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阮阮三年前的恩人,今世再見
霍家威嚴肅穆的大門緩緩啓動打開,秦阮乘坐的車行駛進古色古香氣勢如虹的霍家宅院內。
車剛駛進霍家,坐在後座淺眠的秦阮緩緩張開雙眸。
她視線透過車窗,掃向在暗黃路燈照射下的霍家院落景物。
“你睡了一路,就這麼困?”
秦阮身邊響起困惑地嗓音,帶着幾分委屈與淡淡埋怨。
李曼寧做傀這些日子,除了仇人,沒有人跟她交流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秦阮。
她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尤其是對尋找兒子的事無比上心。
秦阮這一路上都在睡覺,看得她是抓心撓肺。
李曼寧本身就已經是厲傀,又因是夜晚傀力大盛時期,難免有些心浮氣躁。
聽到她不滿聲音,秦阮側頭看來,她眸中睡意朦朧,還有些不太清醒。
對上李曼寧的青白臉色,她懶懶開口:“我懷孕了,這段時間本身就犯困。”
李曼寧臉上露出驚訝神色:“你懷孕了?!”
秦阮摸着小腹點了點頭:“快三個月了。”
坐在前面的霍川、霍梔,聽着少夫人在後面自言自語,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對此已經開始習以爲常。
“你竟然懷孕了!”李曼寧真的很震驚,視線緩緩下移,盯着秦阮的肚子看。
這一眼,不禁讓她臉色大變。
她伸手指着秦阮的小腹,語氣磕巴道:“他,他爲什麼會,有跟你一樣的能量?”
秦阮神色迷茫:“什麼能量?”
“你的肚子,肚子裡有一團金光!”
李曼寧之前沒有注意到秦阮的肚子,仔細去看才發現,秦阮自身顯現出來的能量,在小腹的位置尤其濃郁。
秦阮勾脣一笑,對此沒有太大意外。
孩子本身就跟她一樣,吸收了煞氣,靠着冥神之力孕育,註定了他與普通孩子的不同。
開車中的霍川猛地踩剎車,緊急剎車聲在耳邊響起。
倏地,秦阮的身體晃了晃。
她伸手扶住車門,穩住了身形,擰眉看向前方:“發生了什麼事?”
霍梔收回因目視前方,臉上露出的詫異神色,她回頭面露擔憂地看向秦阮:“夫人,您沒事吧?”
秦阮搖頭:“沒事,前面怎麼了?”
霍梔恭敬回稟道:“霍羌在前面辦事,路燈有點暗,剛剛沒看清他。”
秦阮因好奇身體前傾,看到路中央的霍羌一行人,包括被霍羌拖拽着的滿身狼狽,頭無力垂着生死不知的人。
看這架勢,就知道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對於某些事,常年混居於西城的秦阮,有着相當靈敏的直覺。
霍羌見遇到得是少夫人的車,立即帶着手下站在路邊讓行。
坐在車內的霍川對霍羌點了點頭,繼續開車朝前行駛。
車身擦着霍羌一行人而過。
他們所站着的位置,正巧是秦阮所坐的方向。
在與霍羌一行人擦身而過時,秦阮眸光不經意地掃向,被無情丟在地上的男人。
好巧不巧,林浩緩緩擡起無力的頭。
他那雙死寂,黯淡無光的眸子,瞥向眼前行駛的車輛。
因車窗玻璃都貼着保護膜,他看不到坐在車內的人。
坐在後座的秦阮,清楚看到他那張面色堅毅,穿過前生今世,涌入她腦海中記憶裡的熟悉容顏。
即使過去多年,她依然記得林浩的這張臉。
對比前幾年,此時的林浩少了意氣風發,也沒了在西城的放蕩不羈與流氓痞氣。
若不是那張沒什麼變化的臉,秦阮差點認不出來他。
三年前,在西城地下拳場,林浩曾有恩於她。
隨着車緩緩行駛,秦阮眼睜睜看着對方那張視死如歸的臉,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霍羌望着少夫人的座駕行駛離開,拖着林浩繼續前行。
他身邊的手下,突然好奇出聲:“羌叔,少夫人總是晚上深夜回來,究竟是在忙什麼啊?”
霍羌語氣嚴厲道:“主子的事少打聽。”
手下嘿嘿笑:“我這不是好奇嘛,川哥、小梔子一直跟在少夫人身邊,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兄弟們都挺好奇的。”
霍羌冷冷出聲:“好奇心過重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名手下跟在霍羌身邊多年,可以說是被他一手帶起來的。
他絲毫不怕霍羌,甚至還湊近他,神秘兮兮地小聲道:“聽說,少夫人有特殊能力,能看到我們不能看到的東西。”
霍羌毫不費力地拖着林浩,眯起雙眸,瞥向手下淡聲問:“你從哪知道的?”
