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我也不知道要編些什麼,想起之前胡三胖對我說的話,我就大吹特吹,把胡三胖都吹的比天上的神仙都還牛逼。
不過後來證明,我這拍胡三胖的馬屁頓時起了效果,在我唱完的瞬間,有個東西從我頭頂上竄進了我的身體,我身體立馬不受控制的佝僂着腰,撐在膝蓋上喘着粗氣,依舊是我的聲音,但是胡三胖的語氣從我的嘴裡傳了出來:“累死爺爺了,累死爺爺了……。”
說着的時候,我的身體被胡三胖帶着直起了腰來,看向我前面那一排排的穿着白衣服的鬼物,轉頭再看向我身後,只見還是一片金光,是從官印上發出來的,不過那官印現在不是漂浮在空中了,而是被一個穿着鎧甲的中年男人捧在手中。
這個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身上穿着的盔甲是黑色的,頭上戴着一頂紅黑相間的頭盔,一臉五黑的絡腮鬍和鍾馗的十分相像,他應該就是陰官了,他的身邊,還跟着數十個小鬼,那些小鬼大多相貌醜陋,要麼歪了臉,要麼缺了鼻子,而且十分的黑。
胡三胖附在我身上雙手撐着個腰,看見那陰官鬍子這麼長,嘴裡輕輕嘀咕了一聲是不是地府沒人送刮鬍刀給他,怎麼鬍子也不刮一下?但是說着的時候,還是向着那個陰官走了過去。
陰官再怎麼厲害,按照三界六畜的排行還說,表面上的級別還是沒有胡三胖大的,畢竟胡三胖也是個地仙,好歹稱呼名字裡也有個仙字。
陰官向着胡三胖鞠了個躬算是行禮,胡三胖笑的開心,趕緊的將陰官扶起來,無聊的撥着我剛纔用數據線穿着的這些雜物,用我的聲音唱了起來:“久仰將軍大名,在此遇將軍,榮幸又高興,將軍寶刀身邊挎,威風凜凜好樣貌,今兒孫女請我來,慰問大將軍,將軍經百戰,武功蓋世大英雄,如今地府做高官,更是聞風喪膽,不知將軍今日來,是有何吩咐?”
胡三胖這捧的,都快要把陰官給的捧上天,但是那個陰官似乎並不領胡三胖的情,眉毛一皺,大聲的對我們大喝了一聲,這把我嚇得夠嗆,胡三胖倒是沒什麼驚慌,繼續不依不饒的向着陰官唱。
“將軍今日來,想必是暗疑車有逃犯,胡仙我視惡如仇,怎麼允許香童藏禍端,還請將軍速歸去,放我等回家之路。”
我不知道是不是陰官不說話,還是陰官說的話我聽不懂,反正我局看着他沒動嘴,但是胡三胖一遍一遍的用我的聲音接着唱,又誇又承諾,但是這個陰官並不肯買賬,已經想下令讓小鬼搜查我們的車子!
白錦繡就在車上,如果被查到了,搞不好就會被抓了回去!雖然白錦繡回地府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他現在仇還沒有報完,這樣回去,留着怨氣與執念,只能永遠做鬼永世不得投胎了!
胡三胖雖然平時挺沒用的,但是這種時候,腦子確是非常的靈光,見哄的不行,就乾脆直接來硬的,見那些陰兵仍然要檢查車,立即大喊了一聲,舉起了我手上有着平等王留有字跡的手,朝着四面八方的鬼怪轉了一圈,那些鬼怪看着我手上的平字,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但是聽見胡三胖一聲大吼之後,也立馬安靜了下來,不敢上前,而已沒退後。
陰官看見我手背上的平字,他是陰曹地府的官員當然認識平等王的字跡,有些驚訝,但是胡三胖也沒等陰兵問我手上的字跡是怎麼來的,胡三胖用我的口吻立即唱道:“我有爺爺是地王,問地王排行,那是九殿平等王,大殿秦廣王之弟,掌管阿鼻大地獄,權利大無邊,認我爲地上大孫女,賜字保平安,今日遇見將軍發刁難,實在是心難安,特請東北胡三爺,爲我排憂解難,若將軍還是不肯走,休怪我不聽勸,抄了將軍家,大家閻羅王殿前見,看誰是生是死?”
