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擔心自己,要多陪自己一會,被他拒絕了。
他早早的回家,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海中思緒的滿是褐色毒蠍的事情。
今天這個夜晚,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
回想起褐色毒蠍爲了不讓自己擔心,哪怕面對安德森的抽打也不出聲,他心中便是一陣絞痛,彷彿刀割一般,
褐色毒蠍完全是不想拖累自己,哪怕是死,也是如此。
而他何德何能……
每每想起這些,葉玄便是雙目血紅,現在的他,那股極強的恨意涌上心頭!
……
一轉眼,第二天早上。
燕北,應家。
這應家的小樹林中,一束光照進樹林,因爲是寒冷冬天的緣故,這帶不來任何溫暖的光照進樹林中,讓人感覺這光彷彿是裝飾品一樣。
而此刻的應武成坐在小樹林中,眯起眼睛盯着天空,看臉上的情緒,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的身後有着一名身穿黑色服裝的中年男子,這男子和應武成的模樣有幾分相像,從年齡上來看,應該是應武成的長輩。
兩人一同站在這裡,誰也沒有發話,彷彿都是在感受這份寂靜一樣。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應武成平靜的開口說道:“二叔每天都要帶我來這裡看這早晨的光,是想要教我什麼?”
這黑色服裝的中年男子,卻竟然是應武成的二叔。
這應武成的二叔應建東緩緩說道:“你爺爺當年也常領着我看這早晨的光,當時我也很疑惑。領着我們看日出日落哪一個不比在這裡看早晨的光更有意義?爲何非要在這裡看這早晨的光,讓人匪夷所思。”
“爺爺應該有他的道理,二叔領悟了?”應武成疑惑的問道。
應建東面無表情的說道:“以前不懂,現在懂了。”
“我還不懂。”應武成搖頭說道。
不懂,但他卻不問。
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領悟的。
“你什麼都好,就是心還不夠穩。”應建東一語指出的道。“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心態放平,如果你能做到這些,應家遲早能重新迴歸應家霸主之位。”
“我明白。”應武成嘆了一口氣:“但這段時間,我可是想心平靜,都平靜不下來的。”
應建東說道:“是因爲神王的事情。”
“當然。”應武成緊咬牙關,嗤笑道:“他神王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應家的歷史不比他悠久?當年他們崛起,他們要創立這個組織,不都是我們應家給予他們經濟資源?如果不是我們給他們那麼多錢,就憑他們幾個武夫,能把神王辦理的那麼大?”
“你想說什麼?”應建東疑惑的問道。
應武成冷哼一聲,道:“這神王竟然要和我們應家斷開明面上的合作,與我們應家改爲暗中合作。”
“暗中和明面上是沒什麼兩樣的。”應建東緩緩說道。
“哈哈哈,二叔,你能忍下這口氣,我可忍不了。這算什麼,他神王算個什麼東西?取消明面合作,改爲暗中合作,這是把我們應家當成奴才,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們應家無條件給予他們經濟資源,卻還要聽他們的在暗中給予他們合作,可笑!”應武成冷冰冰的說道。
應建東搖了搖頭,道:“神王此次做的的確是過分了一些!”
“我的意思也是如此,他們神王和我們應家合作這麼多年,我們給了他們多少錢,他們又給我們出了多少力氣?似乎在他們眼裡,我們只是他們的一座金山而已。”應武成冷冰冰的道。
應建東站在應武成身後,負手說道:“但是你要明白,其實應家只是一把刀而已。”
“二叔此話怎講?”應武成不由得道。
應建東慢悠悠的道:“買一把刀,養一把刀,都是需要花費時間和心思的。而你買刀,養刀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爲你想殺人,刀只要足夠鋒利,就沒有殺不死的敵人。那麼你覺得神王這把刀,有多鋒利?”
“很鋒利。不是一般的鋒利。”應武成說道。
應建東溫和的笑道:“這既然是把鋒利的刀,偶爾會刮破你的手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難道你就要因爲這刀刮破你的手指,就要丟掉他?不,他只是刀而已,人爲什麼要和刀計較?”
“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了。”應武成點了點頭。
“你能明白就好,我們應家是商人,商人在外的很危險,總是需要一把刀來防身的。而且,偶爾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對手,這把刀也能起到你預想不到的作用,你可以用這把刀殺掉敵人,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把責任推到刀上,這纔是用刀的真正辦法。神王再厲害,他們在應家眼裡只是一把刀而已,而在神王眼裡,我們也只是一個養他們這把刀的人而已,我們兩方彼此利用,關鍵就在於,誰能利用好了。”應建東說道。
應武成聽到這,若有所思的道;“看來老祖宗當年和應家合作,打的就是這些主意了。”
“老祖宗那個時代就已經開始養刀了,你這個時代可以無條件用刀,應該要慶幸纔對。你比我聰明多了,有些事情,你也能自己領悟的,二叔年齡大的,舞臺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了。”應建東輕吐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說道。
“二叔可是寶刀未老的。不過即便二叔說的道理我都懂,但他們神王這一次做的事情,還是讓我無法容忍。”應武成雙拳緊握的道。
“爲什麼?”應建東問道。
應武成滿臉恨意的道:”這神王提出和我們應家斷開明面上合作的時候,我就問過他們理由,只不過這神王支支吾吾的不給予答案,他們以爲我調查不出來,可笑,我又豈會調查不出來?“
“原因是什麼?”應建東說道。
“原因是,他們辦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應武成沉聲說道:“這神王和葉玄做了一個類似於賭注的交易,只不過神王輸了!”
“葉玄?”應建東聽到這二字,眼神裡浮現出了殺機。
畢竟,對葉玄,他們應家人都沒什麼好感的。
“繼續往下說,這神王輸了,又賠償了一些什麼?”應建東開口說道。
應武成嗤笑道:“神王裡的這羣蠢貨,賠償了葉玄十個億,這是第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就是和我們應家斷開合作。”
應建東聽到這,微微眯起眼睛,道:“這確實有些過分了。”
或許他們都不知道,從這個時間開始,應家和神王,就已然出現了裂痕。
而一個合作瓦解的趨勢,也因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