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淮的順水人情,巴務相當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自己與這開陽教也並未交惡,而《北斗經》的爭奪,也僅僅是利益之爭罷了。
“呵呵,務相兄弟果然不是常人,這《北斗經》你歸你所屬也是理所應當的!”野狼也是退走!
“哼哼,我們走!”天龍也是帶着一衆散修閃人!這巴務相用手中的鼎收走範大所化的黑色巨鳥那一幕還歷歷在目。這讓天龍想起來都是一陣心悸,這個時候自然是再也沒有膽量往巴務相的槍口上撞的。
“大師兄,師傅讓你此事一了,便直接回師門,有要事相商!”趙陽也是對着劉峰拱了拱手之後便是大手一揮帶着太乙教的衆弟子下山去了!
不管這趙陽對劉峰的地位有多麼的不滿,但是面子上的功夫是一定要做到位的,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失了太乙教的禮數。
衆多散修見這些曠世大教都是逐漸的退走,也是知道事不可違,只得不甘心的跺了跺腳,退下山區。
沒想到轟轟烈烈的《北斗經》之爭,這樣便是落下了帷幕。到頭來,這些人都是白白忙活了一場。
巴務相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待得衆人盡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後,巴務相再也是忍不住,臉上泛起一抹驚人的潮紅,接着一大口鮮血便是狂噴了出來。
巴務相身旁的劉峰也是一驚,“務相,你怎麼樣?受傷了?”
直到這時,劉峰才發現巴務相看似輕描淡寫的收走了範大所化的黑色巨鳥,這個過程想來也是兇險無比!
巴務相輕輕的擺了擺手,“不礙事,一點小傷而已!調理一下便是能夠痊癒了!”
說完,巴務相便是原地席地而坐,也不管石臺之上的羊皮古卷,開始一遍又一遍的疏通自己的筋脈,調理自己的傷勢。
見巴務相坐下,開始調理自己的傷勢,站在巴務相身旁的劉峰,卻是眼角泛起一陣陣的煞氣。
劉峰雙眼佈滿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絲,嘴裡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羊皮古卷之上銘刻的便是那夢寐以求的《北斗經》,憑什麼自己不能擁有?”
“不行,務相與自己那時從小到大的兄弟,自己這麼做那時背信棄義,天理難容!”
“什麼兄弟?他只是當你爲奴隸而已!你的部族只是附庸在巴氏一族之上的可憐蟲!”
“不行,務相待我不薄,我怎麼能幹出怎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我做不到!”
“什麼喪盡天良,這只是你變強的手段而已,再說這裡除了你們兩人,還有誰知道?再說,你不這麼做的話怎麼向那個人交代?”
此刻,劉峰的心中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掙扎和煎熬!
究竟要不要乘此機會奪得《北斗經》?劉峰腦袋裡一片混亂。究竟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行,自己不能讓自己的親人白白送死!自由自己變強才能改變自己和整個部族的命運,務相,對不起!”
劉峰的雙眼一橫,藏於身後的左手緩緩的運轉自己的巫之力,“務相,這輩子兄弟對不起你,下輩子在償還你吧!”
打定主意的劉峰也是不再猶豫。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便是迅猛的從巴務相的背心刺入!
正在調理傷勢的巴務相完全也是沒有想到,此時竟然還會有人襲擊自己,“劉峰呢?哪兒去了?”。
在巴務相的心中,劉峰是自己完全可以交付後背的兄弟,自己療傷期間他不會不爲自己護法的,難道自己的兄弟也已經遇難不成?
巴務相艱難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看着自己胸前透體而出的長劍,巴務相也是無奈的泛起一抹苦笑。
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在這最後一刻失利,還真是百密一疏。
噗!
自己胸前的長劍被背後之人拔了出去,胸口的鮮血狂噴而出,巴務相舉起自己的手艱難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身體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讓他暈厥過去。
巴務相艱難的轉過自己的身體,見到手持長劍的劉峰那一刻,巴務相呆滯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自己出手的居然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除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和自己當作姐姐看待的丫頭惠兒之外,劉峰便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在很大程度之上,劉峰和自己的親密程度,還在自己的爺爺奶奶之上,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眼前的這一幕使得巴務相心中堵得慌,這還是自己的兄弟麼?
看着眼前的劉峰,和他手中的長劍之上依然還在向下流淌的血液。巴務相感覺自己的心無比的絞痛。
“爲什麼?”
巴務相輕輕開口,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兄弟爲何會想自己出手!僅僅只是三個字而已,卻道出了巴務相心中那無法癒合的傷。
劉峰手中的長劍掉落在石臺之上,發出悅耳的叮噹聲,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巴務相,雙目無神,自己依然是選擇了這條路啊!
