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故事講完了,嗯,就是這樣。”胡依夢聳聳肩,把玩着散落在肩頭的長髮,說道。
“嗯。”北辰夜離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玉箸開始用膳,臉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胡依夢講述的不過是一件每日都會發生的尋常事情一般。
“喂,你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胡依夢不解。
這個男人幹嘛一點都不對她的經歷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啊,他的接受能力真的如同他表現出來的一般強大嗎?胡依夢偷偷的打量着北辰夜離臉上的表情。
“不論你是人還是狐,朕只知道這輩子你註定是朕的女人。”北辰夜離看了言胡依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口中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不容任何人反駁。
“可若是所有人都認爲我會禍國殃民,認爲我是不祥之物,你又將如何做?”胡依夢追問。
是的,她心中始終有着一份焦慮。
她看過那麼多歷史書,那麼多影視劇,但凡狐狸精,但凡得到帝王之愛的絕世紅顏,最終沒有幾個能有好下場。而她也會成爲其中的一個嗎?
胡依夢幾乎是急切的看着北辰夜離。
“朕不會。你也不會。”北辰夜離說道。
凝視着北辰夜離深邃漆黑的雙眸,胡依夢看不到一絲猶豫,她的心漸漸放了下來,她知道他是想讓她信任他的。
好吧,她就姑且將自己交付於他,放任自己全身心的信任他吧。胡依夢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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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伴隨着一紙詔書,後宮中四處喜氣洋洋,忙碌非常。
胡依夢正式被北辰夜離封爲惠妃,卻並沒有另外搬進其他宮中。由此可見北辰夜離對她的寵愛程度。
按理說這次王家也新進宮了一位女子,而且同王昭儀一般,這次被北辰夜離封了妃,王家看似無限榮寵,可宮中衆人心中都明白這兩外王妃都抵不過一個惠妃娘娘。可歸根到底,帝王的寵愛終究沒有長久的,大家也都觀望着這位惠妃娘娘究竟能得寵到幾時。
新封的妃嬪們陸陸續續進了宮。
一輛精緻卻不顯奢華的馬車緩緩的駛進了皇宮,這輛馬車排在所有進宮的馬車最前頭。
一路上,宮中的宮女太監們都偷偷的遠遠觀望着這隊馬車,心中暗暗猜測這位新進宮的淑妃娘娘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她與芳華殿的那位德妃娘娘是姊妹,不知是否也如同那位娘娘一般難伺候。
“娘娘,咱們這就算是真的進宮了啊!”行駛在最前頭的那輛馬車中,一道嬌俏的聲音,略帶興奮的說道。
“梨香,不要那麼大驚小怪,小心讓人聽了,笑話了去。”一道宛如三月春風一般輕柔溫和的聲音輕叱到。
坐在這輛馬車中的正是北辰夜離此次新封的淑妃娘娘王雪嵐。她端坐在馬車中,一身華貴的宮裝,烏髮挽起,髮髻間斜插着一隻金鳳步搖,伴隨着車輪滾動的節奏,步搖微微搖晃,頸間雪嫩的肌膚仿若最上好的羊脂白玉,明眸皓齒,容顏嬌美,渾身上下全無世家女子的驕縱,眸子清泠如水,脣角含笑,明豔的裝束卻掩不住出塵的氣質。
“娘娘,奴婢知錯了。”那嬌俏的聲音立刻認了錯。
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穿着粉色宮女衣衫的丫頭立刻向王雪嵐認錯。
“進了宮,今後便需謹言慎行,唯有此般纔可富貴長久。梨香,你需時刻記着這點,否則若是出了岔子,本宮也救不了你。”那聲音依舊宛如春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可那話語中的冷意卻也直逼人心。
梨香聽到自己主子的警告,立刻收斂起來,正襟危坐,不再東張西望。
馬車依舊在宮中行駛着。
車輪壓過青磚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王雪嵐心中暗暗想到大禹國的皇宮原來就是這般樣子的啊,那樣的大,那樣的深,而這深宮便是自己今後唯一的家,唯一的生存之地,在這裡自己要與後宮三千佳麗爭奪那還未曾謀過面的皇上北辰夜離了。她心中越想越冷靜起來。
她記起臨行前父親的叮嚀,記起母親的囑咐,還有那位王家的族長,她的伯父左相大人的吩咐。
她是揹負了全家乃至全族人富貴長久,無限尊榮的心願進到這宮中來的。他們要她要成爲紫玉堂姐的左膀右臂,要她在這後宮中,在那位冷血無情的帝王心中佔據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讓她們王家的女子登上皇后的寶座。
想到這裡,她便回憶起了那位幼時她曾有過幾面之緣的堂姐王紫玉。
她還記得那位堂姐是個囂張跋扈到極點的被寵壞了的女孩,仗着自己容貌出衆,出身尊貴,幾乎將族裡的孩子都欺負了個遍,而她自然也在她手中受了不少氣。
一想到那般飛揚跋扈的表姐此刻就同自己一樣都在這深宮中,不過不同的是這位表姐似乎並不怎麼討皇上的喜歡,而且還得罪了她們的姑母太后娘娘。不過也正是因爲自己的這位表姐犯了錯,才讓自己有了這次入宮爲妃的機會。
她自認不會如同自己那個驕縱卻沒什麼手腕的表姐一般,她既然入了宮便要爲自己搏個一世富貴尊榮!
想到這裡王雪嵐心中眼中都是一片透亮,雖說她的伯父左相大人對自家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姑母太后娘娘卻似乎已經隱隱有了要放棄紫玉表姐的心思了,自己若是能討得她歡心,定能在太后娘娘心中將紫玉表姐取而代之!
至於那位冷血無情的皇帝北辰夜離,她雖從未見過他,但她早就聽族中的長輩和她的哥哥們說過這位了不起的皇帝陛下。
他們說他年輕俊美。他們說他出身卑微卻憑藉自己出衆的能力從血腥的奪嫡之爭中脫穎而出,成爲最終的勝利者。他們說他曾守衛邊疆五戰五捷。他們說他是個傳奇。
但他們也說他冷血無情,即使是她那位身份尊貴,容貌美豔的表姐也不能入他的眼。他恐怕這輩子也不會爲任何女子而停留。但她偏不行這個邪,他們越是這麼說他,她越是對這個強大而冷血的男人感興趣。她偏要看看,若是他面對的女子是她,他是否還是一樣會那麼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