手下笑嘻嘻道:“上次跟在少夫人身邊的小五說的。”
霍羌警告出聲:“讓他嘴巴嚴點,這事被二爺、三爺知道了,少不了給你們吃苦頭。”
手下神色不以爲然:“我們就是自己在討論,也沒跟別人說。”
“站住!”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嗓音。
正是他們正在討論的少夫人。
霍羌神色不變,倒是他身邊的手下臉色白了白。
他還以爲討論少夫人的話,被對方聽到了,她這是要算賬來了。
霍羌拎着手中不掙扎,如同死狗一樣沒有什麼反應的林浩,轉過身來面向秦阮。
在暗色路燈的照射下,秦阮邁着沉穩快速卻不慌亂的腳步,朝霍羌一行人走來。
霍羌丟下手裡的人,輕輕垂首,態度恭順地喊人:“少夫人。”
“少夫人——”
他身後的手下也低眉順眼,語氣恭敬地喊人。
秦阮走到霍羌身邊,指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林浩:“這人,你們要帶去哪?”
霍羌順着她所指的視線,眸光冷冷地盯着林浩,語氣微沉:“此人白天想要攻擊三爺,被我們逮了個正着。”
聽到林浩要傷害三爺,秦阮精緻臉蛋神色微變,眼底染上一抹陰鷙。
想到林浩對她的恩情,她輕輕嘆了口氣,對霍羌說:“這人交給我吧。”
霍羌剛要開口說什麼,趴在地上的林浩突坐起來。
他滿臉不可思議地望着秦阮:“秦小五?!”
秦小五這個名字一出,霍羌眼底閃過暗光。
當初二爺讓他調查少夫人的資料上時,上面有記載少夫人在西城的名諱,心狠手辣的蛇蠍美人秦小五。
見林浩認出她來,秦阮緩緩勾起脣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笑着開口:“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林浩哼笑一聲,語氣意味不明:“不過三年不見,怎麼會不記得。”
“是啊,我們有三年不見了。”
秦阮朝林浩走來,霍羌與手下立即讓開。
這事他們還真不好做主,二爺、三爺讓他們處理的人,竟然是少夫人的舊相識。
霍羌冷眼看着之前明明一心求死的林浩,此刻看到少夫人,容光煥發就像是變了個人。
秦阮站在林浩跟前,美眸居高臨下地睨向他,嗓音微沉:“爲什麼要對霍三爺出手?”
林浩脣角挑起不屑弧度,在暗淡路燈的照耀下,堅毅面容泛起難掩的苦意。
“主子有命,不敢不從。”
秦阮擰眉:“三年前,我們在地下拳場那場對打後,你就消失了,在那個時候有了主子?”
林浩捋了捋沾着黏膩血色的頭髮,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包含太多複雜,讓秦阮無法分辨其情緒。
三年前,西城的地頭蛇六爺看上了她,對方是個難纏的傢伙。
秦阮自然是誓死不從,倔強的性子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她那時候纔多大,手段也不夠好看,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相逼。
六爺雖說是西城的地頭蛇,爲了讓手底下的兄弟服衆,也爲了收攏西城的人心,他向來是講信用的。
眼見威逼利誘秦阮,她都不從,六爺也放出話來。
只要秦阮能在他的地下拳擊場連贏三場,就會放過她,不會再逼迫她,甚至還會爲她保駕護航,不會讓人對她出手。
男人嘛都有那個病,俗稱佔有慾,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別人得到。
不想從了六爺的秦阮,爲了躲避對方的逼迫,也爲了對方放言說會護着她,她憑藉瘦弱嬌小的身軀,在地下拳場的前兩場的確勝了。
可以說是慘勝,女人跟男人的體力終究是差距太大。
那些常年在地下拳場活躍的老手,秦阮是憑藉短暫的爆發力纔打敗的。
她當時體力達到了極限,身負重傷,還差點在第二個對手那毀了容。
地下拳擊場不講究什麼規則,不擇手段的小動作無人阻止,衆人只看結果不在乎過程。
秦阮第二戰時,對手在最後關頭掏出一把兇器,對着她的臉就划來。
若不是六爺開了槍,擊中對手的手腕,秦阮現在的這張臉,也許會留下不可修復的傷疤。
當年,以秦阮透支的身體,根本沒有靈敏反應躲避那一擊。
六爺有心放水,奈何秦阮還有最後一場比賽。
在最後一場賽事中,她遇到了林浩。
林浩的名字在西城也是大名鼎鼎,他是六爺地下拳擊場的招牌,出了名的兇狠,手段更是極爲殘忍,廢在他手中的拳擊手幾乎數不勝數。
戰無不勝的林浩在地下拳擊場,爲六爺賺了很多錢,也是六爺跟前的紅人。
他們兩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若說交集,幾乎是沒有的,除了偶爾碰過面。
林浩許是不忍她被六爺糟蹋,竟然偷偷放水,讓體力透支的秦阮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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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