“爲什麼?”巴務相依然是艱難的開口。
如果不知道原因,巴務相就是死,他也會覺得死不瞑目的。
“務相,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劉峰的臉頰之上流出兩行熱淚!
“我們……是……兄弟麼!”巴務相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之首,一大口鮮血也是忍不住的狂噴了出來,染紅了自己的衣襟。
“呵呵,兄弟?”劉峰一聲苦笑。
“我們不配做兄弟,巴務相,你知道麼,你從小就是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出生在巴氏一族之中,無憂無慮!而我呢?我的部族只是依附在巴氏一族這輛戰車之上的可憐蟲而已!”
“這也便罷了,你從小肉身強大,和你在一起,哪一次你揍了別人之後,別人不敢找你,怕打不過你,不是在我身上找回場子?”
巴務相一臉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劉峰,沒有想到,在劉峰的心中,自己與他的距離竟然是如此的遙遠!
“還不只這樣,務相,你還記得麼,我和你一起去偷你爺爺的酒,去禍害你們宗族的藥田,而你,在你們部族的眼中只是調皮,而我呢,在我們部族之中卻認爲我是個禍害,這可能損害我們兩家的關係,哪一次我不是被族裡的長者打得皮開肉綻?”
劉峰說着說着自己都是大聲的嚎啕出聲,彷彿是要將自己這
些委屈盡數的傾倒宣泄出來!
“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麼?”劉峰插了插自己的眼淚,繼續述說着。
“在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太乙教大弟子,呵呵,真是笑話!在教內,我這個毫無背景的窮小子,飽受欺壓,我不敢說話,因爲別人只要伸一伸指頭,我便是要被碾壓,我死也就罷了,可是我不能連累我自己的部族!所以,我沒日沒夜的修煉,我要變得強大,強大到所有人見到我都要顫抖。只有這樣我才能保全自己的部族,你知道麼?”
“呵呵,你怎麼會知道呢!你就是一個含着金鑰匙長大的金貴少爺,而我卻是一條低等部族的可憐蟲!”
“儘管這樣,你的實力爲何卻上升得如此之快,這公平麼?”
說完這些的劉峰,早已是面目通紅,將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出來,向自己捅了一劍的“兄弟”宣泄出來。
“咳。咳……”巴務相劇烈的咳嗽着,嘴角的鮮血也是不斷的向下滴落。
“呵呵,說完就好了,小峰……這些……你……怎麼……不……早點……說呢!”巴務相還是那樣笑着,好像眼前的劉峰就像是一個犯過錯的,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宣泄完的劉峰也是在這一刻,恢復了清醒,看着眼前的巴務相,自己的心中也是不斷的滴血,“自己爲何會幹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呢?!”
“務相,對不起!如果有來世,我在好好償還你吧!!”劉峰雙目無神的說道。
巴務相正待說話,卻是隻見天空不知何時席捲了一片烏雲,濃濃的黑色雲朵壓蓋了蒼穹!
突然,天空之中卻是顯現出一黑袍身影,急速的向着巴務相掠來,黑袍身影的速度極快,比之範大所化的黑色巨鳥的急速快上不知幾個層次。
不用想也是知道,這至少是人巫級強者,果然相差一個大層次,實力果然是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在黑色身影臨近身體的那一刻,巴務相也是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樣貌,這不是神女氏一族之中的穿雲指吳起還有誰!
吳起站在巴務相的身前,雙眼之中泛出淡淡的微笑,“嘖嘖,沒想到啊,呵呵,這就是你不合作的下場,你知道的,想要和我神女氏一族合作的人多的是,比如你的這位兄弟!嘿嘿!”
穿雲指巫器對着巴務相說完之後,便是轉過身,衝着劉峰揚了揚大拇指,“還真做得不錯,放心吧,神女氏一族,不會虧待於你的!”
劉峰卻是低垂着,不吭一聲。
說完之後的吳起,反手一掌便是對着巴務相的胸膛拍了過來,巴務相不是不想抵抗,而是自己本就有傷,又被劉峰的長劍給刺了個透心涼,連舉一下手的力氣都是沒有了。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烏啓的手掌慢慢的印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噗!
巴務相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倒飛而去,落入到先前裂開的天坑之中!
“務相,務相!”劉峰迅速的撲到天坑的邊緣,想要拉住巴務相的手。
巴務相的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不斷的下墜。自己這是要死了麼!巴務相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這一生居然是這樣走到了結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