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綱手要求手術時在場,森羅自然看得出她心裡的那點心思。只不過他並不在意,多個人就多個人,只要不妨礙他,他也不怕她會看了什麼去。

和綱手徹底談好後,森羅在之後的幾天也沒了什麼事做。手術前的安排和準備,他都放手讓綱手去準備了。他每天做的,除了偶爾去酒屋看顧看顧生意,剩下的,就只是等着卡卡西從砂忍村裡回來了。

而相比起森羅的悠閒,綱手那邊,卻是煩心忙亂了許多。

本來這段時間因着新風影上任,木葉村正抓緊着機會與砂隱村搞好關係,結果積着一堆事物還沒忙完,森羅這邊又突然給綱手插上一腳。

要是平常事物還好,綱手還能把那件事往後挪挪。可這兩件事,卻是一件都疏忽不得。木葉村與砂隱村的關係不僅關聯着兩個村子的直接利益,亦更是間接決定了風之國和火之國兩大國之間的相處模式。

只要兩村能保持友好的關係,風火兩個國家亦是能正常往來。但若是兩個國家因不應該存在的嫌隙而明爭暗鬥起來,到最後只會兩敗俱傷。相應的,與這個國家關係錯綜複雜的村子也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即便是一貫愛偷懶溜邊的綱手,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些事。

可正在她分身乏術之時,森羅又給她來上這麼一出。寫輪眼是木葉村獨有的血繼限界,這個雙眼睛的威力之大,向來遭忍界有心人惦記着。雖然說可能森羅的實力讓他並不在乎那對眼睛,但綱手不信任他,所以無論如何也是要防着的。再加上此事又牽涉到卡卡西,卡卡西作爲木葉白牙的遺子,而綱手作爲白牙同期忍者,可以說是看着卡卡西長大的。那感情平時雖不說卻也是還算深厚,而且又加上卡卡西自己本身現在又是木葉的頂級精英之一,平時也是頗受木葉高層和綱手自己的器重。 所以,這件事森羅一提出來,綱手是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除此之外,綱手還要提防着團藏這個人。這件事,最好是不要露半點風聲給他。雖說平日裡團藏做的那些事沒留下什麼證據,但卻是絕對做不到不留下半點痕跡。而這些痕跡積累下來,也能讓人隱隱察覺到他在做些什麼。團藏這個人,覬覦着寫輪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是被他知道了森羅做的事,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洶涌的暗流來。

所以想來想去,這兩件事一件都耽擱不得。綱手在忙完下面遞上來的文件後,就立馬指揮着靜音安排出一間適合進行這次手術的手術室來。

靜音不知道手術的事,所以在綱手要手術室的時候順口就問了一句。綱手沒明白着說,靜音也沒去多問,只當綱手又要做什麼新研究了。

連着幾日,綱手都在一系列事中忙的團團轉。當正好有點空閒的時候,卡卡西他們很趕巧的回來了。

一如往日,卡卡西三人一進村便直奔火影塔報備工作交任務書。

綱手聽着卡卡西把任務簡單過一遍後點點頭,然後接下卡卡西遞上的木葉與砂隱的同盟書,毫不吝嗇的將他們一齊個稱讚了一遍。

而對於此稱讚,卡卡西雙手插兜,站的鬆散散的,毫無表示。鹿丸亦是聳拉着眼角,用小指挖了挖耳朵,臉上是一副只想着趕緊回家,然後吃口熱飯菜後就爬上牀的表情。三人之中,也只有阪本一助還給綱手點面子。在綱手稱讚完後,立馬露出一個略帶些憨厚的笑容來。

綱手掃三人一眼,也不去鬱結卡卡西和鹿丸的表現。沒辦法,對他們二人的這種表現早就習慣了。在這種時候,也只有在阪本一助這樣任勞任怨的下屬身上找找當上司的感覺了。

“行了,既然已經完事,你們就回去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任務交接完畢,綱手手一揮,就往外面趕人。

鹿丸等的就是這句話,綱手話音剛落,他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阪本一助緊隨其後。卡卡西跟着也想轉身時,綱手突然出聲堪堪把他叫住。

“卡卡西你留下,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卡卡西停住轉身趨勢,將身子扳正後問道:“還有什麼事?”

