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鋪子改造完畢,接下來自然就是算帳了,宋初雲把前前後後的成本,包括人工、贈品以及重新裝飾鋪子的各項花銷等都詳細的記了下來,最後才寫上了展記應該付給雲記的銀子數目。
宋初雲把賬本給展寂衍過目時,展寂衍看都沒看,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書亭,按着這上面的數兒,那我的印章去賬房把銀子支取來。”
書亭取了展寂衍的印章便去取銀子,宋初雲見狀心知是展寂衍信任自己,笑着揶揄道:“夫君就不怕我虛報數目中飽私囊嗎?這銀子賺多少我可都不嫌多哦!”
“雲兒你替我們展記賺了這麼多銀子,你開口要多少我便理應給你多少,既然如此又哪有多給之說呢?”
宋初雲聞言笑而不語,其實這一次她也算是給展記打了很大的折扣,若是換做別家請宋初雲做這麼大規模、且還勞心費力的策劃,那她一定會按銷售量來索要提成,但眼下宋初雲卻只是一次性同展記要了兩千兩白銀,這個數兒可是遠遠比不上展記新開張後所賺的銀子。
書亭很快就從賬房支取了兩張面值一千兩白銀的銀票送來,展寂衍示意他直接把銀票交與宋初雲,而宋初雲認爲這是自己勞動所得,自是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銀票。
“眼下展記的生意是一日*比一日紅火,慢慢的也會一直這樣穩定的發展下去,這帳我們也已結算清楚了,眼下該去同父親覆命了吧?”
“雲兒說的對,正好把這賬冊帶上讓父親過目。”
二人說着便前去主屋求見展老爺,這等大事展夫人自然也是在一旁旁聽,展寂衍恭敬的把賬冊奉上:“眼下我們展記幾間鋪子的生意都比先前翻了一番,除去老店新開前的那些開支,再除去各種不可或缺的成本……”
“短短一個月,這盈利便比先前多了一倍有餘。”
展老爺聽了這話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你們幹得好!待我先細看下賬目。”
展老爺說着便翻開賬冊細看,這前頭他看的時候還一直面帶笑容,但等他一看到“展記付給雲記兩千兩白銀”這一項時,臉上的笑容立時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滿。
這按着規矩付銀子給雲記一事,展寂衍之前已隱晦的同展老爺提過,但爲了不讓展老爺心裡存有疙瘩,展寂衍並沒有明說這是宋初雲的意思,只是委婉的同展老爺說他這個做丈夫的不想佔妻子的便宜,免得叫人笑話。
展老爺當時以爲是展寂衍面子上過不去纔會提這個話兒,心裡壓根就沒把這事兒給放在心上,畢竟他一心認爲這宋初雲既已嫁到展家爲媳婦兒,再怎麼着也不會一板一眼、公事公辦的收夫家的銀子,這樣她不是顯得既不識大體又小氣嗎?
哪知宋初雲本就是穿過來的新新人類,這骨子裡帶着的現代觀念可是十分現實,更何況現代人講究的是公事公辦、情理分明,不讓親情糾葛上錢財、主張再親的親人都得把帳給理清楚了。
宋初雲心裡是這樣想的———我靠着自個兒勞動賺來的錢,你再怎麼親也得按着規矩算與我,這屬雙方清清楚楚的合作做生意,這做生意的錢不可因這種親屬關係而免去。
但若是宋初雲這個做兒媳婦的賺了錢,展老爺需要宋初雲孝敬,需要宋初雲給他買吃的東西、用的東西,這些錢屬孝敬錢,宋初雲定會當仁不讓、毫不猶豫的掏出來。
所以宋初雲一點都沒覺得收展家的錢有什麼不妥,也真的分文不少的收了展家兩千兩白銀,而展老爺一見這賬冊上真的有這麼一筆賬,當下就不悅的問道:“這筆兩千兩白銀的賬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衍兒你真的固執的把銀子給了媳婦兒?”
“你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哪有爲人夫的把夫人當成外人般來算賬?”
展寂衍頭一低,不亢不卑的回道:“父親,常言道‘親兄弟明算賬’,我這般做也是不想讓人說我展家佔兒媳婦的便宜。”
“媳婦兒爲家裡頭做點事兒,怎就叫做被我們佔便宜呢?!”
展寂衍聞言便不再言語,而他的固執讓展老爺氣得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罵道:“你這個敗家子!你爲了面上能好看些,竟一下子給出了兩千兩白銀!他日若是別個親戚來求,你是不是也要擺闊氣一下子給個三、五千兩?!”
