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雲忙着養胎,展寂衍獨睡書房,這讓在展寂衍身邊伺候着的大丫鬟香蘭,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認爲這是上天賜給她的絕佳機會。
這一日夜已深,展寂衍探過宋初雲後就回到書房,繼續翻看名下幾間鋪子的掌櫃送來的賬冊,爲了不讓宋初雲操心鋪子的生意,幾間鋪子的賬冊眼下都是由展寂衍一人打理,這幾日他都翻看賬冊翻到深夜,香蘭見狀故意回屋精心打扮了一番,隨即才捧了盞茶親自送到書房來。
香蘭進屋後,故意拉了拉自個兒的衣領,讓衣下的春光瞬間變得若隱若現,把茶放到桌上後也不急着退下,故意柔聲細語的說道:“少爺,眼下夜已深了,您還是喝口茶提提神吧。”
展寂衍的目光依舊專注的放在翻開的賬冊上,連頭都沒擡一下,語氣平淡的說道:“嗯,把茶放着我待會兒再喝的,你先下去吧。”
香蘭見四下伺候着的丫鬟和小廝已都被展寂衍遣散了,於是便不甘心放過這個勾引展寂衍的好機會,故意趁着展寂衍的心思都放在賬冊上,沒有依言退下只悄悄的退到一旁,打算過一會兒再伺機行事。
展寂衍全神貫注的核對着賬目,渴了就下意識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一直忙到油燈的棉芯燒到該剪了,展寂衍也絲毫沒有結束手頭上的事務、寬衣入睡的意思,這可把在一旁苦苦候着的香蘭給急壞了。
香蘭見展寂衍遲遲沒有入睡的意思,只好再次主動出擊,邊體貼的替展寂衍把油燈的棉芯給剪了,邊一臉關切的勸道:“少爺,已經丑時了,不如奴婢先伺候您寬衣入睡,餘下的事務明兒再繼續處理?”
展寂衍想快點把手頭上的事務處理完,好能多騰出些時間來陪宋初雲,所以他聽了香蘭的話後,只擡眼看了看擺在案上的沙漏、再重重的揉了揉眉心,然後就重新打開一本新的賬冊覈對,展寂衍邊翻着賬冊邊對香蘭說道:“我指不定要覈對賬目到寅時纔會去歇息,你若是困了就先行退下吧,無需在這兒陪我熬夜。”
香蘭急於在展寂衍面前表現,所以一聽這話馬上連連搖頭,道:“這主子都還沒睡下,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怎敢先睡?奴婢倒不是累了或是困了,奴婢是擔心少爺您這樣拼命,身子會吃不消……”
香蘭說着拿起一旁放在暖爐上的茶壺,邊往茶杯裡添茶,邊繼續拿話討好展寂衍:“秋菊姐姐眼下不在少爺身邊,奴婢就有責任替少夫人好好的照顧好少爺,否則他日少爺若是累出什麼毛病來,奴婢怎麼同少夫人交代?少爺您……哎喲!”
香蘭話說到最後,故意裝出被桌腳不慎絆倒的姿態,茶壺一丟、身子故意向前傾去,接着衝勢直直的倒在了展寂衍的懷裡,那一霎那間、毫無防備的展寂衍,只得順勢把香蘭那香軟如玉的身子抱在懷裡……
但展寂衍雖懷抱美人,且美人還故作掙扎的在他懷裡蹭了蹭,但展寂衍卻依舊坐懷不亂,一點都不被懷中的香蘭所誘惑,回過神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香蘭從自己的身上推起,並當場板起了臉似乎不滿香蘭的舉動。
香蘭見自個兒苦心設計的投懷送抱沒有效果,見這展寂衍不但神色未變、還絲毫不爲她所動,心裡一“咯噔”,馬上就打消了勾引展寂衍的念頭。
馬上聰明的跪到了地上,以萬分驚恐的語氣說道:“奴婢該死,奴婢不小心冒犯了少爺,還請少爺責罰奴婢。”
展寂衍見香蘭主動認下了錯,再一看她都快急得掉出了眼淚,心裡那絲厭惡感不知不覺淡去了不少,也就相信她剛剛乃是不小心摔倒、纔會撲到自己的懷裡,在香蘭裝出來的假象下,絲毫沒有懷疑這是香蘭耍的小心眼兒,還當她是伺候自己到深夜、犯困了纔會失足跌倒。
於是展寂衍再次說了遍:“你先下去吧,我再看一會兒賬目自會到裡間睡下,不用你在這兒伺候着了。”
“這……不合規矩吧?”
展寂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訓道:“我讓你下去你就下去,別管合不合規矩了,難道主子的話你敢不聽?”
香蘭心思十分細膩,憑着剛剛那小小的試探,便察覺出展寂衍與宋初雲伉儷情深,絕不會受她這個小丫鬟的誘惑,於是她便以退爲進、故作乖巧的應了聲“是”,打算今夜先退下去、以後再從長計議以免讓展寂衍起疑心,反正展寂衍和宋初雲得分房睡十個月,香蘭自詡有的是機會慢慢的籌碼策劃達到目的。
香蘭從書房回到自個兒住的下人房後,上了牀、閉了眼,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這香蘭說來也算是個有心機、懂得隱忍和深藏不露的女人,否則秋菊在的時候,她也不會懂得裝出一副安分的模樣並做好丫鬟的本職,一直都沒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來、讓秋菊或是宋初雲發覺她想上位的野心。
這樣的女人往往最可怕、野心也最大,香蘭是展家的家生子,如果不想個法子攀上主子,那最後的下場就是當一輩子的奴婢。而眼下展府裡只有展老爺和展寂衍兩位主子,香蘭自然只會選擇向正直壯年的展寂衍投懷送抱,而不考慮已年老體衰的展老爺。
香蘭對自己說,一定要趁着宋初雲懷孕的機會爬上展寂衍的牀,並迅速的取得展寂衍的寵愛成爲展府的新姨娘,否則錯過這個機會後她就很難達成心願,對香蘭這樣的奴婢來說———即使得不到展寂衍的寵愛她也不在乎,她的目的是想過那種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的主子生活,只要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那展寂衍愛不愛她、她並不在乎。
而香蘭若是因展寂衍的坐懷不亂而退怯,那她最後就只能等着去勾引宋初雲生下來的小少爺,只是到那時候,小少爺怎麼可能看上她這個人老珠黃的老丫鬟?
