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露憂色,王恆問道:“怎麼了?可有什麼心事?”
“額,沒,沒有。”
想到回去以後可能會面臨的手足相殘,黃雪柔一陣心慌,今日已是欠下他一次人情了,不想在連累王恆捲入其中。
王恆見她不願多說,也沒再多問心道:反正把你送回家後,我們也就沒什麼瓜葛了,日後誰還能記得誰呢?
“喂,大晚上的好興致啊,背個極品妞出來玩。”
“看你身子單薄,只怕今晚堅持不住,要不讓哥幾個幫你爽爽?”
王恆正欲離開,卻見路口前有幾人,一看便知是不務正業的街頭混混,一邊挑釁,一邊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願搭理眼前幾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讓開,我現在沒空跟你們胡鬧!”
“喲,還挺狂啊,怎麼着,讓兄弟們給你鬆鬆筋骨?”其中一人左手摁右手,又用右手摁左手,反覆數次,只是摁的雙手關節咔啦咔啦作響道。
王恆定睛一看,只見此人身材高大,大概一米九五左右的身高,比一般人微長一些的臉上面露兇相,手上剛剛套上了鐵刺指虎,要是一般學生的話還真就讓他給唬住了。
“滾開,別讓我再說第二遍。”王恆不願在和他們過多糾纏,帶有一絲不悅說道。
“你TM找死!”那高個男子身旁又有一人說道,他們平日囂張慣了,這幾個遊手好閒的人湊在一起,街坊鄰居商場小販都不敢招惹,因爲也沒犯什麼罪,警察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無從下手。
今天眼前這個小白臉,居然敢如此囂張,他們一定要好好給他個教訓,而且看他那貌似弱不禁風的身子,只怕不用一擁而上就能痛扁他一頓。
“王恆,咱,咱們報警吧。。。”黃雪柔有些害怕的說道,此時她緊張到忘記前番,王恆是如何對付綁架自己的黑幫打手了。
“用不着那麼麻煩。”王恆淡淡說道。
隨後,只見他腳一擡,往地上一踏,震得地面斷裂下陷,驚得衆人面色一瞬凝滯,離他最近的幾人這時已是嚇得腿腳發軟,而王恆卻沒有在理會這幾人,揹着佳人揚長而去。
他對這一腳力道控制的很得當,既可以讓面前的幾個混混知難而退,也不至於太過驚世駭俗。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今天非得報警不可呢。”黃雪柔心中慰籍道,她此時纔想起僅僅在兩個多小時前,王恆是如何救下自己的了。
見她面色有些恍惚,王恆道:“你沒事吧,沒事的話,我可要加速趕路了。”
“嗯,我沒事,你,你要是能快一點送我回去,就儘量快一點吧。。。”
“我跑起來可是很快的,你可要做好準備。”
“你儘管跑吧,不用擔心我。”
看到她有些不太在意的樣子,王恆心中暗想,這妹子膽子有這麼大,真的不會被驚到嗎?
