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單勾玉在緩緩地旋轉,順與逆,兩個截然相反的時針運轉軌跡,充滿着妖異而神秘的氣息。
隨着秦昊手中說不上迅速,但絕對一絲不苟,沉穩精確的忍印,一個接着一個不慌不忙的被結出來,他體內的查克拉就像是收着牽引的小溪流,在飛速的運轉,繞着經脈,血管在流轉,以一種秦昊現在還無法看到,也無法理解的方式流動着。
心臟在緩緩地跳動,查克拉運轉的軌跡,漸漸凝形,像是一個模糊的圖案,如同在構建一個隱晦的符文。
“水遁——大瀑布術!”
秦昊低聲道,手中的複雜的忍印結完,體內的查克拉無形中一顫,然後,似乎體內傳來一聲“啪”的脆響,查克拉重新歸於沉寂。
“水遁——大瀑布術(4/900)。”
忍術沒有成功是正常的結果,畢竟進度條才走到“4”這個單位,距離“900”的完全掌握還有不小的距離。
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查克拉,約莫是因爲練習掌握的原因,查克拉的損耗在可接受的範圍,平均一次練習消耗100點查克拉,就是不知道,真正掌握施放的時候,這個數字會翻幾倍。
“但願不要太誇張纔好。”
秦昊心中吶吶道,他已經越來越意識到查克拉的重要性了。
冷風吹過,秦昊收回思緒,目光淡淡地瞥向遠處的冷家石屋。
在冷家衆人急促的呼吸聲中,焦灼的視線中,老族長枯木般的手掌,使勁一搬鐵盒,鐵蓋子被掀開。
灰塵飄飄灑灑,“咔”的一聲,鐵蓋子輕輕掉在地上,露出裡面的路上真面目。
時間在那一瞬間好像都靜止一般,冷家衆人的眼睛都好似定格在了上面——兩塊黑色的木符。
兩塊木符靜靜地躺在鐵盒中,凝聚着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
神秘?
古樸?
好像存在着這樣的氣息悄悄地逸散出來,撩撥着衆人的心神,但是。好像又只是錯覺,只是兩塊拳頭大小,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塊,除了上面有些小孩兒雕刻似的鬼畫符,除了,那醜陋的,複雜的線條看上去一模一樣外,就連木頭本身都長相不一,發出一股發黴的潮氣。
這真的就是故事中的“嫁命”古符?你他媽在逗我?
像是一盆從冰山上接來的雪水,狠狠地從頭頂澆灌在每個人的身上,一股透心涼的寒氣從裡往外冒了出來。
“老族長,你拿錯東西了吧?”
三叔張開破鑼一樣的嗓子,壓低聲音,沉道,他的話代表着所有人的心思。
老族長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兩枚古符,一時間思緒萬千,竟然好似魔怔了,待得聽到三叔的話,他才緩緩擡起滿是淚水的眸子,環視了一週,漠然的說道:“這就是‘嫁命’古符,就是因爲它,我們冷家才家破人亡。”
“太普通了吧。”
三叔的小兒子,眼中還是露出濃濃的懷疑之色,小聲的嘀咕道。
“你看不出它的與衆不同,不是因爲它普通,而是因爲你太普通,太過有眼無珠,哎。”老族長長嘆一聲。
一句話,又將衆人火熱的鬼心思撩撥起來,他卻是落寞的將鐵盒連帶着古符往地上一甩,如同丟棄糟粕一般,心如死灰的吶吶道:“我冷家果然再沒有希望了麼。”
老族長眼中的神采越來越淡,本就渾濁的眼神這下子驟然熄滅,發出一片慘灰之色,就像是脫力一般,卸下了所有的希望和包袱,忽然沉沉地睡去。
死了!
“噗通!”一聲,屍體倒地,就倒在古符的一旁,突然映入冷家人的視野中。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除卻冷劍生這件事,在秦昊來到此地之前,在今天之前,一直還活着,受冷家人尊敬的老族長就這麼倒在了他們眼前,像是敲響了一鼓巨大的喪鐘,將衆人驚醒。
“老族長?”
沒有人大聲說話,所有人似乎都被嚇住了,小聲的只敢在心裡迴盪這個聲音,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多的讓他們目不暇接,多的讓他們都來不及反應和思考。
對與錯,愛與恨,貪婪與理智,交織着,糾結着。氣氛和人心都陷入壓抑的詭異。
“老族長!”
老五虎目怒睜,整個人瞬間恢復了清醒,他一下子撲到老族長的屍體旁,眼淚滾滾落下,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然而,他的動作,卻像是一個信號,瞬間牽動了屋子中的人,好幾個人一同撲了過去,有撲向老族長屍體,痛苦哀嚎的,也有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地上的古符的,滿臉猙獰扭曲的冷家人。
“嘿嘿,嘿嘿嘿!”
低沉的,像是厲鬼一樣瘮人的怪笑聲,從三叔家的小兒子和老六身上傳來。
兩個人眼睛通紅的一般無二,手心死死的攥住古符,好似攥住了全世界,身軀在顫抖,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在興奮,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精神失常的瘋子。
“老二,拿過來。”三叔和他的大兒子呼吸同時一窒,他倆的視線猛地從老族長的屍體上移開,注視到小兒子身上,嘴中低沉道。
“嘿嘿,嘿嘿嘿!”只是怪笑聲,還是怪笑聲,三叔家的小兒子充耳不聞。
一股寒意猛地竄到衆人心上,老五憤然的站起身,死死地盯住老六,嘴中厲喝道:“老六,拿過來!”
老六顫動的身子一抖,滿臉猙獰的看着老五,根根血管在頭頂上凸出,腳步卻是使勁往後退了一步。
“呵呵!”
老五怒極反笑,他手指顫抖的指着老六,顯然已經怒不可竭,“蠢貨,蠢貨。你眉心上的疤是不疼了麼?你這麼蠢,我今天還救你做甚。”
老六身子一抖,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整個人清明瞭許多。
老五眼睛一亮,突然一步邁出,一棒子狠狠地扇在老六臉上,他這一巴掌用力極大,老六半邊臉都被扇爛,牙齒混着鮮血飛出,手上的古符順勢被老五奪去。
他不再理會老六,轉而殺氣騰騰地看向擋在身前的三叔,三叔家的小兒子已經被大兒子拉了過去。
“三叔,給我。”
老五現在已經對冷家人沒什麼耐心了,他冷冷地注視着三叔脖子上的白色繃帶,寒聲道:“爭,爭個屁啊,外面可是堵着兩隻老虎,我就是送給你,你有命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