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去的時候宋氳揚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她揚着一個笑容走過去:“今天早餐吃什麼啊?”
宋氳揚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她:“怎麼了,就不擔心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爲什麼要擔心?”她坐下來,就是一副自己根本就不擔心的樣子,隨後一笑:“那也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情。”
“得了。”
宋氳揚揚眉一笑,指着她說:“嘴上這樣說,心裡面真的不擔心嗎?”
一句話頓時戳中了顧寶兒的心坎上,她的面色有些紅,坐在那裡有些心神不一,她知道他昨夜淋了雨,今天怎麼樣了……
邵飛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宋氳揚知道卻故意不說,說完之後宋氳揚好似沒事兒人似的,隨後提了一句:“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門口。”
說完了宋氳揚又不說話了,而顧寶兒則是眯着眸子看着宋氳揚,而宋氳揚則是聳了肩膀:“在外面站了一夜,現在送去醫院了。”
——醫院?
顧寶兒手裡的筷子頓時落在了餐桌上,蒼白的臉十分難看,隨後她扭過頭來不敢去看宋氳揚。
“不打算去看看嗎?”宋氳揚詢問,她的心裡面還有霍子政,他急也沒有用,等到了她離開了這裡他陪在她的身邊,慢慢的讓她遺忘掉也好。
“我去看他做什麼?是他自己要在雨裡面站着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隨即顧寶兒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便說着,拿了新的筷子低頭開始吃東西。
醫院裡。
霍子政已經昏迷了一天,好不容易纔退燒。
沈青池此時此刻從霍家已經到了醫院,看到霍子政躺在病牀上形容枯槁,沈青池盯着霍子政說:“你是在做什麼?在雨裡面站了一晚上,你是不打算要命了嗎?”
昨天晚上那麼大的雨,如果出事情了,怎麼辦?
“我願意……”霍子政幹冽的脣瓣啓開,隨後說話。
而沈青池則是盯着霍子政看,他的一句我願意讓她許多話都堵在喉嚨裡面,霍子政則是眯着眸子看着沈青池說着:“媽,我愛寶兒,不管你們如何阻止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我都愛寶兒,我不會離開寶兒的。”
“你……”沈青池盯着霍子政看,悠悠然的嘆氣:“你喜歡顧寶兒,那顧寶兒喜歡你嗎?現在顧寶兒要跟你離婚,你這樣去哀求她有什麼用?”
“媽。”
霍子政苦澀的笑了笑:“只要你以後對她好點,我們以後都會幸福的,我喜歡她,所以你也儘量的接受她好嗎?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
霍子政竟然是哀求的語氣,沈青池眸子裡的光芒一轉動。
邵飛也是說:“夫人,你就答應了霍總吧,霍總和霍太太真的是互相喜歡的,要是……”
邵飛本來還想多嘴說什麼的,不過邵飛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沈青池也是嘆氣,隨後說:“我知道了,一切等你好起來再說,以後不許再這樣傷害自己的了!”
沈青池離開之後邵飛一臉欣喜的望着霍子政,“霍總你聽到了,老夫人現在好歹是有些轉變了。”
霍子政躺在牀上卻高興不起來,黑眸裡燃燒着怒火,他醒過來之後在病房裡面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想看的那個人,他喉嚨處微微的滾動着:“顧寶兒沒有來?”
邵飛立在那裡,表情有些僵硬。
“這個……這個我沒有跟顧寶兒說!”邵飛立即靈機一動,其實他已經給顧寶兒留言了,但是顧寶兒根本沒有來。
“呵,是嗎?”霍子政眯着眸子瞧着邵飛,他放在胸前的手則是緊緊地握着。
是沒有說,還是她知道了也不願意回來。
另外一邊,顧振軒的病房裡。
現在顧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顧振軒躺在病牀上也不停地在彙報工作,聽到那些消息顧振軒就覺得頭疼鬧大的,而沈沛汝和顧安希聽着自然是面面相覷,等到人都走了以後,沈沛汝才瞧着顧振軒詢問:“老公,公司不會是真的沒救了吧……”
她可是才坐到了顧夫人的位置沒有幾年呢。
然後就讓她把這一切都給交出去嗎?
沈沛汝心裡面想着有些覺得不舒服。
顧振軒此時此刻站在病房裡不停地抽菸,而顧安希則是有些不耐煩的擡手在扇風,不想聞到煙味,現在看到顧振軒自己的神情也是變了。
“你給我閉嘴!”顧振軒聽到沈沛汝的聲音,自然是覺得不爽。
而顧安希也已經失去了耐心,顧氏如今這個樣子,他能夠有什麼辦法啊,要是有辦法就不會在這裡抽菸了。
“行了,爸,媽也不過是想要問問你而已,你發什麼火?”顧安希詢問:“你倒是想些辦法啊?難不成你就真的等顧氏倒下啊?”
“我有什麼辦法!”顧振軒惱怒的問。
現在他是被人夾着打,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還擊的能力。
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顧氏,現在就被人盯上了,他能夠有什麼辦法。霍氏現在加入進來,如今還有一個久遠宋氳揚也加入進來,顧振軒握着拳頭怒吼着:“該死地顧寶兒,都是因爲她,這個死丫頭!”