思慮片刻王恆不在多想,加速而馳,驚得趴在他背上的黃雪柔一陣心慌。
她實在不曾想到,這個看似較爲瘦弱的少年,體力居然這般充沛,簡直不正常到反人類。
黃雪柔哪裡知道,這位揹她疾走的少年,早已非同常人,他生命力旺盛,氣血如洪,現在單臂一晃就有萬鈞之力,揹負他疾馳奔跑自然簡單異常,毫不誇張的說 如若不是還有些顧忌她,再快個十幾倍幾十倍也不在話下。
雖然有些心驚,不過已經誇下海口,就算是在害怕她也不好意思張嘴讓王恆減慢,再加上她實在也是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能早一步趕回去就能早一步降低危險。
“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但願他們今天晚上不要動手啊。”黃雪柔滿面憂色心中暗道。
另一邊,由於黃向澤已經控制住了他兄長用來保護黃雪柔的保鏢和暗中的人手,本來準備次日,以他女兒被綁的機會來個調虎離山,好半道截殺之,卻不曾想黃雪柔已被救走了,一旦她回去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黃向文,就算自己的計劃不被全盤查出也會讓他增加警惕,再要動手可就難了。
再者說,他早已忍受夠了在這位兄長面前裝作一個好弟弟了,因此,今夜就是最好的時機,他要在今夜做個了斷。
“人手都到齊了嗎?”黃向澤對着面前的二人說道,他面前的二人正是陸運川手下的阿龍阿武,在歸雲市乃至盛海市地下世界都小有名氣,人稱龍武雙絕。
這二人一左一右,其中右邊一人身着黑色背心,渾身筋肉暴露,連在衣服包裹身體部分,也能讓人感受到那快快粗大有力的肌肉,此人正是阿武,乃是陸運川最爲仰仗的手下之一。
“都在這裡了黃老闆,今日川哥讓我們帶來了二百來個弟兄來助您。”那阿龍答道。
這阿龍舉止得體,甚爲斯文,但隱約之間能感受出他要比那阿武更加危險。
“好,今夜但叫他含恨九泉!”黃向澤期待道。
有了龍武二人帶人助陣,在加上自己這些年來巧秘的佈置,黃向澤認爲這次可算是十拿九穩了。。。
一座極爲奢華的別墅內,一中年男子在不大不小的一間書房內,半躺在椅子上休息,面孔棱角分明,帶有一絲特殊的成熟男子的魅力,他閉目養神,但是眼皮卻時不時地跳動一下,擾得他心神略有不安。
“怎麼回事?這兩天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難道有什麼事情將會發生?”黃向文帶有一點憂慮的低語道。
此時,他怎麼也不會料到,這看似平常的一夜,將會使他終身難忘。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他微微起身,準備在沏上兩杯茶,邊品茶邊休息。
突然,外面傳來了密集的槍響聲,幾乎別墅周圍的院子裡都有人在戰鬥,緊接着,就在黃向文詫異瞬間,有一個頭發花白,滿面皺紋的老管家破門而入,差點因爲太過用力而摔倒,急聲道:
“老爺,快走!向澤他要害您,連咱們身邊的護衛都有一些反水了!咳咳咳... ”
黃向文趕緊扶住他,對他說道:“戴老,可曾受傷?”
那管家回道:“我不曾受傷,只是方纔突然遇襲,這才顯得有些狼狽。”
“無事就好,戴老可曾看清有多少人?”
“咱們身邊平時就只有百十號人,我估摸這其中還是有二三十人反水了,向澤自己帶的人足足有數百人,而且我隱約可見,不遠處還來了一波人,因爲夜色緣故我看不出多少來,但卻依稀可以看到有一道身影像極了陸雲川手下的阿虎。”
“什麼?陸雲川,他也參與了,平日他和向澤沒什麼交往啊。”黃向文有些驚訝道。
“老爺,這次我們可是疏忽了,咱們外面的人只怕是要頂不住了。”
“看來今天硬拼是拼不過了,我們先進密道躲過今日再說吧。”
隨後,他們到了書房一處隱秘的密道口,將周圍幾個書架上特定的三十六本書分別拉出,密道口的門緩緩打開,進去後,在裡面一拉開關,門關上的同時,書架上的書也慢慢回到了它們原來的位置,若是毀壞了當中任意一個書架毀壞還是想要一個一個的試探或者把書全拿下里,這門從外面就再也打不開了,只能從裡面開。
他們二人剛一進去不多時,外面的廝殺也已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因爲黃向澤人多勢衆,再加上,有心算無心收的買了對方的人手。還有佔得先手突然發難,打了個猝不及防,導致黃向文的手下雖然奮起抵抗,但奈何大勢已去,很快就被消滅,要不是黃向文這些手下是更近似古代家丁性質的私人武裝,而換做現代保鏢的話,只怕堅持的時間要更短。
“找到老狗了沒有?”黃向澤對着一名反水過來的部下急急問道。
“沒有,還沒有。”
“嗯?不是說他今晚一直都在書房嗎?”
