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大日子?幹嘛開香檳,吃蛋糕?”
他神秘一笑:“你吃就知道了。”
勺子下去,一塊硬物。
她取出來,臉上更是紅暈媚人,那是一隻鑽戒,一枚精光燦爛的鑽戒,上面的鑽石,幾乎有鴿子蛋般大小。
如此巨大的鑽石,當然彰顯出求婚人的誠意。
她紅了臉。
他單腿跪下去,目光灼灼,柔情似水:“冰冰,嫁給我吧!”
喬小麥腦子裡忽然嗡的一聲。
求婚!
他向冰冰求婚!!!
她聽不清楚冰冰是怎麼回答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咖啡落在桌上的時候,她忽然忍不住那股強烈的衝動,一個如此卑瑣的男人,豈能讓另一個女人重蹈覆轍?
難保冰冰不是另一個喬小麥。
就算他是真心喜愛冰冰好了,可是,自己憑什麼要讓他得到幸福?自己已經殘了,憑什麼他毫髮無損?
冰冰已經完全被這個男人的浪漫所俘虜,沉浸在愛河中,雙眼發亮,只等投入愛人的懷抱。
“冰冰小姐……”
浪漫中的二人被這個不速之客的聲音打斷了。
易向西轉頭,目光陰沉,形如變臉的演員。
喬小麥的手在顫抖,嘴脣也在顫抖。
他看着她,如看着一頭殘廢的野狼。那野狼已經急了,不顧後果,要反撲了。
他不想她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反撲過來。
“喬小麥,你父親三日之後就會手術了,我會盡快給你放假,你這幾天就忙你的事情好了!”
她要噴出血來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他背對着冰冰,面向她,眼光毒辣,但聲音沉穩溫和,就像一個有良心的僱主善意對待自己的僱員:“醫生說,你父親的手術有七八成把握。他會康復,長命百歲也不是玩笑話。主刀醫生是這個行業的翹楚,你可以放心。”
她的父親能活命。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她不敢再賭下去。
她話到嘴邊已經說不下去了。
反而是冰冰關切地問一句:“小麥的父親怎麼了?”
易向西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一向知道如何制人死穴。
如果她喬小麥是一隻餓慌了的狼,那不怕,他手裡有獵槍。而且是能連發的那種,專門用來對付她的。
他不經意地看她一眼,才轉回視線,看着冰冰溫和道:“小麥命苦,年幼喪母。是她父親將她拉扯大,沒想到等她剛剛能夠自立了,她的父親卻得了重病急需手術,這項手術需要一大筆錢,她家裡爲此已經耗空了一切,據說,連唯一的房子都給賣掉了。小麥急於等錢用,不然,她還不會到我家做保姆……”
“是什麼病?”
“癌症。”
“呀,真是太不幸了。我父親有熟識的專家,專攻癌症,要不要介紹一個?”
“不用了,已經有了主治醫生,只等動手術了。”
冰冰嘆一聲,這才理解爲何這個小女傭這些日子看起來都是怪怪的。
“小麥你真算是個孝女……唉,你年紀輕輕,也真是太不容易了。向西,你應該多給她發點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