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好!”大蛇丸走來,他心中有些緊張,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緊張感從何而來,下意識的就用了尊稱。
“嗯?”玄微微轉頭,雙目從有些渾濁的狀態中清醒,他正處於尋真之路中,這些天的狀態都有些奇異,和之前的修行都不一樣。對於大蛇丸,他自然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只不過無心理會。他來到千手柱間的墓前,是爲了更好的回憶當年的那些記憶,然後洗淨心靈,就如同把過去的道再走一遍。按理來說,處於這種狀態下的玄會和四周的自然融爲一體,根本無法被外人察覺,卻沒想到
大蛇丸天賦極高,這麼小就具備蛇的敏銳,被他主動找了過來。
“您認識初代火影大人麼?”搭話自然要有個話題,大蛇丸見他站在初代火影的墓前,下意識的便問出了這個問題。
問完他就後悔了,對方雖然披着黑袍,可扭頭時能明顯的看到面容,包括之前在學院也有過匆匆一瞥,大約只有二十多歲,很年輕。
初代火影離世的很早,恐怕在當時他還只有幾歲,怎麼可能會認識。
玄輕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低聲道:“有什麼事麼?”
大蛇丸深吸口氣,將緊張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他舉起手中的白蛇道:“它死了,大人,您說生命爲什麼這麼脆弱呢?”
玄目光微低,如果是以前,他或許不會理會大蛇丸,也或許會引導大蛇丸走向某些黑暗的道路,然後在暗處微笑的注視着他。
但現在,他處於尋真之路上,卻並不想這麼做,看着幼年的大蛇丸,他突然想要和他探討下生命的價值問題。
當然,他本身知道,大蛇丸此時是不具備和他平等討論資格的,可進入了現在的這種狀態後,他長長髮些神經,哪怕心裡清楚,他也並不想改變現在的自己什麼。
“父母在戰爭中離世了麼?”玄輕聲問道,他沒有利用特殊的忍術,但以他現在的境界,已經一步跨入六道級,只是簡單的語氣,卻有一種穩定心神的特效。
聽到這個聲音,大蛇丸的心神莫名的安寧下來,點頭道:“恩,剛剛下葬了。”玄擡眼望去,墓園內的新墓地很多,想了想道:“生命如蟬翼般脆弱,卻又如野草般頑強,有些東西,你並不能單純的只看表面。人體內是蘊含着恐怖力量的,只不過人本身無法察覺,更無法完全掌握
,在有限的生命中,追逐太多虛幻的東西,這才導致了虛弱的表象。”他回頭看向千手柱間的墓地,沉聲道:“就如初代火影,他雖然死了,可他留下的東西卻依然影響着村子,並註定一代代的影響下去,因此許多人認爲他並沒有死去,他的眼睛一直注視着村子,默默的
看着村子的發展。”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可實際上,說的再多再好聽,他還是死了,今天的一切,他都無法看到,這纔是所謂的真實啊。”
說道這裡,玄的語氣有幾分感慨,將手放在大蛇丸的頭上揉了揉。
年幼的大蛇丸並不能完全理解玄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蛇,低聲道:“死了就看不到了,死了就一切都沒有了……”
“大人,人能不死麼?”突兀間,大蛇丸問出了這句話,臉上寫滿了認真。
“額?”玄收回手,看着一臉堅定的小男孩,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表情。
片刻後,玄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啊,因爲我並沒有見過不會死的人類,不過想來是有這種人存在的,如果你能夠掌握一切忍術,通曉世間的真理,因該就能達到。”
“通曉世間的真理麼?”大蛇丸低聲呢i喃,隨後他朝玄認真的鞠了一躬,“多謝大人的教誨,我叫大蛇丸,以後請多多指教。”
“大蛇丸麼,我記下了。”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報了姓名後,大蛇丸並未問如何稱呼玄,也並未久留,冒着雨幕離開了。看着雨中漸行漸遠的背影,玄收回目光對着柱間的墓地道:“看起來我無意間埋下了一顆充滿了求知慾的種子呢,看到這樣的後
輩,你該是很滿意的吧,柱間。”
隨着話音,一陣清風吹過,再回首,墓前的人影已經消失,彷彿從未有人出現在那裡過。
一個月後,大蛇丸以六歲的年紀在忍者學校畢業,創下了自建立學院後最快的畢業記錄。
如果在平時,這種事一定會在村子內引起轟動,甚至會驚動火影,親自前來看望這名天才學生。
不過現在是戰時,一個從忍者學院畢業的新生,就算是名天才,也無法再木葉掀起太多的波瀾。
不過深處前線的猿飛日斬仍聽說了這件事,抽空親自寫了封信回木葉,誇獎了大蛇丸的天賦,並表示戰爭結束後自己第一時間回到木葉教導他。
當然,猿飛日斬也並未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名叫綱手姬的弟子,也順便在信中問了情況。
戰爭依舊殘酷,無論是忍者還是後方的衆人,都在飛速的成長着,伴隨着各村忍者的屍體,有新的高手開始成名。比如三代雷影,在戰爭開始之前,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號,可在這一戰中,他卻給人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被木葉衆人稱之爲“恐怖的雷霆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