聽到顧振軒提及顧寶兒,沈沛汝自然也是沒有好感。不過沈沛汝突然間想到了他們現在住的老宅,眨動了眼睛。
從病房裡面出來之後,沈沛汝便拉着顧安希走到了外面。
“你拉着我出來做什麼,鬼鬼祟祟的。”顧安希眯着眸子問她。
“安希,我看顧家這次是完蛋了。”沈沛汝眨動眼睛說,“你有江辭雲幫忙,我們肯定沒有事情,不過,就顧家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當然是能夠捲走一些就是一些。”
沈沛汝靠近顧安希說:“這些年,我們雖然是在顧家,可是顧振軒卻沒有怎麼給我們錢啊。”
沈沛汝說的對,既然顧氏已經這樣了,他們當然得帶走一些東西才行。
顧安希點點頭,“好,現在他也沒有能力顧及到我們,他名下的不動資產你趕緊找人處理了。明白了嗎?”
說完了顧安希又說:“拿到錢之後你就趕緊離開顧家。”
“好。”沈沛汝也點點頭,這就趕緊又進去了。
顧振軒聽說霍子政住院了自然也是跟着去看了霍子政,他推開門進去就看到霍子政躺在病牀上,顧振軒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好再次來求霍子政。
“顧總,你來這裡做什麼?”邵飛在一邊站在,看到顧振軒進來自然是不爽他。
而霍子政自然也是眯着眸子看着不遠處站着的顧振軒,看到這個人便沒有什麼好印象,一雙黑眸裡席捲着濃濃的怒氣。
“滾出去!”
他渾身上下都被怒火包圍這,目光冷冷的看着門口處站立的顧振軒。
顧振軒哪裡受得了這個脾氣,不過現在他也是沒有辦法必須要來求着霍子政了。
“子政 ……”顧振軒擠着笑容去看霍子政:“你這樣說做什麼啊?來這不都是客人嗎?更何況你跟寶兒都已經結婚了,我們還是一家人呢。”
霍子政冷笑,“一家人?”
顧振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過依然得說:“是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而霍子政則是眯着眸子,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盯着顧振軒看,“你說我們是一家人?”
“你和寶兒已經結婚了,好歹我也養大了寶兒,她叫我爸爸,我們當然是一家人了啊。”顧振軒說,哀求着:“所以你就幫幫我,行嗎?你總不能讓我破產吧?我的公司那可怎麼辦啊?”
顧振軒拍着手看着霍子政詢問着。
而霍子政眯着眸子瞧着這個男人,他不是什麼君子,而顧振軒卻是個絕對的小人。
“顧振軒,顧寶兒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認你,如果你是我父親,我會毫不猶豫的給你一巴掌。”霍子政的冷眸直視着顧振軒:“在你的眼裡,到底有沒有親情呢?在你的眼裡,到底有沒有將顧寶兒當做過你的女兒呢?”
顧振軒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顧寶兒是他的女兒,他想過對顧寶兒好,可是一想到了安瀾,他就收回了那些心思。
顧振軒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了。
“所以,你想讓我救你?顧振軒,顧安希和沈沛汝這樣對他們母女,你怎麼不把他們給交出去呢?”霍子政有些同情的看着顧振軒,冷笑:“顧振軒,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等着!”
“我……我錯了,我錯了,子政,你就幫幫忙,幫幫我好嗎?”顧振軒現在又開始求饒,希望霍子政能夠放過自己。
“錯了,你以爲錯了就能夠算了嘛?”霍子政眯着眸子盯着顧振軒詢問,“既然錯了,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纔對。你說,是不是?”
顧振軒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回頭了。而霍子政同樣是微微的眯着眸子看着顧振軒:“當年你害死安家的那些人,難道不打算還回來?”
顧振軒立在那裡,腦子裡頓時空掉!
安家!
安老爺子還有安瀾……還有那麼多人。顧振軒頓時立在原地,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等到顧振軒出去之後病房裡面又恢復了平靜,霍子政曲着一隻腿躺在病牀上,擡手,摁着自己發脹的眉心,艱難的吞嚥了下唾液。他渾身都難受,想到顧寶兒,他的心裡面更加難受。
宋家別墅裡。
吃過飯之後顧寶兒便沒有忙碌下來,她拿着剪刀在修建屋子裡的花,澆水。就沒有讓自己停下來,宋氳揚瞧着自己那盆花被她剪的七零八碎的可憐巴巴的有些心疼。
“我說顧寶兒,你還是別動了,我的花都要哭了,你看看剪的到底多醜。”宋氳揚則是說,走過去奪走了顧寶兒手裡的見到。
顧寶兒這纔看到,剛剛一盆好好地花已經被她將葉子都給剪光了。就像是被剪了一個狗肯頭似的。
宋氳揚戳了戳顧寶兒的腦袋,低頭瞧着顧寶兒,她一天都是這樣,心神不寧的,因爲她根本就是放心不下霍子政。可是又根本不敢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