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裴元紹在談肉票生意這方面,還是有一定得天賦滴,王文泉話一落地,他馬上就醒過了神來,把頭一扭,衝這城下得曹純高聲叫道:
“呔!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剛纔俺又不知道抓來的是那麼大的人物,說得話自然不作數。告訴你,你少嚇唬俺,要是你敢攻城,俺們立馬就撕票,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
“臥槽!”
聽完了裴元紹得話,曹純腸子都快悔青了。
此時的他真恨不得使勁抽自己一個大大的嘴巴子,然後把自己得舌頭拽出來丟在地上再跺兩腳,一個勁的在心裡埋汰自己缺心眼子,不該把許褚的身份給吼出來。
眼瞅着對方要提價,自己偏偏還不敢攻城,曹純心裡那叫一個憋屈,正猶疑間,卻聽到城頭上傳來一片嘈雜之聲,急忙忙擡頭看時,卻見許褚的嘴裡塞着一塊破布,被人捆的如同糉子一般給推上了城頭。
一看許褚這娃還活着,曹純登時便鬆了口氣,就見他把槍一舉,指着城頭高聲叫道:
“呔,爾等賊子聽真了,不許對許褚將軍無禮,若是許褚將軍少了一根頭髮,小子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一聽曹純嚇唬自己,王文泉心裡登時就來了氣,就見他悠哉樂哉的走到許褚身邊,伸手往許褚腦門子上一揪,手裡便赫然多了一個頭發,而後炫耀般朝曹純一晃:
“少了,怎麼着吧!”
“尼瑪!”
一看對面又蹦出來一位,而且說話辦事比那一位還特麼的氣人,曹純登時便進入暴走的節奏,就見他把手裡的大槍死命的晃了幾晃,咬着牙瞪着眼,嘴裡噴着白沫竭斯底裡的吼叫道:
“小子,我特麼記住你了,你了千萬別落在我手裡!如若不然,老子非把你煮了吃不可!”
“臥槽!非人類啊!”
王文泉正在個城頭上得意,沒想到曹純居然跟自己蹦出來了這麼一句,下巴頦子當時就掉在了地上,一個勁的後悔不該冒泡。
眼瞅着曹純這娃盯上了自己,他擰着眉頭低頭一想,肚子裡的壞水頓時就‘嘩啦啦’的淌了一地。
就見他拿手把臉一抹,換成了一幅我很疑惑的模樣,對着裴元紹把頭一扭,很是玩味的高聲問道:
“我說裴將軍啊,剛纔我沒聽錯吧!他說得是要吃我對不對啊?”
“對!”
一瞅王文泉的模樣,裴元紹就知道自己的主公要使壞,趕緊把頭一點,順着王文泉的話往下接到:
“他說的,就是要吃了你!”
“奧!”
見裴元紹如此上道,王文泉立馬在心裡給他點了一個贊字,臉上卻做出了一副我很無所謂的模樣,努力的伸長了腦袋朝曹純一探:
“我說曹將軍啊,吃我倒是沒啥關係,可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你別看本人身子骨精瘦,可我卻是一身的肌肉,真要吃我,你得有付好牙口,若是不然那可是會塞牙滴!”
“啊!”
作爲曹操的堂弟,作爲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作爲‘天下驍銳’虎豹騎的領軍人物,曹純在和人打交道上,可以說是閱人無數經驗豐富。
可是今天碰到了王文泉這幫人,他卻實實在在的感到腦袋瓜子有點不大夠用。
自己跟他談PK,他們就跟自己談肉票;自己跟他們談肉票,他們就在那揪頭髮;自己嚇唬他們兩句吧,他們非說自己太瘦塞牙,也不知道他們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在氣自己。
眼瞅着扯了半天的閒篇,完全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雞同鴨講是白費力氣,有用的話那是一句沒有,沒用的話把卻抓起來沒完,曹純嘴裡不由得是一陣發苦,腦袋瓜子也瞬間進入死機的節奏。
迷茫的他很是苦逼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顱,在那低溜着腦袋糾結了好一會,才總算稍微明白一點:
‘人家不是不明白,是特麼的逗自己玩呢!’
想到這裡,曹純氣的是七竅生煙,把眼一瞪把嘴一張,扯着脖子反脣相譏道:
“我呸!有種你下來,老子牙口好着呢,不怕塞牙!”
“奧!牙口好,不怕塞牙!”
一看曹純被自己氣的已然亂了方寸,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就見他帶着一臉的恍然大悟,一摟裴元紹的脖子,做出了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卻把個嗓門一提衝着曹純一撇嘴巴高聲問道:
“元紹啊!我這眼神不好,你看看,他們帶鍋了嗎?”
裴元紹聞言,趕緊翹着腳做瞭望狀看了好一會,這才吶吶的答道:
“木發現有鍋!”
聽完了裴元紹的話,王文泉很是滿意的把頭一點,而後鬆開了那娃的脖子,把頭朝曹純一探:
“我說曹將軍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道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來要人,人我給你拉到城頭上了,活着沒活着你也見着了,可你這滿嘴裡沒實話,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啊?”
說到這裡,王文泉帶着一臉的擔憂,衝着裴元紹把頭一扭:
“要不這生意咱們也別做了,把那個姓許砍了讓他們過來攻城算了。要是他真把咱們給騙了,老大回來再收拾我們可就不妙了!”
一聽城上那位埋汰自己沒實話,還口口聲聲要砍了許褚跟自己死磕,曹純登時就慌了手腳:
“呔,城上的,不要傷害許褚將軍!某向來說話算話,從不撒謊,怎麼就沒實話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很是緊張的瞅着王文泉,生怕這娃一個不巧真把個許褚給砍咾。
相比於曹純,王文泉顯然要輕鬆的很,就見他使勁的把嘴一撇,從牙縫裡面呲出來一個極具鄙視的‘戚’字,而後拿手朝城外的兵馬一指:
“你不說假話?你特麼連鍋都沒帶,卻在那咋呼着要把我煮了吃,說你不撒謊,你自己信嗎?”
“啊!”
一聽王文泉把話又給扯到了鍋上,曹純好容易清醒了一點的腦袋瓜子登時便又感到一陣陣的發矇。
就見他很是鬱悶的撓了撓自己那顆被繞的七葷八素的頭,帶着一臉的我不明白,朝自己的馬崽望了兩眼,驀然發現:
‘這事還真不能怪人家不相信,自己果然沒有帶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