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我不是干涉你……我……”他期期艾艾地,有點尷尬,半晌,遞過去一張支票以及一套機票,“小麥,如果你真的辭職了,可不可以跟我們……跟小白一起去日本遊玩一趟?她很想去,我希望你陪着她……”
喬小麥不可抑止,呵呵大笑起來。
易向西,他真是打得如意算盤。
爲了讓自己拒絕他的兄弟,把機票都定好了,把自己和小白支到日本去???
“你們去就行了,不用管我。”
“小麥,這張支票……”
她接過支票,淡淡地瞟了一眼上面的鉅額數字,這男人,最喜歡用錢解決問題。他以爲給了錢,就一刀兩斷了?從此,自己就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易先生,我就算不上班,也還薄有積蓄,足以度日,不需要你的施捨……”
“小麥,我不是施捨……我……我……我想你好……”他憋紅了臉,終於衝口而出,“小麥,你搬到我家裡好不好?我希望你和小白都住在那裡……”
搬家??
搬到他的家裡?以什麼名分?小白的保姆?或者他易大人的保姆?
再去囚禁兩個月?
這樣,保準樑小東怎麼都找不到她。樑小東再會想,也猜不到自己會躲藏在他大哥家裡吧?
易大人,你打得真是好算盤!
躲過兩個月,卸磨殺驢!!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
“對了,這房子是你買下來的,我已經不適宜住在這裡了……易先生放心,我不日就會搬走……”
他心裡一震。
忽然發現她冷漠的臉上浮起的隱隱的恨意——剛剛過去的那個週末,彼此之間的小心翼翼,在小閣樓上的鏡花水月,共同照顧小白的溫存,就像一場幻覺,忽然被人打碎。
她不是他的妻子。
她永遠是喬小麥。
“小麥……我不是這意思……房子是我爲小白買下來的,當時,我只是怕你們流離失所……”
賣房子的錢,她存着,還沒花出去,手頭上還算得寬裕。
“那是小白的房子,跟我沒關係。”
她莞爾一笑:“易先生你忘了?我只是小白的‘姐姐’,姐姐再不濟,怎好去佔據妹妹的東西?”
他衝口而出:“你是小白的監護人……”
“監護人也不行。小白的是小白的,我的是我的。”
他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底隱隱是明白的,她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她的父親也罷,小白也罷,甚至於這棟房子也罷……她認爲,自己是處心積慮剝奪她的一切,連房子都剝奪了,把她掃地出門。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如何溝通。
二人之間的積怨太深,無論怎麼出手,都是傷害,誤解……甚至於,她連溝通的機會也壓根就不肯給他。
“小白就交給你了。到時候,我自然會來接她。”
許久,他才點頭:“也罷,我正好想休假一段時間,帶小白出去玩一趟。”
“隨你們。”
她起身走了,沒有跟他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