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條件?”玄玩味道。
“是……任何條件。”赤羽衣語氣略做停頓,隨後堅強的咬牙道。她的目光掩飾的很好,將所有仇恨掩飾在了心底,她知道,現在自己沒有資格和對方討價還價,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弱者沒有資格提條件,只能選擇服從強者,或者去死,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
在保住赤羽家底線的同時,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哪怕這個力量的來源,與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玄很欣賞赤羽衣現在的目光,這種冰冷、決然的目光,說實話,他原本以爲在祠堂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被仇恨與壓力沖垮,然後不顧一切的衝上了和自己拼命,沒想到,這個女人做的不錯,現在甚至能
冷靜的和自己談條件,果然是壓力越大,成長越快啊。
這種女人,往往比那種感性衝動的女人更可怕,因爲她們會隱藏自己的想法,只在最危險的時候化爲致命的毒蠍。玄前世的時候曾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有一次,她的家中被強盜洗劫,父母與弟弟在內的所有人都死了,她因爲貪玩而逃過一劫,當她絕望的看着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的房子時,她發誓
要報仇。可是當時的她什麼都沒有,沒有力量,沒有勢力,沒有金錢,別說報仇,就連生存都無比艱辛,而那些強盜,是她們附近最出名的一夥大盜,她甚至都無法見到他們,她當時唯一擁有的,只有她自己,以
及那一顆誓死報仇的決心。
於是她拋棄了一切,成爲了一個最底層的小姐,拼命的學習怎麼討好男人,十年後,也就是這個女人十八歲的時候,她成爲了當地最出名的,名聲甚至傳到了那名強盜老大的耳中。這名強盜老大很好奇,就把她召了過去,想要看看這位令無數人折服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不過強盜老大的實力很強,警戒心也很高,想要帶武器進去根本不可能,更何況這個女人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如果動手,一定會被瞬間殺死。
下毒也不可能,這位強盜老大根本不會和她一起用餐,就算不是這樣,她的毒藥也不可能帶進去。
可是她並沒有放棄,她忍辱負重了十年,就是等着這一天的到來,這或許是她唯一的機會,因此她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將毒藥塗抹在了自己身上,對方毫無疑問的中毒身亡。
她當然也死了,當她把毒塗在自己身上那一刻,她就已經預料到了結局,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結果。
玄收回了思緒,他毫不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正在朝那種可怕的生物轉變,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不是那個倒黴的強盜老大。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大方的換個條件好了,我來北方這麼多年,一直缺少一個貼身的女奴,我感覺你因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玄說出這番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負罪感,自己在這個世界呆久了,真是越來越偏黑暗了啊,以前的自己,可是不會堂而皇之的做出這麼無恥的事來。赤羽衣用一種糾結的眼神看着他,她早就想過會是這種可能,自己現在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被對方看上,唯一不錯的就是自己的長的很漂亮,整個北方,比自己更漂亮的幾乎沒有,這種情況下,對方提出的
要求並不難猜測。她緊握着拳,被指甲刺破的手心再次滴落一滴滴的鮮血,承受着現實的殘酷以及嘲弄,這個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現在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要靠他的力量,才能保住赤羽一族,真是莫大的
諷刺。
“如果你能保證赤羽家的傳承,以及幫我消滅三家聯盟和鬼火同盟,你的條件我答應。”
赤羽衣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上邊那番話的了,總之她木訥的開口,木訥的說出。
“你的條件有點多啊。”玄輕笑一句,其實對這些條件並不放在心上,那兩方勢力,本來就在自己的算計中,今夜,北方誰也不能倖免。
胳膊一伸,他將赤羽衣微微顫動的身軀摟緊了懷裡,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猛的僵硬。
“女人不該提太多條件,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你是否也該有些表示啊,起碼……該預先支付些利息吧!”
赤羽衣本能的反抗,可又不敢太過激烈,聽到他的話,冷冷道:“你想要什麼?”
玄伸手託着她光潔的下巴,隨後滑過她雪白的玉頸,出言道:“先叫聲主人來聽聽。”
“什麼?”
赤羽衣的美目頓時又睜大一份,全身被氣的輕顫,差點不管不顧直接和對方拼命,最後被理性強制壓下,咬牙道:“主……主人。”
她叫的苦大仇深,聽不出絲毫的感情,可玄卻很滿意,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混蛋,你想幹什麼?”赤羽衣一邊本能的反抗,一邊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