綱手手撐着下巴,眼睛垂視着桌面似乎是在考慮如何開口。卡卡西耐心的等着,直到身後的火影辦公室門被輕輕合上,那兩個腳步聲漸漸遠去後,纔等到綱手開口。

“你的寫輪眼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卡卡西沒料到綱手會突然談到他的問題。平時任務歸來綱手偶爾也會問上一句,但也沒有弄出這般神秘兮兮的樣子。畢竟,自己身上有隻寫輪眼又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所以卡卡西被綱手這麼一問竟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也只是一瞬,卡卡西便凝神回問了一句:“您是問我在眼下的感覺還是近來一段時間的感覺?”

“都問。”綱手利落的回答道。

卡卡西聽着,雖然有些疑惑綱手突然的行徑,但這個問題在平時綱手也沒少問過他。因爲一般在自己被寫輪眼拖垮後,綱手總是那個掌握他在病牀上時第一手資料的人。所以卡卡西也沒多想,直接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他的現狀。

“感覺很累,寫輪眼讓我透支的厲害,就算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而且,近段時間,寫輪眼視覺弱化的現象好像也漸漸嚴重了起來。。。嗯。。。甚至在這次戰鬥中,還出現了短暫失明的現象。”

卡卡西不緊不慢的說着,語氣輕描淡寫,綱手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情況竟是比她先前估計的還要嚴重些,沒想到這隻寫輪眼竟然已經透支到了這種地步。短暫失明嗎?

卡卡西說完就沒多說其他的了,然後就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定聲色的觀察着綱手的神色。

綱手眉頭緊縮,卡卡西不用多想就知道她在思慮着什麼事,而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和自己的眼睛有關。果然,綱手一開口便印證了卡卡西的猜想。只不過,其中的內容卻是讓卡卡西狠狠吃了一驚。

“我想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爲清楚,寫輪眼再撐下去只會成爲你的累贅。”綱手凝神,表情很嚴肅。

“。。。。”卡卡西沒說話,算是默認。

綱手看着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放心,我不會讓你摘掉那隻眼睛的,所以,你也不必露出那種防備的表情。”

“。。。”卡卡西依舊沉默着,緊繃的身子卻是稍稍放鬆了點。

綱手敏銳的捕捉到卡卡西的身體變化,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後繼續開口道:“雖然不會摘了這隻眼睛,但它越來越累贅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前幾日我終於研究出一種辦法,或許能讓你的這隻寫輪眼恢復。”

“真的?!”卡卡西睜大眼睛,蒼青色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綱手瞄他一眼,順手就從身邊抽屜裡掏出一張紙來,放到卡卡西身前說道:“這是手術同意書,你拿回去,明天再交給我,籤不簽字隨你。”

卡卡西從桌面上拾起那張紙,看了看後直直的望向綱手:“綱手大人,我這隻眼真能恢復到原先的那種狀況?”

綱手促着眉心,眼裡是遊着一絲不確定。森羅雖然拜託她準備手術室,卻並沒有和她當多說這場手術後的結果,只是略微的談了一下。但聽着森羅的語氣,綱手估計着結果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當然,在沒真正看到結果,綱手心裡其實也是抱着懷疑的。只不過,那個人既然都開口了,這場手術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綱手雖說不確定,卻也只能選擇穩住卡卡西的心。

“我不能說是十足的把握,但也不低。”

“那,萬一要是失敗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卡卡西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不怎麼清楚。但最壞不過那隻寫輪眼完全被毀。”綱手想了想,答道。

卡卡西微皺着眉,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他捏着那張紙,垂着眼睛像是在考慮。

半晌,他才擡起頭來,直視着綱手答道:“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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