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經入冬,天氣日漸轉涼。忍者們倒還好些,那些普通早已套上了厚厚的棉衣,顯得給外的臃腫。也許是年關將近的原因,村子裡的任務反而較之平時增加了一些。
就在這樣的背景中,我度過了潛伏在村子裡的小半年。這段時間內,斑和‘曉’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覺察不到絲毫他們的蹤跡,更不用提什麼對我的報復了。我一直懸着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緊繃的神經也有所鬆動。
當然,這不排除這是‘曉’或者是斑在麻痹我的神經。還不能放鬆。
但是,長期以來,家族忍者們都處在高警惕的狀態中,早已令他們覺得非常疲憊了。雖然還不至於出現什麼譁變,但是怨言也已經開始漸漸的有了。終日防賊的日子實在是不好過!
爲此,我不得不將原先調到那位大名近臣——武瀧炯矢那裡去的人手抽調了一批迴來。
對此,那位大人自然是心中存了一些怨言。但是,好在這些年來那位大人的計劃相當的順利,暫時也不差這些人手。
當然,那位大人對我們宇智波一族現在實力大減,也存了一絲別樣的心思。但是,畢竟卻沒有做出什麼違反我們之間約定的事情。合作自然也就可以繼續下去了。
“土岐君,請坐!”看着我對面的青年男子,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而矜持的笑容,一指對面的座位。
他叫土歧秀滿,是一個實力不弱的武士。也是當初那個跟隨在武瀧炯矢身邊,那個給我印象極深的武士——柳生正賀的親傳弟子之一。同時,也是武瀧炯矢的家臣兼得力助手。
“啓先生!”土歧給我行了一個禮後,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我的對面。
“纔不過一兩年的功夫不見,土歧君的實力就有了這麼大的進步,實在是可喜可賀!不愧是柳生先生的高足!”伸手將早已溫好的酒,給他到了一杯。同時,以眼神上下審視着他的我,不禁出口讚道。
其實,我比他還要年輕好幾歲。只是,這個世界上向來以實力爲尊。雖然我纔剛過二十卻已經站在了忍者的絕峰之上;而他作爲一個武士的登山之路,也纔剛剛開始而已。所以,我以這種口氣稱讚他,並沒有人會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啓先生,您過獎了!與您這種已經站在這個世界個人力量巔峰的強者相比,我還差得很遠!”他很‘武士’式的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原先那因爲趕路而顯得格外風塵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種健康的紅色。
“柳生師範,已經故去了!”放下杯子,他低着頭一臉沉痛的對着我說道,眼中有着一抹化不開的哀痛和仇恨。
“哦?上次見面的時候,柳生先生的身體還很硬朗啊!怎麼會……?”我的臉上表現出了恰如其分的震驚和痛惜!
同時,我的一種依然隱隱猜測到了某種結果。那個整個人如深藏的劍鞘中的鋒利寶劍一般的武士竟然就這麼死了。那麼殺死他的人,到底是誰?
“師範是在和別人的比武中,英勇的死去的!他得到了一個高貴的武士,應有的尊嚴!請啓先生,不必介懷!”提到決鬥,他的神情中充滿了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似乎整個人的精神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昇華。
武士和忍者不一樣。他們崇尚的許多東西,在忍者的眼睛中開來都是愚昧和狗屎。這正是因此,他們才漸漸推出了歷史的舞臺,被我們取而代之。
雖然,我對他的這種武士情懷感到極爲的不屑,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問道:“那麼和柳生先生決鬥的人,到底是誰呢?”
“那個人叫做武藏玄村,是我們火之國大名家族當代御用的劍術老師,火之國的第一武士,在整個武士世界裡也是穩居前三位的高手,實力深不可測!”土歧爲我介紹道,神情裡雖然有着一絲恨意,但更多的還是尊重和佩服。
“那麼說,武瀧殿下的意思是?”我輕聲問道。心裡卻早已有了答案,大概是要讓我出手了吧!
