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看着南玥托盤裡的鉢鉢碗碗罐罐,“娘娘這麼多奴婢幫你拿吧?”
“那行,你幫我端着,我去看看王爺!”只要手裡有空她就想親自幫他推輪椅,儘管他自己也能行,但到底是有區別的。
“玥兒!”楚厲寒看着南玥朝自己走來,伸手就往輪椅上的按鈕按去,他想過去迎接她,“都弄好了?”
“對啊!咱們回去了!”南玥彎腰將自己與他拉近,不然他坐着自己站着怪有距離感,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從這邊走,這邊的不是石子兒路面免得顛簸!先前心只想着能快點到廚房一出門就走了習慣已久的路,都把你這兒給忘了!”
“爲夫沒事!這椅子一點都不顛坐着很舒服!”楚厲寒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寬慰道。
“對,下面裝有防震環!”南玥口裡應着他的同時照樣推着他掉了個頭,“再防震不顛簸也沒平路來的舒服!”
王婆子看着小倆口的恩愛樣兒心裡也樂開了花,雖然她身份是個下人可按照年齡算卻是這兩位主子的長輩,長輩看小輩天生有種慈愛的情懷在。
“你不是竈上還燒着火嗎?”春梅不等王婆子出聲便將手伸了過去,“給我吧,我幫娘娘拿回去!”
“怎麼這麼快回來不是幫娘娘送藥回去麼?”剛纔目睹王婆子出去的一衆人很是不解她怎麼能跑得這麼快。
“本來是的,可跟這兒門外便被春梅那丫頭給劫了去!”王婆子無奈道,徑直到竈門口繼續燒火,“她要去就讓她去好了,我無所謂我只是想幫娘娘分擔一點畢竟她還得顧着王爺!”
“那丫頭啊不撞得滿頭包是不會回頭的!”張婆子雖無奈但也擔心。
“我們都苦口婆心的勸過,她就是收不了那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執念,就由他去吧!”楊子表示勸說無效,已經放棄,“人各有一命,沒準兒真能如她所願被王爺收進房裡也不一定!”
“不是撞得滿頭包而是撞得頭破血流!我看得出來,王爺眼裡除了娘娘根本沒別人,他們倆人之間別人根本插不進去,包括那個新王妃!春梅做這一切簡直就是白費力氣,指不定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王婆子邊往竈臺裡遞柴火邊搖頭不贊同的道。
春梅看着精緻的房間,腳下踩着柔軟的地毯,心裡一片豔羨,跟着王爺的日子就是好,不光穿戴好,連住的都這麼奢華!
“娘娘王爺回來啦?”聽見聲音從偏廳出來,“奴婢在整理裡面的藥材,好把一些雜物給清掃一下!”轉頭見春梅也跟着手裡還端着托盤,心下了然,“來給我吧!”
春梅似乎有一陣兒都沒見着珍珠了,並且還有專門照顧她的婢女,眼下這一瞥,只見她滿頭的金簪步搖,身上香氣怡人,身上的綾羅綢緞泛着柔和的光澤。
她的這一切就是自己嚮往的,得想個辦法加快腳步,要儘快成爲王爺的女人要和她過一樣的生活。
南玥看珍珠把托盤拿走了,“春梅這裡沒事兒了,你先回去吧!”
春梅攪着手指,呆在這奢華的房間是天堂,回去那廚房是地獄,她還想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呢。
楚厲寒擡眼看南玥的瞬間也瞥見春梅攪動的那雙手,粗糙成那樣,定是粗活重活兒幹得太多,拿珍珠的手跟她的一比,倆人差別不要太大。
“在廚房做活兒做得習慣麼?若是不想在那裡呆,就去找管家讓他給你換個地兒!”楚厲寒無意的瞥了眼珍珠那嫩蔥白似的指段兒,“告訴他是本王說的!”
