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分開,兩父女就隔着那條三米來寬的通道,隔空相望。
皇甫仁義看着皇甫甄妮,父親看着女兒,女兒看着父親。
突然間,皇甫仁義笑了,整個人笑得是那麼的燦爛。也許,從當上這個城主開始,做了再多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一刻,感覺這麼的開心。
他失去了所有,卻得到了親情。
原來,最珍貴的東西,不是我們苦苦尋找而得不到的。而是得到了,不珍惜,卻又失去的。
“你來了!”
皇甫仁義擡起頭來,看着女兒。只是,蒼老頹廢的臉上,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恩!我來了,父親大人。”皇甫甄妮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來。但是,臉上也已經是兩行清淚流下。
“好哇!皇甫甄妮,抓了你老爸,你居然還敢來送死啊?”
“對!抓起來,把這兩父女一起送入油鍋。”
“殺死他們!”
“殺死他們!”
四周那些已經在白『毛』子的“調教”下,變得冷酷、殘忍的羣衆們,此刻紛紛的高舉着拳頭,大聲的吶喊着。
白『毛』子冷冷的一笑,猛然的就是一揮手。那些帶着刺刀、步槍的士兵們,當即一擁而上,穿過了那三米通道的人羣,把皇甫甄妮給圍了起來。
即便刀架在脖子上,都敢慷慨赴死的皇甫仁義,此刻卻徹底的慌了。他衝着那邊的皇甫甄妮,大聲的叫喊道:“夠了!妮兒,父親能在臨死前,看你最後一眼,已經足夠了!你快走吧,快走吧!”
皇甫甄妮淒涼一笑,看着四周那一把把都快抵在她身上的刺刀,淡然的道:“父親大人,你覺得他們還會放我走嗎?”
“傻孩子啊!你不該來?你不該來啊?我是活該,命該如此,可是你還年輕啊?”皇甫仁義說話間,淚流滿面,轉過頭去衝着那邊的白『毛』子,一個勁兒的磕頭。
“白城主!我錯了,我錯了。一切都在我皇甫仁義的身上,我是罪人,我坑了所有人。可是......這一切都不關我女兒的事,她是無罪的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昔日高高在上的一代梟雄,此刻可悲的像是一個乞丐。那腦袋一個勁兒的,不斷在地上磕着,額頭上早已經是見了血,可依然......他依然不停的磕着。
那邊殘酷無情的白『毛』子,冷冷的看着他,恬不知恥的道:“無罪?!她是無罪!可是,身爲你皇甫仁義的女兒,這就已經是她最大的罪過了。今天,你們兩父子,必須得死!”
一句話,無疑是把皇甫仁義,徹底的推入了深淵。
這個縱橫了大半生的男人,在這一刻,卻是如此的無助。當他明白了對於自己來說,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可是......現實卻無情的再一次,將他推入了深淵。
皇甫仁義跪在哪裡,鮮血淋漓的頭抵着地面,整個人無比痛苦的叫喊道:“妮兒,我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