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一見百里宗律所指,便一眼認出了這馬的品種,見那兩人支吾不出,便開口說:“此馬叫大宛馬,腰身細長腿腳靈活,能跳躍極高的高度,若是騎上它,即使是比那汗血寶馬,都要靈活得多。這大宛馬重在靈活二字。”
傻太子一聽,拍手道:“說的真對,大宛馬就是很靈活。霍小姐太厲害了。”
“明珠也只是偶然見過,因此便記住了,也不能當是厲害。”霍明珠謙虛的說道。
“那麼,兩位小姐想必也是知曉了,這樣吧,後面還有幾匹,若是你們三人還能說出來,便是當三人都認全了,願望一人一個。”百里宗律似乎是很開心的,豪言一出,就允了這麼個好事給霍懷玉和司徒悅兒。
那兩女的臉上是即開心又不悅,兩人都是想着在百里宗律面前博得個唯一,卻不想,這唯一怕是落空了。
霍明珠笑道:“那就要靠司徒小姐和妹妹了,我這便是認不全的。”
司徒悅兒沒說話,只是走到一匹馬面前,指着說道:此乃赤兔。”
百里宗律道:“司徒小姐好眼色。”司徒天南也是笑了笑,他是知道這個妹妹的,若是要說馬,她還能認出一兩匹,再多就沒了。
而那位霍二小姐,恐怕是一匹都不認得,至於那霍大小姐,司徒天南覺得自己是看不透她的,因此,也就安靜的站在一邊靜觀其變了。
“那且說說,這赤兔要如何分辨?”百里宗律笑着說道。
就是和司徒悅兒說話,他的眼睛卻也時不時的望向霍明珠,那雙深邃的眼眸之間的柔情,讓一旁的傻太子看後是苦澀難當。
霍明珠也當是未曾看見百里宗律的眼神,而是專注着司徒悅兒的話:“赤兔馬,赤指的是它的毛色,多以大紅,故爲赤,而兔,則是說像兔子一般跑得快。古人叫赤兔馬又稱赤兔神駒。據說,它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
“說得好,這便是赤兔,它可日行千里,絲毫不比那汗血寶馬差。”百里宗律說着,便看着霍明珠。
霍明珠此刻就算是再裝,也得適時‘看’到百里宗律在看她了,於是她道:“是的呢,這赤兔乃神駒,每匹都有價無市,卻不知道能在王爺此處看見如此彪悍的赤兔,實在幸運。”
“這有什麼,若是阿矜喜愛,送你便是。”百里宗律大方承諾。
霍懷玉和司徒悅兒是又驚又妒,卻是不敢開口索要,這馬是何等重要之物,怎麼能隨意索要,就是霍明珠,也不敢隨便要了去。
於是驚恐道:“王爺這是要讓明珠整日擔驚受怕嗎?這神駒若是在明珠手上,卻是無法發揮其長處,豈不是暴遣天物。”
“將它幫上馬車,便不會暴遣天物了。”百里宗律笑道。
霍明珠卻是睜大了眼睛看着百里宗律,她在想,這百里宗律是怎麼回事,這戰馬也可以隨意相送,是要至她在爲難之中嗎?
霍明珠卻是不傻,知道這馬,是萬萬不可以要來。
“王爺莫要和明珠開玩笑,若要相送,等我們三人認全了馬,王爺實現諾言即可。”霍明珠一副恭敬的模樣。
百里宗律也不惱,他便道:“阿矜,你就是太死板了,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定然不會讓你有任何的煩惱出現,不過既然送你會讓你歡喜不來,我也就不強人所難。”
也許是那暖玉的事,讓百里宗律對送東西給霍明珠的舉動有所顧慮,因此便是霍明珠拒絕,就不爲難。或許也是那馬太貴重,這百里宗律沒想過真送出去。若是讓霍明珠轉手又送別人,他可就真真無語的。
這送馬的事,也就一頁揭過。
此時,本來要猜第四匹馬,卻有侍衛跑過來通報:“太子,王爺,那北校場出現兩匹野馬,不知何處鑽進來的。我等只是將它們困住,不知是活捉還是射殺。”
“帶本王去瞧瞧。”隨即對太子道:“太子,那左校場出現了野馬,本王前去看看。你……。”
“孤也去。”太子還沒等百里宗律說出他留在此處的話,卻是急急的開口。
百里宗律卻是有些爲難:“太子,此事很危險,你若是有點什麼閃失,皇兄和太后必定會大怒。”
“孤會小心,定不會有事,便是遠遠看着,孤也要去。”
“王爺,不知明珠可否一同前去?”霍明珠此刻是真心想去看看,那野馬是什麼樣子。她今天看了百里宗律的馬,對戰馬也有了渴望。若是真的要手握大權,這兵馬也是必須品。
“阿矜也想看,那好,便一起去,不過,可要分外注意,稍微有點危險,便要離開,不過,有本王在阿矜便是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此話說的是極爲曖昧,霍明珠也只是淡笑道:“明珠謝過王爺。”
“王爺,卻是這麼偏心。我和司徒姐姐也在此候着呢。”霍懷玉總是不願意被人忽視,就是這麼一句話,也偏要爭搶着,霍明珠卻是不語。讓百里宗律去哄着。
百里宗律卻也沒哄,而是說道:“本王定然不會讓你們有事。”
霍懷玉就被這麼一句話個哄的眉開眼笑的,看得霍明珠是心裡冷笑不已。重來一世,每每看見這霍懷玉像個小丑般蹦躂,就讓霍明珠越發覺得自己上輩子是豬油蒙了眼了。
當霍明珠看見那兩匹奔騰的野馬之後,心中的震撼也是真實的。
她微微長大了嘴,望着那兇悍的馬匹。傻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見到她的樣子,被她的可愛給吸引了目光,將方纔她和百里宗律之間的親暱所造成的酸澀給衝去了不少。
“孤也叫你阿矜可好?”