“這,方纔我們幾人都去搜查過了,老爺和管家都沒找到。”
“哼,帶我親自去查探,你們幾個帶人守住路口別讓他們趁亂跑了。”說罷,便帶人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剛走,在地上躺着的人中有一人,雖然身中數彈,卻是未曾傷及要害,只是動彈不得,他開口對幾名反水的人怒道:“你們幾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家主平日可帶你們不薄呀,如今你們裡應外合前來害他,豈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會遭報應的!”
“你這狗東西找死,老子何時成了裡通外賊之人了,二老爺難道不是黃家之人嗎?”其中一人叫罵道。
“別跟這殘廢在廢話,擾了兄弟們的耳根。”旁邊一人又道。
“嘿,反正也不能留他走漏風聲,看我宰了他。”
這人說罷,便將手槍槍口塞入那人的嘴裡,而後只聞,嘭!的一聲,那人腦漿濺出,混合鮮血流了一地,就此沒了氣息。
另一邊黃向澤意氣風發,進入他兄長的書房,這十幾年來他從未如此得意過,滿心壓抑一朝釋放!
“哈哈哈,我的好兄長,你沒想到還有今天吧,你這些年家族大權在握,一定很是快活,不可一世啊。”
他感嘆一陣,隨後又道:“不過今日,你的一切所有,都要歸於我手了,而戴老那個忠誠犬奴也要同你共赴黃泉了,還有,你不是一直惦記着你那過世的妻子嗎,我這也是成全你趕快與嫂子見面啊,莫要讓她等急了。”
他一邊說道,一邊在書房裡翻來找去,尋找黃向文之所在,卻是難以找到。
“奇怪,怎麼找不到?”
隨後他心頭一轉,試探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哪裡,你就在這房間裡面,你以爲你躲着就無事啦嗎?你如今大勢已去,再是拖延也沒有用。呵呵,而且我告訴你,小柔現在可是在我手上,我這大侄女國色天香,要是我手下那些粗俗漢子不知輕重,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怎麼還未有響應?難道沿着我所從來不知道的密道跑了不成?”
等了半刻,還未見絲毫迴應,黃向澤不免有些心慌。因爲他知道自己速勝的時刻就在今晚,今晚抓住或者弄死黃向文,自己就勝了,但若是讓黃向文自密道里逃脫了,再出去集結他的勢力的話,可就不秒了。
況且他目前還是黃家的家主,到那時形勢將會對自己大大的不利啊。
“哼,老狗狡詐,雖然這些年來,家裡密道我皆知曉,但難免有所遺漏,或者有一條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道。”
稍加思考,他召集手下命令道:“來呀,取來炸藥,把這書房四周牆壁,都給老子炸了!”
“是!” “遵命!”
而離這處手足相殘之地不遠處,一位頗爲秀氣的少年正在揹着一名嬌嫩可人的少女,急急趕來。
“前方不遠處就是你家嗎?”
“嗯,不過我平日裡不住在那裡。”
“我剛剛好像聽到多聲槍響,你家裡不會是出事了吧。”由於王恆此時早已不同常人,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此前的戰鬥聲有不少逃不過他的耳朵。
“啊?什麼?這...”聲音中帶着一絲哭腔,黃雪柔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感受到黃雪柔神態異常,王恆道:“看來那夥人把目標轉移到你父親身上了,不,可能一開始就不在你身上。”
黃雪柔想起這個少年今日救了自己,還一路送自己回家,自己已經虧欠他太多了,不能再讓他在陷入險地,心中擔心他的安危,於是對他說道:“你放下我,讓我自己走回去吧,這裡太危險,不能連累你。”
王恆聽完微微笑道:“我可是答應過一定要送你回家的,雖然已經馬上要到了,但是畢竟幫人幫到底嗎。”
見他有些輕佻,黃雪柔頓時寬心了許多,但隨即又勸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而且你也聽到了他們還有槍,你身手在了得也敵不過呀。。。”
對於她的話,王恆並未在迴應。
”啊?喂,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王恆不在多語,揹着她急速奔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