所以香蘭的機會只有一次、目標也只有一個,但昨晚稍作試探沒有成功後,香蘭選擇暫且放棄計劃、從展寂衍跟前退了下來,打算慢慢的從長計議想一個萬全之策。
只是,用什麼計策才能讓展寂衍上鉤,並無怨無悔的擡她起來做姨娘呢?
香蘭看得出展寂衍對宋初雲一往情深,也從他搬出書房的舉動看出、他是一個負責人的男人,於是香蘭下意識的琢磨起“負責任”這三個字,最終決定用許多人都用過的那一招,那一招最簡單、最常見,但對展寂衍這種責任心強的人卻是屢試不爽……
之後的幾天香蘭都一如既往、安守本分的服侍在展寂衍身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來、也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她的表現讓本來心裡存了點小尷尬的展寂衍,慢慢的把這個小尷尬忘卻,最後完全認爲那一夜香蘭的投懷送抱只是個意外。
而香蘭這樣做其實是想讓展寂衍降低戒心,待展寂衍徹底認爲那一夜是意外,香蘭才重新打起精神尋找機會,等待使出自己早就想好的那個計策的時機。
這一日展寂衍在外面應酬朋友,回到展府時雖然天色還不算晚,但展寂衍卻喝得臉若關公,雖沒有說什麼胡話但卻也必須由小廝架着,才能走回書房。香蘭見展寂衍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心裡立刻暗暗竊喜,心想她苦苦等候的機會終於來了……
只見香蘭把展寂衍扶上書房裡間的牀上後,故意對其他幾個小丫鬟吩咐道:“少爺一沾牀便睡着了,這麼早睡他夜裡定會醒來找水喝,我一人留在書房裡守夜照顧少爺即可,這兒用不着你們幾個了,你們暫且退下吧。”
幾個小丫鬟以爲展寂衍真的睡了,齊齊的應了聲“是”便退下了,把展寂衍留給香蘭一人照顧。而香裡一等小丫鬟退下,就連忙把書房的門掩了、前去廚房給展寂衍端了一碗醒酒湯,並悄悄的在醒酒湯裡灑了一包藥粉兒……
這藥粉兒乃是香蘭悄悄出府買的春藥,而這湯倒是真的解酒湯,香蘭也想展寂衍早點醒了酒勁兒,好藉着春藥的藥力同她行好事,否則若是展寂衍一整晚都醉得如同一灘爛泥,那香蘭就是喂他吃十包春藥、也很難和他生米煮成熟飯。
香蘭看着那藥粉慢慢的融入醒酒湯裡,直到最後一點都不剩,才心滿意足的端着那碗關鍵的醒酒湯回到書房,哪知香蘭才一回到書房,就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道:“香蘭姐姐,少夫人聽說少爺喝醉了,傳你過去問話。”
香蘭擔心自己不過去,宋初雲最後會放心不下親自趕到書房來查看,於是忙胡亂的把那碗醒酒湯擱在了書房的書桌上,隨即匆匆忙忙的跟着小丫鬟去了宋初雲那兒。
宋初雲一見到香蘭就焦急的問道:“少爺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吐?”
香蘭眉眼一低,規規矩矩的回道:“回少夫人話,少爺一被小廝扶回書房就大睡不醒,奴婢正想去廚房給少爺端碗醒酒湯來,待少爺夜裡醒了伺候他喝下。”
“睡了就好,眼下少爺身邊可有別的丫鬟伺候着?”
香蘭搖了搖頭,如實稟告道:“奴婢見少爺這一睡怕是要睡到半夜才行,甚至也可能一覺睡到天亮,於是奴婢便把小丫鬟們都遣散了,只奴婢自己一人替少爺守夜。”
宋初雲一聽只有香蘭一人照看着展寂衍,想都沒想就揮了揮手,道:“既然少爺身邊只有你一人守着,那你還是快回去少爺身邊吧,他若是醒了記得給他喝醒酒湯,明兒他的頭纔不會那麼難受。”
“是,少夫人,奴婢這就回去照顧少爺。”
香蘭說完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子告退,即使此時她正在宋初雲眼皮底下實施着一個上位的陰謀,但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坦然自若,同宋初雲說話也絲毫沒有半點慌張,直到退出了宋初雲住的院子、走得遠遠的,香蘭才慢慢的加快腳步、急急忙忙的往書房趕去。
香蘭心裡惦記着那碗加了春藥的醒酒湯,想要快些回到書房把那碗醒酒湯餵給展寂衍喝,以免夜長夢多生出什麼枝節來,哪知香蘭趕回書房時卻見書房裡的燈已滅了,而她還沒來得及重新把燈點起來,就被一個喘着粗氣的男人抱在了懷裡!
那男人一抱住香蘭,雙手馬上就不安分的往她的胸前探去,更是不由分說的把嘴湊到了香蘭的玉頸上胡亂親吻着,整個人更是猴急的把香蘭往裡間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