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又來到了那家遊戲廳裡面,自從前兩天莫明其妙幫那人送了件東西得到五萬塊錢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這裡過,心裡生怕對方後悔,又來跟他要回去那筆錢,沒想到後來一切風平浪靜,除了賭運不濟,全部輸光了以外,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這一次,他挑了一臺遊戲機在那兒裝模作樣的打着,其實是小心觀查着四周,看那天給他生意做的那位中年男子會不會出現。
等了大半個上午,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肩膀上驀地按下一隻手:“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聲音,鄭好心裡的沮喪瞬間一掃而光,回頭看一眼果真是那個男人,連忙站起來,高興的小聲問:“今天有沒有事情做?”
男人臉上掠過一絲神秘的笑:“既然你缺錢花,我一定再幫你一次就是了。”
向他招招手,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走到遊戲廳後面的小巷子裡,中年男人神秘的遞給他一樣東西:“照着上次的地址把這東西送到,這一次,給你十萬。”
鄭好又驚又喜:“真的?”說話間不動聲色的捏了下那東西,像上次一樣,*的,但是這次的比較大塊,而且形狀感覺很奇怪。
中年男人不已爲意的笑了笑:“當然是真的,你上次也試過了,怎麼可能不真呢?說吧,這一次你要先拿多少錢?”
鄭好:“一萬。”
“好。”對方很爽快,把一萬塊錢遞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一路順風。”
……
還是像上次那樣打了一輛的士,鄭好來到目的地,卻沒有像如期意料的那樣看到有人在等他,這片廢棄的舊廠房裡一片死寂,他走了幾步,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怎麼回事兒,難道雙方沒有聯繫好?
鄭好拿着手裡的東西掂量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在周圍都沒有人的情況之下,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想要打開看一眼的衝動。
再看一眼四周的確沒有人,鄭好終於按奈不住好奇心打開了那個紙包。
“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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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看清裡面是什麼東西,突然從四面八方衝出來七八個警察,鄭好嚇得一哆嗦,手裡的東西咕嚕嚕滾到了地上,是個鴨子頭,你說奇不奇怪,一個乾癟的鴨子頭,竟然給他十萬塊讓他送貨?
他困惑且膽怯的擡高雙手:“警官,你們認錯人啦,我是好市民。”
沒有人答應他,幾個人團團把他圍住,其中一個撿起地上的動物頭,遞給另一個看上去是警察文員的人,那人很認真的看了看,很肯定的:“王隊,這的確是丹頂鶴頭。”
“什……什麼丹頂鶴?”鄭好搞不清楚這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可是從幾個警察臉上的凝重神情來看,好像這事態有些嚴重。
立刻辯解:“警官,我是幫別人送東西的,並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東西,不關我的事啊。”
“是嗎,即我們接到舉報,你倒賣國家保護動物可不是第一次啊,走,跟我們回局子裡說個清楚。”
鄭好慌亂了:“不不……警官,真的不關我的事,真的。”
警官冷冷的:“帶走。幹壞事的人,就沒有一個肯承認錯誤的。”
坐進警車後,鄭好大腦一片空白,他雖然不是頭一次被警察抓了,可這一次,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把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事情聯想在一起,他發覺自己竟然愚蠢的進入了別人給設的圈套。
因爲回到警局後,警官讓他描述出那個中年男人長什麼樣子,他竟然幾乎都想不起來了,那是一張很平常很大衆的臉,沒有一點特點,也不突出,現在要來形容他,竟然找不到恰當的詞彙。
鄭好心裡一涼,從一開始,他的毫無防備,不正是因爲那張很平常的臉嗎?
……
千語正在公司裡忙碌,接到電話。
“千語啊,最近很忙嗎?”
千語:“工作還行,李伯伯,真不好意思,還要你打電話來關心我這個小輩。”
“哎,長輩的作用,不就是要關心你們小輩的嘛,現在有間間嗎,出來陪伯伯吃中午飯。”
千語看了眼時間,離下班只有幾分鐘了,便爽快的答應下來:“好啊。”
黨長讓秘書把車子開到霍氏樓下,遠遠看到千語,滿眼都是慈愛的笑意。
千語坐進了小轎車的一幕被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霍展澤看在眼裡,擰眉,他知道那車子是誰的專座。
……
“咦,你這孩子,幾天不見,怎麼又瘦了?”黨長彼爲吃驚的看着她,嘖了下嘴:“一定是你那個養母沒把你照顧好吧,看來,改天我得登門拜防一下才行。”
千語心裡一暖:“沒有的事,只是我最近睡眠狀況不是太好而已。”
“哦,這又是爲什麼呢?”
