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從雲海之上躍出!
金色的雲海中,一道刺目的華光亮起,穿透天地,璀璨的光柱瞬間驅散黑夜,有若實質的光波向四周盪漾。
擂鼓一樣的重響,地面發出轟轟的聲音,十里方圓內,兩道交錯的裂痕浮現在地面,越來越粗,形成一條十字星的溝壑。
一根金色的樹藤從十字星內爬出,很快就開始瘋狂的蔓延,如同無數條金色的巨蟒在地面遊動,橫着,豎着,斜着,縱橫交錯的編織成一張大網。
從高空俯瞰而下,似乎是一個神秘的圖紋,像是“門”字又似乎是“口”字,耀眼的金光在一下下的閃爍着。
光柱開始消散,十字星內,金色的藤蔓停止生長,絮絮的風聲從內裡傳出,彷彿是一個遠古的門戶從深淵中被打開,降臨人間。
天有異象,必有重寶!
從黑夜中醒來,無數看見異象的人,不約而同的在腦海中閃過如此的念頭。
空氣中似乎瀰漫着極致誘人的香味,成千上萬的靈能修士,都如同被注入了雞血,以最快的速度,朝這裡趕來。
青雲宗內,所有的弟子推開窗戶,眺望着遙遠處,照亮了整個天空的光影,每個人的心思自然都動了起來。
“宗主!”薛老鬼恭敬的站在秦昊身後。
秦昊的眸子深邃而冷漠,整個人迎面沐浴在金光之下,高大的身軀泛出一層金色,精幹的短髮也似乎被映照出一層金光,看上去恍若一尊佇立在人間的太陽神。
他的表情淡漠,讓人難以揣測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此異象,不是有重寶現世,便是有古遺洞府被打開。。。。此刻,方圓千里怕是已經沸騰了,那個位置,距離魔雲宗比較近,距離我,青雲宗有些遠啊。“薛老鬼的語氣有些熾熱。
異寶,古遺蹟。。。意味着天大的機緣,無論是對於宗門還是個人,都具備致命的吸引力。
每一次這種機緣現世,都會引起無數人和門派的爭搶,可謂是一片混亂,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然而,這不僅不會讓人們遲疑退卻,反而會讓更多的人更加堅定的加入到這場搶奪中去。
“去,派人打探清楚,不要輕舉妄動,你記住,最先趕到的人,絕不是摘下桃子的那個人,不要着急。”秦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靜異常。
實話說,這種機緣對別人來說,或許會爭個頭破血流,但是,對於秦昊來說,吸引力就被打了兩個對摺。
遊戲正式開服後,未來會有無數的古遺蹟開啓,而其中絕大多數重量級的副本,都在秦昊的腦海中,屆時,先知先覺的他,有着成百上千的機緣供他選擇性的去掠奪,他又怎麼可能,會在此時此刻,因爲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而動心。
當然,該打探的還是要打探的,如果,有可能,他當然會選擇染指,但是如果代價太大,秦昊也沒必要去啃硬骨頭。
相較於人,秦昊更看重的是,這件事會帶來的一些其他影響,或者說是機會。
薛老鬼離開後不久,日向寧次出現在秦昊的身後,白眼中映照着一片金光熠熠,對於這個世界的異寶,古遺,他表示還是很好奇的。
“怎麼?很好奇?”秦昊扭頭看向日向寧次。
用一塊黑布將額頭纏住,日向寧次捋了捋頭髮,白色的瞳仁眺望着遠方,“有那麼一點好奇,古遺?重寶?這似乎是這個世界很重要的一部分。。。”
秦昊明白了日向寧次的意思,對方好奇的不是一個古遺,而是想通過古遺更深入的探索和了解這個世界。
沉吟了一下,秦昊對着日向寧次點了點頭,“想了解古遺,日後有的是機會,當然,這次,我依然會讓你去,不過,你的重點不是古遺,而是魔雲宗。“
“暗中盯住魔雲宗的一舉一動,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日向寧次冷笑一聲:“無論是古遺蹟還是重寶,誰都可以得去,唯獨不能讓魔雲宗的人得到。“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需要費勁解釋,對方就能迅速領會自己的意圖,秦昊對於日向寧次是越來越滿意了。
於是,他臉上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輕聲道:“你打算帶誰去?”
“小李,天天,再加上油女志乃就夠了!”日向寧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可以!“想了想,秦昊替日向寧次補充道:”再帶上10名園丁。“
日向寧次不置可否,立刻回去準備動身。
“我們要去麼?”燕飛刀目光灼灼,語氣中全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一旁的圖厲則是還算冷靜,當然,緊攥的雙拳表明他內心也並不是沒有一絲的波瀾。
畢竟,那可能會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啊!
“想死就去,想活,最近什麼都不要做,切記,跟任何人說話都要留心。如果可能,最好一直待在房間裡,誰也別見。”羅雨袖眉宇中全是擔憂。
“什麼意思?”燕飛刀和圖厲臉色一變,死死的盯着羅雨袖。
三人可謂是前後腳被收入青雲宗,算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之間,最近也是多加親近,相互也有了一些瞭解。
總的來說,羅雨袖性格和頭腦是得到二人的認可的,此時,她既然這麼說,一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羅雨袖臉色凝重,她本來就覺得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現在,可謂又橫生一個天大的波瀾。
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一場什麼機緣,只感覺腳下的暗流更加涌動和渾濁了。
只怕,有些人會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會跳出水面要攪風攪雨了啊。
羅雨袖表情凝重,深深看了一眼圖厲和燕飛刀,目光中濃濃的恐懼卻是讓二人深深地打了個寒顫,有若當頭被澆下一頭冰冷的潭水。
而在青雲宗內,又有誰有能力讓羅雨袖恐懼到如此的地步?
有些事情是隻可以意會,不可以明着說出來的。
圖厲和燕飛刀對視一眼,腳步沉重的走回各自的房間,嘭的將門從裡面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