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奪劍

由於琉璃的出現,擾亂了宇智波斑幻術的輪迴軌跡,使得鐮刃於四十年後終於奪得了身體的控制權,在這同時,仙術消失。

“你……”

“我叫琉璃,鐮刃大人。”

“琉璃,我是死了嗎?”

沉默了一瞬,琉璃答道:“是。”

鐮刃沒了迴音,任誰聽聞自己的死訊都難免心緒複雜,哪怕這是無需肯定的事實。琉璃只覺這女子的氣息發生了變化,恍惚中,她眼前又出現了最開始的那副模樣。

青絲如瀑,紅衣如血。

和之前溫和、沉靜的印象全然不同,這個面容和自己別無二致的女子,充滿了幽暗的氣息,若是遠觀,倒像個勾魂攝魄的美豔厲鬼,或許這纔是那個戰國時代的忍者,她所未見識過的。

對面,被琉璃擊碎的須佐能乎在瘋狂修復,這種超出常理的癒合力,更證實眼前的敵人只是幻術,可幻術到了這種境地,已然和真實所差無幾。

甚至,幻術不破,比之真正的宇智波斑還要強大。

布都御魂在加持下宛如劈天巨刃,須佐能乎踏步間地動山搖,可這種駭人的聲勢,也無法掩蓋一些其他的聲響。

水……

爲什麼會有水聲?

琉璃怔了怔,感官似是出現了錯覺,連須佐能乎都顯得不再高大,她恍然意識過來,不由屏息。

在鐮刃的腳下,竟是一片汪洋巨海!

女子踩在風口浪尖上,在她身後,桑田滄海,巨浪滔天,雲垂海立。這是比干柿鬼鮫強大了無數倍的水遁,幾乎將一片海域搬了來。琉璃分明清楚,鐮刃的查克拉量還不及那隻鯊魚的十分之一。

大概是能感受到琉璃的不解,鐮刃幽聲道:“在六道仙人那個時代前,是沒有查克拉的,這世間的聯繫絕對不是隻有查克拉才能溝通。”

“斑說我錯了,但被矇蔽的,或許是他。”

似是鐮刃氣息的影響,湛藍的海水顯得森冷而幽暗,在纖弱的雙手結印間,無數海浪齊齊咆哮,猶如滄海橫流,倒注天際,連山嶽般的須佐能乎都顯得渺小。

僅一照面,須佐能乎便被吞沒,海水出現了數秒的平靜,緊接着猶如巨獸甦醒,一股巨力在強行地轟擊着桎梏和枷鎖,海平面不斷地向上凸起,最終承受不住被撕裂開來。

層層巨浪中,鐮刃的身影隱現於浪尖,一襲紅衣似血獵獵作響,青絲如墨迎風飛揚。她美豔的面容蒼鬱幽靜,十指垂落併攏。

風雷之聲響烈,三者屬性融合,湛藍海水漸漸透明,恍若虛無。這是血繼淘汰下的形態,實際上,每一個分子都包含着強烈的引爆慾望。

須佐能乎中的宇智波斑也似覺察到了危險,長劍橫空,朝着鐮刃呼嘯而去。

“去。”

鐮刃臉色蒼白,眼神冰冷,她的身形在水汽中縈繞,宛若幽靈。

所有的一切在這種碰撞的洪流中土崩瓦解,那是琉璃無法形容的戰鬥景象,比之最開始的感受更加直觀和震撼,這片動盪的天地被摧枯拉朽般破壞着,戰鬥碰撞所過之處,像是經受了最不可思議的大清洗。

忍界最頂尖忍者的交手,就像傳說中,仙人間的爭鬥。

琉璃閉上了眸,屏住心神,儘量不受那浩瀚聲威的影響,她此時的狀態很特殊,彷彿只有意識存在,卻能體會鐮刃的心情……

鐮刃在宣泄,在爆發!

“無遁”在她的運用中出神入化,比琉璃印象中的“塵遁”還要霸道,她是要將四十多年的輪迴折磨全部宣泄出來,血繼淘汰彷彿並不是爆炸,而是燃燒。

將一切燃燒殆盡的毀滅慾望!

琉璃剋制着自己,不被這種宣泄的強烈情感影響到,她仔細體會着鐮刃的結印方式,查克拉的流動軌跡,血繼淘汰種種極致的變化。很多都超出了她目前的理解,不過她強迫着自己一一記下,這是絕無僅有的指導,能夠讓她在摸索中少走太多的彎路。

她閉目冥想。

外面,鐮刃似要將這宇智波斑萬花筒的術毀滅殆盡,天翻地覆,滄海橫流,而須佐能乎依舊佇立,巋然如山。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這場不似人類的戰鬥才緩緩停歇,海水退潮,這片被肆虐成荒蕪的大地七零八落。

鐮刃單膝跪地,她神色幽然,可臉色蒼白,已然精疲力竭。而對面,須佐能乎也已消失,宇智波斑持着“布都御魂”向她緩步走來。

她像是耗盡了最後的查克拉,霧隱村最普通不過的“水龍彈之術”進攻而去,宇智波斑結印,那是他們一族的“豪火滅失”。

火,燃燒向女子的身體,她再也無法抵抗,那把長劍刺中了她。

鮮血飛濺。

空氣像是寂靜了數秒,直到纖弱的手抓住了劍刃,不顧手心溢出的鮮血。

“呵……”

鐮刃笑地意味不明。

當琉璃驚醒時,看到的便是這幕驚心動魄的景象。

“鐮刃大人,你……”她張了張脣,卻難以言語。

“琉璃,你製造查克拉給我。”

鐮刃說着,感受到琉璃的意識有瞬間的空白,“你沒發現麼,你的精神,我的身體,沒有一點排斥。”

否則,又怎會形成完美的仙人模式?

精神和身體沒有一點排斥,這是大蛇丸“轉生之術”所夢寐以求的情形,可這種情形,幾乎是不存在的,除非——

琉璃無暇多想,她只能按照之前無數次的方式,提煉查克拉,直到仙人模式再次出現在鐮刃的身上。

布都御魂刺中鐮刃身子的部分化作了虛無,就像琉璃的“無之隱”那樣,可含有查克拉能量的攻擊不可能被免疫,她怕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創傷。

布都御魂被抓住劍刃,又像之前那樣一切都走向了靜止,冥冥中,有股看不到的力量將所有的事物消融成虛無。

這是比前一幕更加震撼的景象,之前在琉璃血繼淘汰的爆炸中,須佐能乎被數次炸得千瘡百孔,可從未像此時這般完完全全的消失,像是被反物質抵消成零。

甚至,不止是須佐能乎,整個時間輪迴之術的空間都在融化,被生生抹去!

琉璃只覺心頭涌起一股涼意,她忽然想起幾年前,鐮刃的查克拉投影曾經說起過一個事實。

四種屬性的血繼淘汰……

是的,鐮刃在四十多年的輪迴後,終於將血繼淘汰探索到風雷水火四個屬性的境界。

“如果可以,我真想……我們能夠一起死。”

在那把劍被奪取,宇智波斑消融的剎那,鐮刃用琉璃無法聽真切的聲音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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