“還有幾天,我就要和鄭好結婚了,雖然結婚證是辦不下來,可是鄭姨還是催着我們儘快結婚,現在算算,已經不到四天的時間了。李伯伯……我。”
黨長面色不變的擡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別急,有什麼事情,我們一會兒邊吃邊聊。”
到達餐廳包間,黨長讓秘書下去後,這才穩健的笑了笑:“不用擔心,你和鄭好的這門婚事,怎麼也不可能成的。”
千語:“可是酒席都訂好了,就連親戚朋友都已經請了,我現在正在想着要怎麼跟鄭姨挑明這件事。”
常長:“你呀,就是太年輕,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有個意外嘛。”
千語不明白黨長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他很有把握的樣子,她又覺得有些不妥,這件事情,她到不希望黨長插手,自己能直白的跟鄭好和鄭姨把這事兒說透了,也許更好一些。
但又不忍心拂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似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要說的話給忍了回去,心想最多也就是讓相關部門不要發給他們結婚證,這一點,她也還能接受。
至於其他的事情,千語又不太想讓黨長插手,畢竟就算有情份,也是父親那一輩了事情,她還不瞭解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所以也沒把鄭姨的古怪告訴他。
黨長給她夾了一筷子清蒸石斑:“你呀,多吃點,太瘦也不好,身體內在低抗力會很差。”話完,似乎很不經意的:“對了,最近霍展澤跟你發展得怎麼樣了?”
千語有些不自在起來:“李伯伯,我跟他……只是上下級關係而已。”
黨長愣了一下,而後自以爲很瞭然的笑起來:“好好……你不說,伯伯就不問,不過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霍總這個人啊,可是千載難得的好男人,你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千語苦澀的揚了下脣角。
……
午餐後回到公司。
大家全都亂做一團,慌里慌張的,有的甚至連飯都沒有吃好就回來了。
爲什麼,剛剛接到通知,下午霍總要親自下來檢查衛生。
千語看着同事們慌腳亂手的飛速打掃着自己的辦公區,啞然的在心裡默唸,實在對不起。
她自然知道霍展澤下來檢查衛生只是個藉口,試問有哪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闆竟然閒到去檢查衛生的,這不是由保潔部門來做這些事兒嗎?
八成……是衝着自己來的。
阿咪捱到她身邊來,幽怨的嘆了口氣:“還是我們秘書檯好,辦公地點不大,可是簡潔乾淨,你看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滿桌子都是零食化妝品,現在聽說霍總要下來,急了吧?整個一雞飛狗跳啊。”
千語唉了口氣:“那我們兩這小秘書,要不要去幫霍經理的辦公室也打掃一下?”
阿咪翻了記白眼:“傻呀,要打掃也得等霍經理回來,否則我們現在都去把事兒給做了,他卻什麼都沒看見,那這功勞得歸誰?指不定他還以爲是保潔部大嬸的功勞呢。”
千語啞然。
果然沒多久,霍天成來了以後,對她兩開口就是:“快,收拾一下我的辦公室。”
阿咪這會答應得挺利脆:“得,經理你外面稍候片刻,我們這就給你打掃得乾乾淨淨。”
千語沒有開口,自然是去洗手間裡扭來抹布擦桌子,阿咪認真的整理文件夾,把筆筒裡的筆放成一順。
等千語擦好辦公桌,阿咪也弄好了桌子上的東西,兩人相視一笑:“霍經理,你請。”
站在門側翻看着電話的霍天成似乎在想着什麼,她們叫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進去,而後指了指千語和阿咪:“你們兩今天晚上跟我去見個客戶,注意形像,打扮得漂亮一點。”
“哇,太好了。”阿咪可高興了,暗爽。
唯獨千語秀眉微攏,她知道在這麼大的公司打扮得漂亮點需要到達怎樣的層次,可是,她的衣櫃裡,除了那條晚禮服,實在找不出什麼像樣的衣服來。
自己都無所謂,怕只怕,把霍天成的臉面給丟個精光。
從辦公室出來,阿咪問她:“你怎麼了,不願意去呀?”
千語剛要答應,只見開放式辦公廳的那端大門處驀然走進一抹高大的身影來,趙秘在身後急急跟着,大廳裡的同事,瞬間做鴉雀無聲狀,除了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之外,如果硬要聽,也許會聽到一顆顆激烈的心跳。
業務部的大姐小妞們,就連茶水阿姨,都在緊張着且內心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