霍明珠就被他的這個聲音給嚇了一跳,卻是很快就恢復,恭敬的道:“隨太子的意便是。”
本來這小名是她多麼珍貴的東西,讓百里宗律一直叫,就顯得這名字不那麼珍貴了,如今太子想要叫,便叫罷,只是名字罷了。
卻是想不透,前世自己和這傻太子未曾過多交際,卻在重生一世之後,交際多瞭如此之多,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呢?霍明珠卻是看不透。
卻是想到這傻太子今後的慘況。有些惋惜!
若是這太子有點用,還不至於那百里宗律無人可擋的奪到那皇位,思及此,霍明珠腦海中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仔細想要抓住,卻是徒然。
“阿矜,阿矜?”
霍明珠迅速回神,卻見那傻太子偏着頭,一副擔憂的眼神看着霍明珠,霍明珠扯開嘴角笑道:“太子。”
“你在想什麼,爲何想得這麼深,孤叫了你數次,都無法得到你的迴應。”傻太子問。
霍明珠當然不會將想法說出來,而是指着那野馬道:“那野馬好生嚇人,因此明珠專注那馬匹去了。”
傻太子哦了一聲,便沒有其他的語言了。
那廂,百里宗律已經準備妥當,準備去馴服那野馬去了。霍懷玉此刻正纏着他,一副擔憂的神情:“王爺,可千萬要小心,若是不對勁,立即回來呀,可別讓那畜生傷了你。”
這樣子,還不就是那妻子叮囑丈夫的模樣。看得霍明珠是唾棄不已,這霍懷玉,還真會爲自己樹立敵人。
她難道就看不見司徒悅兒那副要吃了她的神色,也是慶幸,此行帶了霍懷玉來,否則這司徒悅兒還不知道會怎麼對自己使絆兒。
她不是怕司徒悅兒,只是覺得這很麻煩,她不願意和百里宗律過於親近,雖然她計劃是要成爲九王妃,可這突然就親近那百里宗律,就顯得很不自然,不要說百里宗律不信,就是旁人看了,也會說道,這於她計劃不合適。
因此,在她和百里宗律慢慢拉近距離的時候,有幾個司徒悅兒這樣的角色在裡頭攪合一下,對她來說,是好事。
百里宗律卻是在此時將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道:“阿矜,本王這番前去,你卻是沒有任何的話要說嗎?”
那神情,彷彿是對霍明珠的話無比期待似得。
霍明珠微微一笑,道:“王爺英勇無敵,這番前去,定然能拿下那兩匹烈馬,明珠在此等候好消息便事,其他便無叮囑。”
“不愧是本王的阿矜,這話說得本王暢快至極,你且等着,拿下野馬,分一匹於你。”百里宗律豪爽的說道。
霍明珠卻是沒想到這百里宗律還惦記着這個事,於是道:“先謝過王爺。”
一匹馬,即使收了,也無事,丟給馬房的下人看管就是,想必因爲這是王爺送的,那些人會好好對待,這可是攀上九王爺的又一利器。只是她霍明珠沒當回事罷了。
百里宗律接過侍衛遞上來的馬繩,便躍上了他的戰馬之上。
人高馬大的,頓時讓百里宗律變成了那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的模樣,出去霍明珠,那兩女此刻已經是一臉癡迷的看着百里宗律的背影。
“王爺真的好生霸氣。”司徒悅兒由衷的誇讚。
這可讓霍懷玉聽見,想到這司徒悅兒是肖想她家王爺的人,當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司徒悅兒:“王爺可是大英雄般的人物,當然霸氣,這還用你說。”
司徒悅兒一聽,圓目一瞪道:“你——。”
“我什麼我,我就是看不順你總是想要貼上去的行徑。”霍懷玉是小聲的說,卻沒讓任何的人聽見,她還是要面子的。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刁蠻,卻不在乎讓那司徒悅兒聽聽這樣的評價。
司徒悅兒沒想到霍懷玉會這麼直白的說,氣得一臉通紅,卻不能大聲嚷嚷,這氣便在胸口淤積着。
霍明珠當然注意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明嘲暗潮,她也是早就有所預料。也只當是沒看見,將視線放在那百里宗律的身上。
她旁邊的傻太子卻是一臉憂鬱的樣子,霍明珠卻是沒有瞧見。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爲一直聽見百里宗律說的那句:我的阿矜,而心裡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