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苦痛

卡卡西入目之人,一個銀白色長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眼角已漸漸有了風霜。

一張臉顯得十分肅穆,但是此時卻浮現出難以言表的喜悅。

這個人卡卡西的記憶中再熟悉不過。

“父親……”

卡卡西輕聲呢喃,但是卻只能發出哇哇的哭聲。

視線切換到牀邊,那有個虛弱的女孩,正用着慈愛的目光看着卡卡西。

此時卡卡西的靈魂似乎從那個嬰兒的身上離去,就如同一個隱形人一樣,站在一旁。

卡卡西看了看雙手,喃喃道:“這就是富嶽的幻術嗎?這裡的場景是根據我腦海中的深層記憶重現的?”

卡卡西心中一動,想要衝破這個所謂的幻術,但是看着眼前的朔茂和綾子,又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腦海中模糊記憶的父親,還有腦海中甚至連記憶都沒有的母親。

看着眼前這家庭和睦的一面,卡卡西忽然有些不想離開了。

這是卡卡西從未體驗過的幸福。

而此時,就在眼前。

哪怕他們看不到卡卡西,但是卡卡西還是能感受到那濃濃的暖意。

有一種叫做家的溫暖充斥着整個房間。

“父親,母親……”

就在卡卡西感慨的時候,眼前的場景一變,一棵大榕樹之下,朔茂和綾子還有尚在襁褓中的卡卡西。

微風輕拂,已經入了深秋。

榕樹之下,綾子和朔茂在進行着最後的告別。

“朔茂,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和卡卡西說,但是……但是……我怕是沒有機會了……”

“綾子,我會照顧好卡卡西的,但是我旗木朔茂,這一輩子,都只有你一個妻子。”

綾子閉上了眼睛,朔茂滿臉淚痕。

“不!”

卡卡西一聲悲呼,想要去擁抱那已經死去呼吸的綾子,但是卻摸不到任何東西。

他到底只是這虛無世界中的一個過客……

場景再變。

漆黑的夜空,不時有一道道的閃電劃過。

熟悉的地方,旗木家宅。

卡卡西一愣,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連忙跑到了客廳之中。

果然!

銀白色頭髮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冒着白光的短刀,一臉的解脫。

“卡卡西,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中年男子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小腹。

“不!”

卡卡西衝到朔茂的身邊,想要擋下這一刀。

抓到了!

卡卡西神色一喜,但是下一秒,讓他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穿過去了!

再次穿過去了!

白牙短刀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卡卡西的手掌,刺入了朔茂的腹中。

鮮血直流,不遠處昏迷的小卡卡西此時也醒了過來,呆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卡卡西痛苦地抱住了頭,喃喃道:“爲什麼爲什麼!”

但這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場景再次轉變,卡卡西的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半邊身子被壓在大石頭之下的獨眼少年。

“卡卡西,好好照顧琳!”

“帶土……”

卡卡西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場景,心中一痛,緊接着少年卡卡西帶着琳離開了這裡,巨石再次落下……

一切就好像是慢鏡頭一般,砸向了那明知必死,卻依然帶着笑容的少年。

“帶土……”

卡卡西輕聲呢喃,這次卻沒有去阻止石頭的墜落,因爲他知道,他只是一個過客,什麼都改變的過客。

場景再次切換……

大雨之中,面前一道雷光閃過。

那是卡卡西再清楚不過的招式。

千鳥……

銀白色的少年,手持那雷霆,橫穿了少女的胸膛。

少女只來得及說出她生命中最後的一句話,也是她生命中最愛的那個少年的名字。

“卡……卡……西……”

少年滿臉是淚,那猩紅的寫輪眼瞬間勾玉凝結,形成了令人畏懼的萬花筒寫輪眼!

“琳……”

卡卡西有些麻木了,這些已經有些久遠的記憶,慢慢地再次爬上心頭。

曾經有的傷痛,也重新浮現在眼前。

只可惜,幻術般若並沒有給卡卡西喘息的機會。

場景再次變換……

漫天的赤紅之影,九條尾巴鋪天蓋地而來。

九尾!

“通靈之術!”

龐大的蛤蟆從天而降!

“輪到你了嗎?水門老師……”

龐大的墳墓場,巨大的慰靈碑,卡卡西的身影獨自立在一旁。

看着那慰靈碑上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卡卡西的眼角閃過一絲溼潤。

“還真是命途多舛,一生孤苦啊。”

卡卡西淡笑一聲,手中的千霆再次出現。

“前半生已經是如此悽苦,後半生我又豈能重蹈覆轍?”

“千霆,你願意陪着我嗎?”

千霆嗡嗡作響,似乎在響應着卡卡西的心意。

“好!我們並肩作戰,擋我者,斬之!碎之!”

忽然間,有種明悟在卡卡西的心頭凝聚。

三船所說的刀的信念在卡卡西的心中慢慢清晰。

嘴角挽起一絲微笑,千霆上凝聚的氣勢越發恐怖。

“原來如此。”

“碎!”

千霆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

眼前的幻境如同鏡子般碎裂開來。

鏡花水月,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刀法大成!

白牙之後黯淡無光的旗木刀法,再次在卡卡西的手中,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

宇智波駐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卡卡西倒下的身子在下一秒再次直立。

富嶽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般若,將敵人生前所有最爲痛苦的時刻全部喚醒,連續不斷地重複,直到精神崩潰爲止。

而這卡卡西竟然只是經歷一次,便打破了這個幻術!

“富嶽族長,感謝你的禮物,接下來送你一份大禮好了。”

卡卡西嘴角帶血,卻也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重新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卡卡西對富嶽還真是帶着一種感謝的心理。

千霆在卡卡西的手中越發閃亮,富嶽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妙。

“旗木流奧義,斷空!”

長刀立過頭頂,千霆彷彿變成了一把擎天巨刃!

“不好!快撤!”

富嶽朝着後面大喊一聲,但是卻有些來不及了。

“落!”

刀鋒之利,讓富嶽隔得老遠,就感覺到了臉頰生疼的感覺。

“該死,這一刀下去,宇智波駐地就毀了!”

富嶽當機立斷,雙眼瘋狂轉動,橙色的骨架瞬間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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