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留出一條通道來。我心裡已經在問候這羣泰國佬的十八代祖宗了。這是你們搞出來的東西,現在詐屍了,竟然想禍水東引!
幹他孃的!
“別,別過來!”我害怕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搖擺的屍體。
屍體在距離我兩米左右的時候,停止移動,身體往前一倒。
“啪嗒!”聲音很清脆。
屍體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乾枯的雙手對向我。滋滋~~滋滋~~屍體還在地上抖了兩下,我的心也跟着它一起顫抖。
“都說了沒事,你怕個啥子咧。”店老闆對我說道,臉上古怪的笑着,幸災樂禍。
真沒事嗎?我心裡很懷疑,看着地上硬邦邦的屍體,我就害怕的不得了。生怕他跳起來給我一口。在火葬場幹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遇到過詐屍的呢。
“%¥@#&*……”
一泰國佬走出來,雙手合十朝店老闆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頓。店老闆點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又走出來兩泰國佬,一同將屍體給拖走了。一人抓着一隻腳,一道暗紅的血跡在地上緩緩形成。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愣愣的看着被拖走的屍體。怎麼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詐屍的時候動靜大得嚇人,現在竟直挺挺的被拖走了。最讓我鬱悶的是,泰國佬和店老闆臉上都沒有過多的驚訝。
難道詐屍在他們意料之中的嗎?
店老闆領着我繼續向前走。在這寬大的屋子最裡頭有個棕紅色木門,我們走到跟前停了下來。
店老闆敲了敲門,嘴上說了一句泰語。
一分鐘不到,門打開了,我跟着店老闆走了進去。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
房間裡坐着一個泰國佬,裹着白色頭巾,臉上刻着青色的刺符,一看就知道是降頭師。他的面前有一個鐵臉盆,裡面裝着棕色的草,不對是葉子,跟包糉子的糉葉差不多,很長。在盆裡燃燒着,冒出濃濃的白煙。
“薩瓦迪卡。”降頭師站起來,向店老闆做了一下禮。
店老闆自然也回禮,不敢託大。
兩人就這樣交談起來,我一句都聽不懂,只能在旁邊等着。不知怎麼的,來這屋子裡兩分鐘不到,我突然發睏起來,眼皮都在打架。我猛地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這煙氣有催眠的作用嗎?我心裡不免嘀咕起來。憑自己直覺,這煙氣有古怪。
店老闆和阿贊師父交談一會,他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面巾紙,還是疊好的。隨後他慢慢打開紙巾。我瞪大眼睛湊上前。
這是啥東西?頭髮?
咦,變態吧,看清紙巾上的東西后,我在心裡鄙視店老闆一頓。這奸商竟然用紙巾包了一根彎曲的毛髮,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地方的毛髮。
阿贊師父接過毛髮,看了一會,隨即手掌彎曲握了起來。
“吶蒙梭托馬臘。”他朝門外大喊一聲。一分鐘不到,就有一個泰國佬走了進來。看到他身旁的屍體,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進來就進來,帶個屍體幹什麼啊。
他右手抓着屍體的一個腳踝,就這樣把屍體拖了進來。隨後他將屍體擺到地上,翻了個身讓剝開的肚皮朝上。我急忙捂住嘴巴乾嘔了兩聲,屍體肚子裡暗紅的內臟和腐肉實在是太噁心了。
小房間裡的光線還不錯,發着橘黃色光芒的白熾燈。這時我才徹底看清一絲不掛的屍體。他四肢像是痙攣了一樣,擺着彆扭的姿勢,拼命往裡翻。
其實最嚇人的不是他‘敞開’的肚皮,而是他猙獰的面孔。乾枯的臉上有很多肉洞,一點點的跟麻子臉一樣,都結成暗紅色的血痂。兩個空蕩蕩的眼眶朝天,嘴巴微張,裡面竟一個牙齒都沒有。
見過幾百具屍體的我根本想不出他死前經歷過什麼?估計比那從地基上掉下摔死的水泥工還要痛苦。
信徒沒有停留,他雙手合十朝我們拜了一拜後就退了出去。
阿贊師父走到屍體前,將左手伸進屍體的肚子裡,攪拌了幾下。
我虛眯眼睛看着阿贊師父,這人都死了,還爲什麼要折磨他的屍體啊?心裡莫名的很
難受起來。
“咕嚕。”
我瞪大眼睛看着前方,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剛屍體竟然抖動了幾下,肚子往上一仰,後背都離地了。這應該不是阿贊師父弄的吧,他左手插在屍體肚子裡都沒有動。
“看着,不要說話。”店老闆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在心裡翻了翻白眼,你那隻耳朵聽到我說話了?
“維呀奈咦、成考伊姆卡唔災。”阿贊師父嘴巴一張一合,碎碎唸叨着什麼。聽起來像是在念經文。當然我只知道他大概的發音,並不瞭解他的意思。
“刺啦,刺啦。”隨即看到抖動的屍體,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第一次說是眼花還能說過去,但這樣快速的抖動算什麼呢?屍體肚子上下抖動着,每一次後背都是離地的。這尼瑪是聲控的嗎?
阿贊師父唸叨了大概有五分鐘。隨後他將左手從屍體肚子裡抽出來,連帶着一樣乾巴巴、漆黑的東西。
心臟嗎?
我吞了口唾沫,心跳加速,雙腿發軟。這又是要幹什麼啊?
阿贊師父將心臟放到了屍體的胸前,隨後又開始唸叨着我聽不懂的泰語,絮絮叨叨的。
我注意到阿贊師父流汗了,額頭上有些許汗珠。想來他念的經文比較高深晦澀,所以比較費力。
“撲通、撲通……”
乾巴巴的心臟竟然在跳動,一張一縮。
我伸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跳停了。
一個脫離出來的心臟竟然能跳動?這完全顛覆了我在書上學的知識。這樣乾巴巴漆黑的心臟一點生命特徵都沒有的,根本是不可能跳動的。但它確實在跳動!
速度還越來越快!
“噗嗤!”
心臟破了!上面的表皮撕裂開來,但並沒有鮮血流出來。
阿贊師父唸經的語速越來越快,音調也越來越高。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死死的盯着心臟破損處。
突然見一個小白點從破損處鑽了出來,隨後是肥嘟嘟的身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