我沒想到胡三胖從剛纔的吹捧立即轉變到現在的威脅,其實他的意思我也聽到很明白,就是讓陰官走,要是陰官不走,就去抄他的家,我們去閻羅王面前見。
如果剛纔的吹捧讓陰官沒有鬆動一絲一毫的話,那麼現在的威脅,就已經對陰官起了作用,陰官臉色已經有些難看,胡三胖唱的牽扯到太多他惹不起的東西,但是還在猶豫着想不想撤退。
“若是將軍再猶豫,我便開門讓檢查,若是車內有惡鬼,那隨將軍處置,若是車中一片安詳,那改日將軍提頭見!”胡三胖又威逼了一句,臉色十分的嚴肅,陰官估計是聽苟富貴他們說白錦繡和我們在一起,也不敢確定白錦繡在不在車上,畢竟也沒看見白錦繡一絲一毫的蹤影,聽到胡三胖這麼一威脅,立即叫了他的手下撤了兵,對着我抱拳完了個腰,用我們的語調唱道:“有眼不識真泰山,還請仙家莫見怪,小官這就撤兵下地府,祝仙家回家路上一路平安。”
說完的時候,收了手裡的金印,招呼着周圍的小鬼,迅速的消失向後退去,幾乎還沒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心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正想着要胡三胖從我身體裡出來,胡三胖這會對我說別急,這陰官十分的狡猾,他估計已經斷定白錦繡就和我們在一起,現在是因爲怕他的推斷萬一錯誤,所以走了,但搞不好還會半途回來,我們必須合在一起,這樣才能知道我們都還在防備,他不好靠近,只有等到天明他們全都下地府的時候,我們才能分開。
胡三胖這麼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剛纔要不是胡三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想不到平時一直嘲諷只有一張嘴厲害的胡三胖,現在就用嘴竟然也救了白錦繡一次。
月光下,白通一瘸一拐的從遠處的馬路上向我們走了過來,我們現在走的是一個鄉間的普通公路,水泥鋪的,在月光下顯得非常的白,就像是一條鋪是地上蔓延向遠方的河流一般。
白通看那些陰官都走了,對我和胡三胖說了句十分的感謝,因爲白錦繡的獲救,緊緊的握着我的手。
我的手真是被白通捏疼了,知道他很激動,於是對他說現在我們還是上車吧,雖然是春天,但還是有點冷的。
還是白通開車,我和白錦繡坐在了後面,白錦繡的手臂被剛纔那金印傷着了,胡三胖乾脆拿着我的手把白錦繡的外套脫掉,兵器把白錦繡的襯衣也脫了,只見白錦繡的肩膀被剛纔金光照到的地方,糜爛了一大塊,因爲他不是活人,沒有流動的血,但是皮膚下面也有血管,這肉一糜爛,像死剁碎了一塊鎖着血的肉一般,看着十分的觸目驚心。
胡三胖問白通這要不要緊?
白通轉頭看向白錦繡手臂上的傷,這傷相比起要去地府來的要好的多了,白通說這點傷大概沒什麼問題,他回去幫白錦繡配一些敷在傷口上替補爛肉的東西,就沒事了,只不過這種金印是專門對付惡鬼的,只要照射在鬼物身上,道行淺一點的就會魂飛魄散,這道行深的,就是像白錦繡這樣,難以忍受的劇痛,並且這種劇痛會延續到傷口好的時候。
胡三胖聽着白通這麼說,嘆了一口氣,將白錦繡抱到我懷裡來,伸手一捏白錦繡的下巴,擡了上來:“可惜了,我的美貌大錦繡要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