是不想讓自己走?
回想着陳舒然剛纔突然轉變的神色,那抹明顯掩飾不住的傷感,唐傑恍然明白了什麼,看來她是真的捨不得自己,想到這裡,唐傑心裡升起了一股甜蜜,好像一下子喝了一大罐子的蜜糖,心裡被裝的滿滿的,不過他決定報復一下陳舒然,誰讓她剛纔拿一棵樹威脅自己來着,就讓她難過一會吧。
這麼一想,唐傑乾脆躺在牀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難得今天可以不用去上學,天天趴在課桌上面睡覺真的很不舒服。
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太興奮,又睡得太晚,唐傑很快就睡着了,陳舒然也沒有再來打擾他,唐傑竟然一覺睡到了天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