“現在武瀧殿下已經在火之國的內部取得了,絕對的權力,但是以這個武藏玄村爲首的一批人,卻總是在各種場合公開的抵制着武瀧殿下。他們已經成了武瀧殿下大業中的最大阻礙,所以武瀧殿下想請您出手將那個人收拾掉!”土歧的解說,果然和我猜想沒有半分的分別。
“哦,原來如此!沒有問題,對於這件事,你可以幫我恢復給武瀧殿下:就說這件事,我宇智波啓應承下來了!”我非常豪爽慷慨的說道。
“那就太感謝您了!”土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對着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我坦然的受了他這一拜,接着我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絲爲難的神色,“只是,現在宇智波一族才遭逢大變,我實在是走不開!這樣吧,再等半年,等這邊的事情一安定下來,我立刻去將他給料理掉,你看如何?”
“這……這恐怕不行!”土歧同樣以一種爲難的姿態看着我,“現在武瀧殿下的大業已經進行到刻不容緩的關鍵時刻,還請先生助殿下一臂之力!”說道這裡,土歧對着我又是一擺。
“土歧君,你先起來,再讓我好好的想一想?”我一伸手越過幾案,將他給扶了起來。
我的臉上浮現出掙扎爲難的神色,不言不語的坐在原處,手指富有規律的敲擊着面前的几案,靜靜的在權衡着得失。
氣氛就這麼詭異的沉靜了下來。凝成厚重的氣氛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我才輕嘆了一聲,對着土歧說道:“說實話,我們宇智波一族也有着一個極厲害的對頭,我和那個人對上,勝負也不過是在五五之間!我現在每天呆在木葉,寸步不離,就是怕他突然過來搗亂。若是我不在的話,整個木葉還真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
看着土歧對我說的話,露出了傾聽的神色,我頓了一下繼續道:“爲今之計,要讓我能夠安心去幫助武瀧殿下,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先生儘管直言!”土歧面色一變,知道這是我在藉機漫天要價。換作往日,只怕他現在已經拂袖而去了。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也只好先聽聽我的要求了。若是條件不能的接受的話,他也可以坐地還錢的嘛!
看着土歧我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爲難的神色,顯得有些羞愧,之後,我咬了咬牙,才道:“爲今之計,只有先請武瀧殿下將火之國的傳國之寶‘布都御魂之劍’借給我,讓我將其放在這裡,以便藉助它的力量來震懾那個對頭!”
“不可,萬萬不可,‘布都御魂之劍’乃是我們火之國一脈流傳的重要信物,絕對不可能有外借的道理!”一聽我的話,土歧就立刻搖頭,聲音決然中帶着惶恐與憤怒。
“厄,我也知道這令武瀧殿下覺得非常的爲難!”我絲毫沒有因被拒絕而動怒,反倒對着他歉意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絕對不會讓武瀧殿下,不管此時成與不成,我都會爲武瀧殿下料理掉那個傢伙的。只是,恐怕還要得多等一段時間而已了!”
聽到我的話,土歧的臉色再次一變,動了動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的一絲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沒有布都御魂之劍,這件事就要無限期的拖延下去。
再結合着,我以前做事那種‘不是朋友,就是仇人’的方式,就算是到時對其反戈一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土歧對着我歉意的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啓先生!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可以能決定的了!要不先這樣吧,我會將這件事彙報給武瀧殿下,請他來裁決如何?”
“先也就只好這樣了!”我勉爲其難的對着他說道:“那就辛苦閣下多跑一趟了!”
“不,不,先生嚴重了!”土歧對着我連連說道。“那麼,啓先生,我就先告辭了!”
“送客!”我對着屋子外面淡淡的說了一聲。
“土歧閣下,請跟我來!”隨着一抹清朗好聽的男聲,一身標準家族制服裝的止水出現在屋子的門口,對着土歧做了一個‘請’的之態。
看着年紀輕輕,卻已經神光內斂,一動一靜之前氣勢逼人,卻又收放流轉自如的止水,土歧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的神色。
“再回,啓先生!”土歧對我再次深施一禮,才隨着止水離去。
我對着他微微頷首,看着他隨着止水離去。心中已經有了七分的把握,‘布都御魂之劍’回落到我的手上。而且,我下了決心,必須要得到它。
“呵呵,殺掉武藏玄村!那個武瀧窘矢還真看得起咱們!畢竟,那個武藏玄村可是自武士時代結束以來,第一個最有可能成爲‘劍聖’的人!”土歧之後,我背後的那扇拉門忽然打開,一襲暗部裝扮的香彩冷笑着走了進來。
“怎麼樣?我讓你調查的那件事,有頭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