春梅被這接二連三的驚喜給震得頭暈,張着嘴一時間都忘記了說什麼。
“幹嘛不謝恩呀還不快點謝謝王爺?”珍珠爲春梅開心,廚房的活兒那麼重能換個地方總是好事,但到底也是心直口快,遂沒有壓低聲音便直接提醒出聲。
楚厲寒阻止春梅將要行禮的動作,“免禮了,快點回去本王跟娘娘還有事!”
“是!那奴婢告退!”春梅帶着喜悅福身後離開,好日子即將來臨,真的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啊!
春梅因爲開心,一出了門兒便仰着頭往院子外面衝,她要快點回廚房去告訴大夥兒這個好消息。
那些人之前都不看好她,逮着機會就給她說這講那,無非就是要讓她好好呆在廚房規規矩矩拿工錢以後好嫁個好人。
暗示她的命不好,沒珍珠和綠蘿有福氣,不應該和她們比。
現在她就要讓他們都看看,她春梅不是隻會做粗活的人,她也有享福的命,王爺說她可以換到別處做事兒就是最好的開始。
“怎麼會對春梅那麼好?”南玥吹了吹碗裡的藥汁後好奇的看着牀上的人。
“沒怎麼,就是看她可憐想幫幫她!你看看珍珠多享福,來了你這兒都整個一個千金小姐似的,光那一腦袋的黃金寶石都能抵一大員外家嫡出小姐的佩戴,甚至有過之無不及!”楚厲寒滿不在乎的道。
“……”他什麼時候這麼菩薩心腸了,“少來,告訴我實話!”
“這就是實話!”楚厲寒想岔開話題,“玥兒那藥丸子做得可真好看,黑亮亮的像黑珍珠!”
“……”這廝這嘴可真能來事兒,“你到底說不說?”
“玥兒你到底要爲夫說什麼啊!”
南玥一把打開老男人不規矩的手,“不說我可生氣了啊,想要我生氣丟你一個人在房裡還是保守你的秘密你自個兒選!”
“……”這丫頭就是會拿捏他的軟肋,“說了說了,爲夫就是覺得她像你,大大咧咧的想什麼說什麼,來來去去一陣風……嗯……爲夫看着喜歡!”
“你說什麼?老傢伙你活膩了是不是?”這廝竟敢當着她的面說喜歡別的女人?
“看嘛,我就說不能說,說了你就會不高興!”楚厲寒頭大,“因爲她性格像你所以我纔對她有點好感,喜歡也只是喜歡她那性格不是她的人!”
“那也不成,性格在她身上又不在我身上!你只能喜歡我,喜歡我的一切!”
“就是正因爲喜歡你的一切所以才喜歡她的性格,她的性格和你的一樣,要不然爲夫怎麼會喜歡?”
“……”尼瑪,這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不管,反正你就是錯了,她就是她,我就是我!你喜歡她就是錯!說,你錯沒錯?”南玥無理取鬧道。
“錯了錯了爲夫是真錯了!”聰明如楚厲寒怎會不知道這個問題若再這樣糾結下去他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索性大大方方認錯還能討他小人兒開心。
“這還差不多!”南玥捏着楚厲寒的下巴在他柔軟的嘴脣上親了一口,“錯了就讓我扎一針抽管子血以示懲罰?”
“成!只要玥兒開心多抽幾管都沒問題!”老男人立馬撩起袖子把手臂露在外面,眼睛一閉“來吧!”
“我真抽了哦,你不準動不免得折我針!”
“知道!玥兒說什麼是什麼!”直到手臂上傳來那種熟悉的扎綁感和針刺的疼痛,楚厲寒驀的睜開眼睛,“……”她真給抽上了?
看着自己身體裡的鮮血順着那透明的小細管兒曰曰流入小瓶兒裡,已被抽過好幾次血的楚厲寒也不得不再次感嘆他小妻子的醫術就是這麼特別,別的大夫他敢拍着心口說沒有誰能做到僅憑着一顆針一根管兒就能如此伸縮自如的把人放血。
不過,她一直都站在自己面前都沒聽到腳步聲證明她離開過,那她手裡突然多出來的那些東西就又是像她先前拿輪椅那樣變戲法給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