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獨孤瑾靈而言,一直以來最尷尬的事情就是左丘家兄弟兩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她卻往往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纔是正確的。
但是這樣的情況在她的身上也並非出現一兩次,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獨孤瑾靈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同時面對這二人。
“你也看到了對嗎?可是皇兄這個時候什麼都沒做,所以放心吧!你還是可以在流雲宮中。”左丘澈很是鎮定的看着對面的皇兄,並非他有多大的能力與這個男人的抗衡,而是他又足夠的把握來驗證自己所說的話。
就算有一個人這麼信誓旦旦的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對於獨孤瑾靈而言無論如何都是不知如何面對的。想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看到左丘澈的時候居然就鬆開了潼國皇帝的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高興的走向他的兄弟。
“不相信嗎?我去把他叫過來,這樣就可以直接問他了。”此話剛一出口,左丘澈也就施展了輕功到了左丘鴻淵的面前,兩人似乎交談了兩句,接着這個自作主張的男人就把他帶了過來。
然而面對這一切獨孤瑾靈都還來不及去阻止,當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獨孤瑾靈也恨不得自己會輕功,這樣她就可以輕鬆逃離這裡了。
“嗯,愛妃今天給了朕一個不小的驚喜。”他開口第一句話中的那股帝王之氣,讓獨孤瑾靈差點跪下來求饒,不過還好獨孤瑾靈忍住了沒有這麼做。
“臣妾知錯了……”
他主動靠近她,在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抱住了她,及其親密的問道:“哦?愛妃錯了嗎?朕怎麼感覺愛妃什麼都沒有做錯,朕很喜歡這蓮燈,還是澈王爺放的蓮燈。要知道朕可是非常喜歡澈弟弟放的蓮燈,只是在登基之後也就沒有這麼認真的看澈弟弟放的蓮燈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要感謝愛妃的。”
儘管左丘鴻淵是說給了他一個不小的驚喜,而且聽起來也是發自內心的話語,可是獨孤瑾靈依舊隱隱不安。看向旁邊另外一個男人,發現他的嘴角沒有平常都會看到的淺笑,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面孔。
當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開始變得有些複雜的時候,獨孤瑾靈已經不知道自己對於這二人而言到底是禍害還是其他的什麼。
此刻這裡的空氣瀰漫着的是尷尬,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大家都在等待着其中一個主動開口出來緩解。但是三個人都是這麼想的,怎麼會真的有個人這麼做呢?
“真是懷疑姐姐今天不宜出宮。”在暗處的三個人看着發生的這一切,其中二人不禁感嘆着。
“你們的姐姐今天可真算是倒了血黴了。”殺冷笑着。
藍琪看到殺這個樣子就是不樂意了,上前推了他一下:“要不是你把王爺叫回來,姐姐會這樣嗎?”
“不要忘了,這個王爺也是你的主人。可能你們不知道那個時候瑾妃到底在玉蓮池看什麼,其實她是想到了在玉蓮池中放燈的人。”
“呃,
可是你出去之後到底跟王爺說了什麼?讓他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回來了。”
殺聳了聳肩,一副這件事與自己無關的樣子,隨口回答了一句忘了。聽到殺說忘了,藍琪怎麼可能不會發作,拉着殺又是一頓吼。
就算暗處的三個人已經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可是玉蓮池邊上的三個人也還是安靜的看着池子中的燈,似乎已經忘記了剛纔他們在做什麼。
對於獨孤瑾靈而言,就算旁邊的兩個人不覺得今天晚上有什麼,可是對她而言那可是壓力不小的。耐不住這樣的氣氛,獨孤瑾靈開口道:“不知皇上可記得與臣妾說過的話。”
“記得,只是朕說的是愛妃與我的好弟弟單獨見面,可是這次不是愛妃與朕一起與澈王爺見面的嗎?所以愛妃並沒有錯。”
聽左丘鴻淵這麼說,獨孤瑾靈感覺可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可是又立刻想到了他所說的話。如果真的按照他這麼說的話,只要是沒有他的人在旁邊看着然後給他彙報,那她豈不是根本就不可能因爲單獨與澈王爺見面而被打入冷宮?
可是想起當初自己被打入冷宮時的原因,她不知是應該順其自然還是試圖去改變什麼。
最後三個人一起將玉蓮池中的燈都收了起來,不然明個兒要是有人過來看到這些燈可能就會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更何況眼下關於長公主和密可羅的事情都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怎麼能去管其他事了?
