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翅撲騰。
由遠及近,劃過山野村莊,在黑暗的夜暉中,俯下,衝刺,穿過城市座座房屋樓宇,最終停落在某棟小樓欄杆上,霜白的月光下,翅膀張開鳥喙慢慢梳理着。
閣樓上,有門被推開,走過來一個穿着兜帽的小黃門守衛。
輕手取下鳥爪上綁着的紙卷,連忙相托着小跑如正中房內,案桌前穿着紫金鳳衣的趙無極緩緩噙着茶水的手一僵,整個茶杯“滋啦”一聲燃燒成飛灰,點點落在桌子上。
余光中小黃門躬身立在一旁,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大人?”
旁邊幾個正在等候吩咐的手下,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壓低聲音詢問道。
“呵呵。。。。。呵呵呵。。。。”趙無極嘴角微微的抽搐着,露出潔白的牙齒,陰森冷厲讓人心底發寒的笑聲就從齒縫中鑽出來:“我的好妹妹啊,真是不讓爲兄省心啊。”
“大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面,安靜的花園中傳來知了躁動的鳴叫聲,一個斜披着長髮,神情慵懶眼神邪魅的男人,嘴角含笑緩緩的走入進來。
屈指一彈,紙卷在空中劃出一道火花,被焚燒掉,一行行字跡卻好似煙火一樣呈現在半空中,煙塵一樣慢慢的在空氣中摩擦着。
“雪凰殿下被人劫持了?”
房間內幾人同時色變,瞳孔狠狠的收縮,微微濃重的喘息聲顯示着幾人內心的不平靜。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可如何是好,要是雪凰殿下有個好歹,我們如何向涼王交代?”聲音有些驚惶而急促,然後在趙無極殺人一樣陰冷的目光中,聲音逐漸變低到消失:“若是耽誤了涼王大婚,這豈不是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讓別人來看。。。。。這。。。。。”
“這件事情都有多少人知道了?”趙無極壓下心中的火氣,不耐煩的問道。
“事情剛剛發生,大元城那邊已經全面封鎖了消息,消息應該還未傳開,但是涼王殿下那邊,怕是無法瞞住的。”又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捋了捋鬍鬚,憂慮道:“爲今之計,只有儘快將雪凰殿下完好的解救回來,絕對不能影響到大婚,以此將這間事情的影響消弭到最小的程度。”
趙無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一隻白毛的勢貓喵嗚一聲從旁邊的椅子上跳了起來,渾身好似炸毛一樣死死的盯着門口。
門口,一道綠光微微的閃爍着,好似油漆塗料一般在地上滑過,一道詭異的人影像是一隻弓背的花貓一樣慢慢的舒展開身體,赤紅色的頭髮披散落在地上,一對綠色的貓瞳像是鬼火一樣透過髮絲的縫隙間顯露出來。
“你是何人?”
最開始走入殿內的神情慵懶的男人腦袋忽地一側,五指詭異的朝後翻折出一個弧度,就像是挽弓拉滿的弦,神情也從溫和的笑臉逐漸還原成冷漠傲然,眼神銳利如鷹。
哧!
箭絃聲響,一道血色的光電狠狠的打在那人身上。
“嗤嗤”聲響,那人身體好似微微一麻,渾身迸射出細碎的血紅色電火花,巨大的衝擊力將其打飛,身體在地面上拖起一條長長的溝壑,狼狽的一頭撞在了旁邊的門柱上。
血光****,男人眉心附近點點符文碎裂開,一隻血色的箭失貫穿他的防護,直接射穿了他眉心透骨而出,深深扎進了他的頭顱裡。
“砰”的一下,赤紅色的頭髮飛散,那人的頭顱毫炸開,高挑瘦削的身體高高飛起,重重摔落地面。
頭顱像是被閃電包裹的皮球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動着,一隻貓影詭異的閃電般的出現在頭顱旁,張口一咬,咬住頭顱的鼻子,叼了起來,緩緩的走向那具無頭的屍體。
在屋內衆人驚異不定的眼神中,頭顱和屍體縫合,就如同一具撕裂的破布玩偶重新被縫合起來,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針頭線眼,詭異至極。
“不打招呼,就動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渾身血色電火花四射,被震顫的頭暈目眩的司長雙手撐在地上,身體還在微微的痙攣,他聲嘶力竭的咒罵道:“哦,哦,哦。。。。該死的真是很疼的啊,我的腦袋,我的眼睛,還有我的鼻子,都像是要造反一樣在往外冒着酸水兒。”
“嗯?”
他猛地又被撞飛,腰部一大片的皮肉都被燒成了黑炭,細細的紫色火焰還在拼命的往皮肉裡鑽,他腰肢的皮膚迅速變得慘白一片,他臉色一僵,嘴脣更是隱隱泛出黑色,這是精血快速枯槁腐爛的徵兆。
“不死麼?”趙無極身形恍惚了一個剎那的距離,陡然掠過衆人出現在人影的旁邊,伸手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身上,一道紫色的鳳炎猶如活物一樣鑽進了對方的身體裡,聲音淡淡道:“可惜,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殺不死的人,如果有,那不過是殺人的方式出了偏差。”
趙無極冷冷的盯着對面詭異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司長咬着牙齒,任憑紫火風炎在體內急速奔涌,所過之處腐朽的血氣迅速蒸發,化爲綠色的煙氣從他七竅中噴出,然後他深深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腰上的傷口,大片碳化的血肉化爲黑灰飄落在地上露出裡面不斷噴出鮮紅的肉芽,大量的新生皮肉很快就填滿了傷口。
“好見識,可惜,對於上門送禮的客人來說,這可不是應得的待客之道呢。”司長臉色奈拉下來,手指捋開赤色的頭髮,一對幽綠色的貓瞳中滿是寒光。
“不請自來可不是客人啊。”
趙無極眼神冰冷漠然的鎖定住來人,他纔剛剛收到趙雪凰出事的消息,眼前這名男子幾乎同時出現,要說這二者之間沒有聯繫,打死他也不信。
“如果,我要是送上一份天大的禮物,來解決閣下現在最苦惱的問題呢?”司長看着趙無極,嘴角勾出一道耐人尋味的笑容,語氣說不出的怪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