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判官口中對碧秋燕這個女人的評價之後,我試探性地問道:
“陸判官,你莫非是喜歡那個叫碧秋燕的女人?”
陸判官聽到我這句話之後,整個身子微微一顫,接着我便聽到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看着我說道:
“在我的眼中,只有律和法,沒有情與愛。”陸判官說完之後,轉身便朝着大殿裡面走去,剛走出沒幾步,他又停下了身子轉身對我和如霜說道:
“你們倆要是有什麼話就抓緊時間快說,一刻過後,我來接你走。”陸判官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朝着大殿裡面走了進去。
也就在陸判官剛走之時,我突然想到了還有一個問題忘記問他了,就是那本一直想吞噬我心性的《玄黃地經》,到底是什麼來路?但現在我見陸判官已經走遠,只得暫時把這個問題壓了下來,心想等他一會兒來送我回陽間的時候,再問也不遲。
“十三?”就在這時,我身旁的如霜開口叫我了一聲。
“怎麼了,如霜?”我聽到如霜叫我之後,忙回過頭看着她問道。
如霜輕咬一下紅脣,看着我開口說道:
“謝謝你……”
“如霜,你這句話就見外了啊,之前你還跟我說過,我們倆人永遠都不要說謝謝。而且我這次來,完全是給你添麻煩。”我看着如霜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如霜聽到我的話後,應聲道:
“十三,你千萬不要那麼想,你能捨棄自己的性命來這裡救我,我心裡真的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我說道。
就這樣,不知爲何,此刻我看着站在面前朝思暮想的如霜卻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些什麼,在沒有見到她之前,我心裡面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跟她說,但是到了真正見到她的時候,我卻一下子語塞了起來,不知從何說起。
“十三,你一個人在陽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我們倆沉默了一會兒,如霜先打破了僵局,擡起頭看着我問道。
“想……想,哪能不想,天天都想,我吃飯想你,不吃飯也想你,甚至就連做夢夢到的都是你!”我看着如霜說道。
“我又不是你喜歡吃的揚子餅……”如霜笑着對我說道。
“對,你不是,你是我媳婦,一輩子都是。”我看着如霜接着又對她說道:“對了如霜,我……我一直都有一個小小的願望,你能不能現在幫我實現了?”
“什麼願望?”如霜疑惑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如霜直接開口說道:
“就是讓我……讓我親你的臉一口。”這個想法,我從一年之前就有,但是一直都沒有好意思說,到了現在,我完全是豁出去不要臉了。
如霜聽到我的話後,俊秀光潤帶笑的臉上突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她的臉頰驀地就紅了起來.極爲俊俏的臉上泛起了一圈兒紅色,低下頭輕聲對我啐道:
“十三,你……你個流氓!!”
如霜她是鬼,鬼也會臉紅?
看到如霜現在這幅嬌羞有惹人憐愛的樣子,我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鼓起勇氣朝着她的臉上就親了過去。
如霜往後微微一躲,但沒有躲過去,我一口親在了她那白皙的臉頰上面,雙脣上面馬上就傳來了一種冰涼和柔軟的觸感,同時還有一股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兒傳進了我的鼻子裡面……
“十三,你親夠了嗎?”就在這時,如霜伸出雙手輕輕地推開了我。
被如霜推開之後,我心中雖然欣喜滿足,但嘴上依舊對她說道:
“不夠……”
“流氓!!”如霜低着頭又啐了我一聲。
“我要真是流氓的話,也只對你一個人流氓。”此時此刻,面對如霜,我雖然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哥們兒咱畢竟是一個男人,男人不主動,難道還讓女人主動??
“對了如霜,你就在這裡安心的等我,我回去之後馬上就動身前去黃河找那陰陽島嶼上的“陰陽草”,尋到之後我便回來帶你走。閻王不是說了嗎,只要我能找到那“陰陽草”,他便告訴我們洛河神水所在的地方,到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尋找那洛河神水,只要找到它,你便能重生爲人,只不過……”我說到這裡,腦海之中突然一下子想到了如霜這得來不易的靈鬼身份和千年道行,她真的願意爲了我把這一切都放掉嗎?
“不過什麼?”如霜雙目於我對視,看着我問道。
我自己在心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把話給問出來,要不一直壓在我心裡面,非得把我自己給憋死不成,心念至此,我便看着如霜開口問道:
“如霜,你真的願意爲了我放棄那千年道行和靈鬼之軀,再次重生爲人嗎?”一千年,對從未經歷過的我,永遠都不會了解它代表着什麼,千年苦苦修煉,何止一句‘得來不易’就能概括的了?!
如霜聽到我的話後,卻看着我笑了:
“十三,你想聽我說實話呢,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了!”我想都沒想就回道。
“那好,我就告訴你實話,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嗎?”如霜看着我問道。
聽到這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問道:
“如霜,你、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我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千百年?”十三這句話你還記得嗎?如霜看着我問道。
“記得。”我點頭。
“所以,那句話便是我的心裡話,我不願自己長生,只願和你共生,我也不願去爭那十世百世,只想爭你這一世,不求永恆,只求這輩子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如霜看着我,表情極爲認真的說道,不知爲何,此時在她的雙目之中,已經閃上了淚花。
“如霜,你哭了?”我看着如霜問道。
如霜搖頭:
“沒有……我是因爲見到你太開心了。十三,在你臨走的時候,能不能再抱我一次?這次抱緊一點。”如霜看着我,語氣之中明顯帶着不捨。
聽到如霜對我說的話後,我沒有猶豫,直接伸出了雙臂,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雖然我不是第一次抱着她,雖然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如霜身上那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體溫,但是這一次,我的心裡面卻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滿着。
這是自我九歲娶了如霜以來,第一次在心中有了信念。這份信念,便是我和如霜的未來。
我堅信,我和如霜一定會一直在一起。
就在我抱住如霜的時候,我在心中也暗下決心:等我回到陽間之後,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那株閻王所要的“陰陽草”!
“一刻的時間到了,十三,我也應該送你回去了。”就在這個時候,陸判官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響起。
當我聽到他的聲音後,忙鬆開了緊緊抱住如霜的雙臂,有些尷尬地回頭看了過去,正好看到陸判官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陸判官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問道:
“十三,跟你媳婦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說完了。”我說道。
“那我現在便帶你走。”陸判官說着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直接把我帶上半空之中,朝着閻王殿的大門外面飛了出去……
當我被判官拽到半空中的那一刻,我再次回頭看了站在原地的如霜一眼,如霜也在看我,見她的雙脣微啓,對着我說了幾個字,因爲耳旁的風聲我並沒有聽清楚,但我卻從她說話的嘴型上猜了出來:
“十三,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