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距離雪之國的海域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從雪崩三人的襲擊來看,這裡也並不算安全,所以,對於鳴人的決定,大家還是很認可的。
卡卡西和佐助剛剛搜尋回來,現在有鳴人接手,他們也就樂得安心休息,只有小櫻和三太夫跟着鳴人走了出去。
小櫻的查克拉量不足以支撐她跟着下海去搜尋雪繪的下落,而且船上也必須留個人以做照應,所以她跟着走出來,只是不想影響佐助和卡卡西休息。
不過,當她從船艙中走出來時,發現鳴人還站在甲板吹海風后,卻是有種要押着鳴人下海的衝動。
“你磨磨蹭蹭想幹什麼?還不趕緊做正事去!”小櫻橫眉倒豎地跑到鳴人旁邊,一推他的肩膀,劈頭蓋臉地便把他教訓了一頓。
只是,鳴人什麼時候這麼乖了,居然老實的被她噴了一臉口水。
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去,小櫻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很明顯眼前的鳴人確實是鳴人,但又不是鳴人。
這種狀況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還記得最近一次見到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他的身外化身看來越來越完美了,從後面看,竟是分不出真假了。”
沒錯,留在船上的鳴人是他用寄生孢子催生的身外化身。
如今鳴人的身外化身之術依舊只能靠着外界查克拉的餵養才能變強,至於要他能夠自己開始修煉,這個目標還有待鳴人繼續努力。
不過,身外化身不是影分身,除非鳴人自己解開忍術,否則就算被人打死也不會消失。更重要的一點是,身外化身和鳴人有着直接的心靈聯繫,可以與本體實時傳輸信息。
所以說,此刻鳴人放出身外化身,其實是把他當作無線電通訊在用。
茫茫大海,想要找尋一個人的下落,就算鳴人感知力強大,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用影分身的話,又無法實時瞭解他們的情況,所以這時候身外化身倒成了不錯的選擇。
鳴人悠閒地漫步在海面上,乘着海浪,吹着海風,並沒有確切的前進方向。
他的腦海裡則是從四面八方傳回來的信息,他一條條的過濾着,等待有用的信息出現。
這種隨波逐流的狀態不知維繫了多久,鳴人閉着的雙眼終是緩緩睜開。
他不由得將目光移向了某處,從他目前所在看去,前方什麼都沒有,不過仔細觀看的話,還是能發現一些東西的。
比如那一個因爲海水蒸騰而時隱時現的小黑點,那是一座真真正正的小島。
“居然跑這麼遠,我那分身應該快要不行了吧!”鳴人淡淡一笑,雙腳驟然發力,一道白幕從他身後爆起,就這樣一直通向了遠處的那個地方。
……
……
小島上。
富士風雪繪坐在島嶼邊緣的一處崖壁邊上,雙腳垂落崖邊,底下拍打崖壁的海浪偶爾會濺起到她的腳上。
海風吹拂着她的秀髮,有些凜冽,有些寒冷。海浪的咆哮不斷地自耳畔傳來,有些瘋狂,有些震撼。
然而她卻彷彿感受不到,也聽不到外面的一切,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崖壁邊上,幾乎與周圍的石頭連爲了一體。
在她的身後,鳴人的影分身靠坐在一塊岩石下面,因爲不是本體,所以他不好說些什麼來開導這位有些小任性的公主殿下。
在分身的旁邊胡亂擺放着好些個瓜果,這就是他們三天裡的吃食了。
好在雪繪雖然把自己裝作一塊石頭,但好歹肚子餓了會伸手要吃的,否則鳴人這個分身就只能一拳頭把她敲暈,硬來也得把她抗回船上去。
不過……
分身感受了下自己體內的查克拉情況,最多隻能在維持一天,所以無論如何也到了要帶她回去的時候了。
“公主殿下,出來的夠久了,我們得回去了。”
沒有任何迴應,分身的眉頭不由得挑了挑,看來最終還是隻能來硬的。
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嘗試着最後一次努力道:“大家肯定都很擔心你,我想你也不願意讓大夥着急不是?”
依舊沒有半點回應,等待了一會兒,分身搖了搖頭,他算是沒轍了。
輕輕擡起一隻腳,不過,還沒等他落下,嘭一聲悶響傳開,影分身術解開了。
崖下海浪的咆哮一直持續着,所以身後的這一點響動根本影響不了前方的人兒。
就在影分身消散的地方,此刻鳴人的本體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
從分身上接收到了這幾天的一切信息,結合起當時雪繪那異樣的神色,鳴人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看着崖前這個略顯蕭索的背影,讓人完全無法和她那尊貴的公主身份聯繫在一起。
眼前的人兒,就像一塊美麗的琉璃飾品,高貴奪目,然而卻又那樣的脆弱,一碰就碎。
鳴人緩緩走上前去,學着她在崖邊坐下,讓雙腳垂落崖下,感受着被海浪濺射到的輕微震感。
雪繪不是忍者,說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區分鳴人的本體和分身。不過,這幾天來,鳴人的分身可從來沒有向她這邊走來過,唯一一次應該就是剛剛試圖將她以暴力帶走的時候。
但這些變故雪繪根本就沒注意,所以在她看來會這樣走到自己身邊的鳴人不會是他的分身。
所以,不管分身如何呼喚都沒有給與任何反應的雪繪,在鳴人坐下時,不由得將目光從大海深處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鳴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閉着眼睛,感受了一陣海風的吹拂,海浪的拍打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說道:“知道我童年的噩夢是什麼嗎?”
沒想到鳴人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雪繪不由得有些錯愕,沒有迴應,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我是個孤兒,而且我的身體住着一隻怪物。”鳴人將九尾查克拉聚集於手掌之上,隨即便看到他的手快速獸化。
這一幕讓雪繪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只是強忍着沒有驚叫出來。
“因爲我身體裡有隻怪物,所以大人們也把我當作了怪物,他們一個個都故意疏遠着我。”鳴人看着雪繪微微一笑道,“其實說起來,我的身體是那隻怪物的牢籠,因爲我的存在,所以它纔不能出來害人,我算起來應該是村子的英雄才是,可卻是被當作了異類看待。”
聽鳴人說的輕巧,但雪繪的眼前彷彿看到了一個小孩被大家排擠在外的畫面。
“你該有多痛苦……”雪繪呢喃着,她的童年除了那場災變的噩夢外,可以說在三太夫的照顧下,她過的相當舒爽。她沒法想象鳴人孤身一人是怎麼面對大人們異樣的目光,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能活得這麼開朗。
“把你的手給我。”鳴人忽然說道。
很明顯雪繪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直到她的手被鳴人握在了手裡纔回過神來。
“你在幹什麼?”她不解。
鳴人看着她的眼睛,堅定地說道:“給你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