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着祺祺,祺祺怕那些人,說完後就將頭埋在我懷裡,不敢看外面。
因爲我們前面都是一些涌過來的密密麻麻的人,我們的車子開的非常的慢,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祺祺的話,但是還是把祺祺的話和白錦繡說了。
祺祺在我和白錦繡的眼裡,頂多是個比較聰明的孩子,如果說遺傳的話,我和白錦繡夫妻倆都沒有什麼預知的功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祺祺在和我們說着玩的,不過白錦繡還是叫我護住好祺祺,就算是祺祺說的是真的,我們也不能反抗,我們是來懺悔的,如果是因爲他們要對付我們,我們就躲避的話,會激起他們對我們更大的憤怒。
我沒有說話,同意了白錦繡的說法,我們的車緩緩的向着鎮子的中心開過去,在我們面前的人羣一個接着一個的散開,果然,和祺祺說的一樣,前面有好幾排手裡都拿着刀和斧頭的人堵在了我們車的面前,不讓我們過去,白錦繡轉頭看了一眼祺祺,正想停車下來,只見那些堵在我們面前的人,一齊間全都向着我們車衝了過來,照着我們的玻璃車身就開砸!
白錦繡瞬間就朝着我和祺祺護住了過來。玻璃渣滓濺到我們的身上,外面全都是叫嚎着要殺了我們的聲音,給他們陪葬,和他們一起去死!
所有的人都瘋狂了,因爲身體的復甦,看見別人都活着而他們自己卻成了死人,忽然就與這個世界告別了,這種怨恨越來越烈,那鋤頭砍刀從窗戶上落下來,甚至是一刀刀的砸在白錦繡的身上,已經有鮮紅的血液從白錦繡的背上向着我們身上流在我手上,我被白錦繡護的死死的,擡臉看白錦繡,白錦繡也睜開着眼睛看着我,這種場景,真是讓人心酸的想哭,我想伸手抱住白錦繡,問他痛不痛?但是白錦繡不讓我的手往他的背上挽上去,輕聲的對我說了句對不起,是他拖累我和祺祺了。
我立馬對白錦繡說叫他不要這麼說話,如果當初我們不是爲了躲避玉清子對我們的追殺,他也不會吸食這一陣子人精氣,他有錯,這份錯我也有責任。
一陣強大的氣息從白錦繡的身散發出來,那股氣頓時就將那些圍着我們車子的人全都退散了好幾部。讓他們不能接觸到我們,白錦繡一背的血扶着我和從椅子上坐起來,打開已經破碎不堪的車門,扶着我向着外面走出去。
所有的人,都憤怒的盯着我和白錦繡的看,因爲瘴氣裡他們都是活體,就如我們一個個的正常人站在我們面前一般,這種感覺和鬼神不一樣,其中摻夾着很多人性,所有的道義與人性混合在一起的時候,給予我們的,更多的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畏懼。
“你們都是我殺的,與我的妻兒無關,今天我來給你們賠罪,你們有多少的怨氣,都可以衝我來,請不要牽涉到無辜的人。”
白錦繡說完這話的時候,將他身上很大一部分的靈氣都給了我,然後徒手向着那羣人走過去,張開雙手,任何反抗都不做。
那些人原本就恨白錦繡殺了他們,現在白錦繡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們根本就不會放過,一齊向着白錦繡蜂擁而上,將白錦繡扛了起來。向着鎮子的最中心的廣場上浩浩蕩蕩的走了過去!
就算是我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卻不能阻止,那些人全都被白錦繡所殺,他們現在拿着白錦繡去泄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跟着他們一起到了鎮子裡的廣場。白錦繡被那些人五花大綁的給綁起來了,白錦繡現在就像是一頭被宰殺的羔羊,根本就不會反抗,而那些人將白錦繡綁起來後,直接拿着刀往白錦繡的胸膛裡捅。
白錦繡的血瞬間就濺滿了一地,我站在不遠處看,心臟像是刀捅了一樣痛,我們還債的過程是不可能會這麼輕鬆的,白錦繡卻還放棄了一切答應和我一起,看着那些人不斷的將在對白錦繡宣泄他們的憤怒。我難受的跟本是連呼吸都覺的十分的痛苦,無比的想向着白錦繡衝過去,幫他擋住那被利器刺穿身體的痛苦!
“媽媽,爸爸有危險了,那些人都想殺了爸爸。”祺祺喊了句我,我趕緊的將祺祺的臉埋在我的懷裡,不讓他轉頭看白錦繡,並且把祺祺放在了地上,對祺祺說:“祺祺,你在這裡,不準往後看知道嗎?爸爸現在正在爲他從前所做的事情贖罪呢,這件事情媽媽也有錯,媽媽也要去一會,你在這裡等下媽媽,媽媽很快就回來。”
祺祺不說話。就是看着我哭,是我不好,將祺祺生下來讓他從小就跟着我們受這份罪,看着祺祺的小臉,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因爲剛纔的人已經聽了白錦繡的話,只將白錦繡當成是泄恨的東西,並不爲難我和祺祺。我身邊還有一個四十幾歲的大媽,我求她幫我照看下祺祺。那個大媽猶豫了會,答應了我的要求。
錯是我們兩個人的,我不能丟下白錦繡一個人在受着苦難,雖然我知道他身體就算是被捅成了蜂窩還是有復原的可能,但是那種過程。那種被無數把刀子一刀刀捅進去的那種痛苦,他一個人在承受着,並且,這種痛苦,根本就不知道會延續到什麼時候去,全鎮上千號人,每個人這麼捅上無數刀,就算是幾天幾夜都不能泄恨的啊!
看着白錦繡的已經血肉模糊的被綁着,甚至是手腳都已經被切,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地方,我跪在了那羣人的面前,對他們懺悔說這件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他們,如果是殺我們能夠將他們的憤怒全都平息的話,那就將我和白錦繡一起殺吧,說着的時候,我向着白錦繡的身上抱過去!
那刀尖瞬間就從我的後背向着我的身體裡刺了進來,我一口猩紅的鮮血,全都吐在了白錦繡的臉上,可是白錦繡現在已經被刺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想推開我,讓我走,但是卻無能爲力。
跟白錦繡比起來,我已經不知道身體的痛苦是什麼感覺,只知道現在抱着白錦繡。能和他在一起所承受着這份痛苦,心裡十分的滿足,哪怕是血液模糊了我的眼睛,但是我懷裡抱着的的還是白錦繡,只要想到他是我老公,我現在這麼做是在保護我老公,就做什麼都不後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渾身的血流完的原因,還是因爲天氣的原因,我感覺我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並且。有一層層白霜從白錦繡的頭髮裡涌了上來,就連我的手上,也開始被一層厚厚的白霜給覆蓋住!
是蘇曼香來了嗎?
我想是她,除了她能控制白霜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那白霜將我和白錦繡的傷口全都封合了起來,我身體裡因爲有白錦繡給我的靈氣,還能撐着不會死去,轉頭看向周圍,只見這些白霜將整個鎮子都籠罩了,而且這次的白霜和上次的不一樣。這次的白霜附蓋在我們身上的時候並不冷,並且夾帶着一股極大的悲傷,像是肝腸寸斷的想保護某種東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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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這股白霜在我們身體裡覆蓋久了,有一股我們所熟悉的氣息從這白霜裡瀰漫了出來,這股氣息不是蘇曼香的,而是--祺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