獨孤瑾靈還是一如既往的在請完安之後待在流雲宮內練字,不爲其他,就是爲了打發時間。估摸着出宮也是一大堆的瑣事,還不如在自己的宮內清靜。
就在獨孤瑾靈正在寫靜字的時候,翠兒突然跑進來大喊:“姐姐,我和藍琪剛纔看到密可羅往流雲宮這邊走過來!”
放下筆,擡頭看向翠兒:“說不定人家就是路過這裡,有什麼好驚奇的?”
“姐姐,胡人可汗來了。”冷不丁的,藍琪就這麼走進來說了這麼一句,徹底打消了獨孤瑾靈的那個想法。
讓兩個小丫頭收拾好筆墨紙硯,準備好茶,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靜靜的等着這個男人的來到了。
看到密可羅,獨孤瑾靈有些驚訝。
而密可羅看到獨孤瑾靈那樣的眼神,也就站起身在她面前轉了一圈:“怎麼?難道我穿上你們的衣服不好看嗎?這是你的夫君給我的。”
對於他說的話,獨孤瑾靈也只好苦笑着回答:“只是感覺你突然穿上我們的衣服有些吃驚,而且皇上怎麼能算是我的夫君呢?我不過是他的總多女人之一罷了,可能偶爾會獲得他的寵幸,只是大多數時候都在這深宮中耗日子。”
對於獨孤瑾靈剛纔所說的話,密可羅也不再說什麼。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喝茶,明明是久違的老友,可是最後還是要一副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模樣面對對方。
最終有一個人打破了
沉靜:“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認爲靈兒不適合在這宮中,爲什麼你要在這宮中?”
爲什麼?有的時候獨孤瑾靈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重生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自己的家中,明明可以拒絕姐姐的要求,狠心的讓姐姐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分開,但是最終她還是毅然決然的來到了這宮中,就算知道這裡有多險惡,可她還是選擇來到這裡迎接自己的生活。
“大概……”獨孤瑾靈頓了頓,“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跟我說不想當什麼可汗,可是最終你依舊坐上了這個位置。怎樣?這是你喜歡的嗎?”
獨孤瑾靈的話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最後他也只好舉手投降:“好吧好吧,可能真的就如你所說,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的。可能你想要改變都會感覺到無能爲力,有些事就算再怎麼改變都是沒有用的。”
“但是有的事情就說不準的,如果真的想要去做些什麼,都還是可以的。”就比如說南宮芸的事情,難道她就沒有做到嗎?那麼多人都以爲南宮芸死了,其實只要左丘鴻淵認爲他死了就行,就算將他一人蒙在鼓中也是爲了他好。
“做這件事的前提還是需要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以及你你轉這件事的時候需要一些什麼,還有就是真的要做什麼。”
真正的看了一眼密可羅,不知怎麼皺起了眉頭,對他說道:“果然,時間久了你也變了,可能我對你的印象也還是停留在小時候。果然是我天真了。”
“哦?其實我感覺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說起來還是兒時的那個樣子,只是到了現在這樣的一步,若是還是那樣的軟弱,可能真的是隨意被人欺負了。”
“不,你所擁有的不是所謂軟弱,真正軟弱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你現在的這一步,說不定在你的百步之前就已經退縮。”很快獨孤瑾靈否認了他,“你可能已經拋棄了本不該拋棄的東西。”
時間總是像流沙一般,你看着它流逝很多時候都會感覺到無力,就連這流沙帶走了一些東西也是悄無聲息讓你察覺不到,可能察覺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早就找不回來了,所以總是努力讓自己保持現狀。
“其實我們的靈兒也變了不少,應該有不少人都說你的眼神有的是不該有的吧?”又是一個提起她現在眼神中那股傲氣的人,還是那個年少時與自己一同玩耍的那個人。
無奈,獨孤瑾靈也只好輕笑:“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這是我一時間沒有辦法掩飾的部分,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離開皇宮吧!這裡真的不適合你。”
“你若是還記得小時候我所說過的話,那麼你就不會這麼勸我了,現在提起來我並不認爲那是一句大話,甚至在我看來那是一句可以實現的話語,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獨孤瑾靈一不小心喝到了茶葉,但是她並沒有吐出來,而是嚼碎了吞進去。
他不在說任何一句話,一隻手端着茶杯,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