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理論?
我妹子,欺負他兄長,所以他就要欺負我咯?
不過,很快,我便從他臉上,看出正在憋笑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沒正行了,便說道:“小子表哥,聽說很小的時候,北宮破對你很照顧的,有這樣的事情嗎?”
“當然有。”
北宮小子笑的燦爛,似乎在回憶似的,一邊說道:“那時候,我剛被帶回來。旁人都欺負我是私生子,只有兄長待我如親弟,甭管是欺負我,他都要替我報仇的,後來我們就一起長大,直到前些年,我知道他要繼承北宮家了,而我再不走,就顯得尷尬了,而且我又很嚮往江湖遊歷,便就離開了。沒想到,回來後,兄長卻已經是個廢人了。”
“小子表哥。”
我坦然的看着他,說道:“那你也一定知道,北宮破會這樣,多少有我的責任,那你恨我嗎?”
“爲什麼要恨你?”
北宮小子一撇嘴,隨後露出了很邪的笑容,說道:“若不是那個顧末,兄長又如何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且,兄長對你做的事情。我已有所耳聞了,這些事情,也的確怪不得你,若我是你,他們兩個,我一個不會讓他們活的。所以,即便是我爹來信相求。你也算留情面了。”
很好,是個愛恨分明的人,要不然,我又多一個要提防了。
隨後,我倆潛進了院子,便立刻聽到了北宮破的慘叫聲,對視一眼後,便進了屋子,扒門縫一看,我心中頓時升起怒火。
此時此刻,北宮破是赤着身體躺在地上的,而顧末手裡面,是拿着一把匕首,她蹲在北宮破面前,把匕首放在了北宮破的大腿上,可卻又嬌滴滴的說道:“破哥哥,你愛末兒嗎?”
“愛。”
毫不猶豫的,北宮破說出一個字。
“愛呀。”
顧末輕輕移動着手,將刀刃立起來,輕輕一劃,便在北宮破腿上劃出一個道子,而北宮破也咬牙悶哼了一聲,她又說道:“既然愛的話,那末兒喜歡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這樣呢?”
北宮破重重的點頭,說道:“末兒想要怎樣都可以!”
話音未落,顧末便從一旁的陶罐內,捏出了鹽,然後便灑在了傷口上,而北宮破明明疼的難以難受,可卻仍然深情的看着顧末,他不知道末兒爲什麼喜歡這樣,可既然末兒喜歡,即便是疼一些又如何呢。
而這深情的目光,落在顧末眼裡。便是濃濃的厭惡,她恨每天都要面對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可卻不得不面前!而且,這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卻是每到夜晚,都會變得不聽話,是無論如何。都要纏綿許久的,即便是現在,她的腰還有些疼,身體也被抓的很疼!
他不是經絡嚴重損毀了,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力氣,怎麼還能做那種事情!
恨死了,恨死了!
而在門外,我不忍再看了,雖然北宮破這樣都是活該的,可顧末這樣利用別人愛她的心思,我也是覺得太惡毒了,可這又能怎麼辦呢?也許,北宮破還把這當成是幸福呢。
嘆息一聲,我轉身便要離開,至於北宮小子會不會去收拾顧末,跟我沒關係,眼不見爲淨吧。
然而,北宮小子卻也追了上來,一邊說道:“傾兒,我與你說,我一定會讓顧末知道什麼叫痛苦,也一定會讓兄長認清他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我嘆息搖頭,說道:“與我無關了,不過表哥,若你還替你兄長想,便早日繼承北宮家,否則顧末一定會把北宮家鬧的雞犬不寧的。”
北宮小子想了一下。說道:“我會考慮的,只因爲是爲了兄長。”
出了衛國公府,我就又去了皇宮,等待了很久,才得以入宮,真是太不方便了,進個宮還要等這麼久。
這一次。我是在皇上的寢宮見到他的,可能是近些日子太過操勞,他的臉色有些不好,而且神情看上去還很疲憊,但見到我後,仍然是露出微笑,並讓我快些坐下,一邊用手指點了點我,笑着說道:“知道你這丫頭貪嘴,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吃的,一會就會送過來。”
“謝父皇。”
我笑着謝恩,坐下後,便又說道:“父皇,傾兒怎麼看你如此疲憊,是太累了吧?”
“身上有老傷,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如此。”
皇上斜靠在軟塌上,指了指腰部,說道:“要說這老傷,都是你孃的功勞,當年我們在棋劍樂府,她非要偷府首的清風劍,後來劍是偷到手了,可卻也被發現了,府首也是個愛玩的心性,追着我們三個打,你舅舅跑的最快,我跑的最慢。最後被府首給踹了一腳,就留下老傷了,後來你娘又跑回來救我,可也被收拾的挺慘。這些事情,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是其樂無窮的。”
“唔,這麼說的話。我娘是惹禍精,父皇,父皇便是……”
我是差點脫口而出,但卻及時剎住車,這話還是不說的好,可皇上非讓我說,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父皇便是拖油瓶唄。跑的最慢當然是拖油瓶了!”
“拖油瓶?”
皇上沒生氣,搖着頭放聲大笑,說道:“其實,你娘當年也是這樣說的,可是她卻忘了,其實我的輕功,要比你舅舅好多了。可我不放心你娘啊,想着我在最後的話,也能爲她頂着不是?”
媽呀!
這是有多愛啊?
坦白講,往常時,皇上再喜歡我,可我還是能從他身上看到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可如今我看到的,卻只是一個追憶往昔的中年男人,他曾深深愛着一個女人,可卻永遠丟掉了那個女人。
想着,我壯起了膽子,問道:“父皇,當年您,可是很愛我娘?”
本以爲。這種問題,多少會讓皇上不喜,可他的表情,卻是變成了濃濃的苦澀。
“誰又能不愛她呢。”
皇上搖搖頭,目光卻已經飄遠,一邊說道:“可是,即便是我。你娘也沒有傾心過,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又有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征服她,所以最後我沒能跟她在一起,若說此生的遺憾,就這一樁了。”
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唉,這世間癡情男子何其多,靖王爺也是個癡情的呢。
“父皇,傾兒會寫推拿的手法,幫您按按?”
我小心的問着,想到一會要說靖王爺的事情,總要溜鬚溜鬚的,而皇上卻是也點頭答應了,而且隨後趴在了軟塌上,我走過去,替他輕輕的按着,一邊說道:“其實父皇,女人若真心對一個男人,可不是因爲被征服了,傾兒認爲是被感動了纔對,就是那種來自心靈的打動,具體傾兒也說不出來。”
“感動?”
皇上細細思索着,隨後道:“傾兒,便是被老七給感動了嗎?”
我想了一下,其實也不盡然,就說:“我跟老七,唉。理不斷剪還亂呢。”
皇上呵呵笑着,說道:“左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這。”
我挪動手掌輕輕的按着,一邊說道:“那父皇您覺得,對於人來說,是利益重要,還是愛情重要呢?或者說,當時若是讓你選擇,皇位,或者我娘,您會選哪個?”
“當然是你娘了。”
皇上毫不掩飾的說着,隨後又道:“只可惜,你娘她不同意啊,還非說要幫我奪這皇位,然後就嫁給顧文昌了。”
“可是父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見這個時機剛剛好,便撞着膽子說道:“您都說了,是愛情重要,可您爲了要讓慕容玄機嫁給四哥呢,這樣不是委屈了四哥嗎?”
正在我等待皇上的答覆時,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隨後便是一聲尖叫,喊道:“賤人,給我鬆開你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