展老爺言下之意是在怪展寂衍給宋初雲的銀子太多,罵他不會做做樣子給個一、二百兩就好,這話宋初雲可不愛聽了,而且她也認爲這展老爺隱約表露出來的觀念有些不對……
於是宋初雲上前邁了一步,替展寂衍辨道:“父親,這兩千兩白銀已算不多,若是換做別家來請我們雲記做事,那媳婦兒興許會讓他們給個兩萬兩白銀呢!夫君這般做也是爲了讓我們展家不遭人詬病,還望父親能夠體諒。”
“兩千兩白銀還不算多?!你這對敗家子,遲早會把我展家的家業給敗光!”
展老爺這話不是明白着說,把他展家的銀子給宋初雲就是敗家之舉嗎?
宋初雲聽了心裡頓覺憤慨,忍不住給展老爺算了一筆細賬:“這展記在我們雲記衆人的出謀劃策、盡心改造下,眼下每間鋪子一天賣出個五、六百盒胭脂水粉也不足以爲奇,這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而這賣出去的胭脂水粉中,便宜的一、二兩銀子便能買到,貴如貢品的則八、九兩才能買到一盒,我們且算它每盒都是賣了五兩銀子,那一天賣個五百盒可就有兩千五百兩銀子的進賬……”
“夫君付給媳婦兒的銀子可是連這一天的進賬都比不上,又怎能說多呢?這鋪子又不是隻做一天的生意?可媳婦兒這錢可是隻收一次,他日展記賣得再多也與媳婦兒無關了。”
宋初雲把這帳這麼細細一算,那兩千兩白銀的確變得微乎其微,但展老爺還是不願白白送給宋初雲那些銀子,故意把話題扯開,沒事找事的責備道:“就算衍兒不按着規矩給媳婦兒你銀子,那也是我們一家人的事兒,怎會遭外人詬病呢?”
“是媳婦兒帶着名下雲記的衆位夥計幫着展記老店新開的,而這展記可是媳婦兒我的嫁妝,若是展家不付給雲記銀子,那外頭的人會怎麼想?”
這“雲記”是宋初雲的嫁妝,按當朝律法來說,若是宋初雲不同意展家是動不得分毫的,宋初雲的意思也正是表明了這麼一個意思,其實大家都知道展家若是不照着規矩付銀子給宋初雲,那外面的人難免會嚼舌根說展家打宋初雲嫁妝的主意、佔宋初雲的便宜……
展老爺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便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而一旁的展夫人也隱約猜到了宋初雲和展寂衍的用意,知道他們是因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纔會算得如此清楚。
在展夫人的心目中自然只認展寂衍這一個兒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香姨娘的孩子分去原本屬於展寂衍一人的家產,以展夫人的性子她是絕不會便宜了香姨娘的……
所以這一次展夫人寧願忤逆展老爺的意思,也要站在宋初雲和展寂衍這邊,支持他們把帳給算清楚了,免得剩下來的錢最好都落入了香姨娘母子口袋裡。
不過因宋初雲的頂撞讓屋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見展老爺和展寂衍夫婦鬧得有些僵,展夫人只得做做中間人,開口勸道:“老爺您別生氣,衍兒這般做也是不想落人口實,再說這媳婦兒的雲記的確是她帶過來的嫁妝,無論是依法還是按禮我們都佔不得半分便宜……”
展夫人眼珠子轉了轉,最後還是出言事先給展老爺提了個醒:“哪怕是香妹妹有幸替我們展家誕下一位小少爺,小少爺又娶了個富家女當妻子,那日後分家我們衍兒自然也不會佔那富家女帶來的嫁妝半分便宜,這嫁妝始終是人家女方的。”
展夫人這比喻打得可是十分直白,她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展老爺,這宋初雲的雲記只歸他們夫婦自個兒所有,即使香姨娘生下了小少爺也休想分得分毫!
展夫人怎會不明白展老爺這般費心思的擴大家業,爲的就是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才故意轉着彎告訴展老爺———日後展家可不一定只有展寂衍這一位少爺,展寂衍趁早把帳算清楚了,爲自己做打算也是合情合理,難不成宋初雲的嫁妝還要分給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一半不成?!
展夫人刻意說的那些話語展老爺是聽懂了,但他聽了不但沒有諒解展寂衍,反而更加對他的作爲感到不高興,展老爺不高興的是這香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都還沒出世,展寂衍這個長子就已經在爲自己今後的日子打算了!
這展家的一家之主都尚在,展寂衍這個做兒子的就偷偷的打起了小算盤,這展老爺當然會不高興了,最終面上雖沒再多說些什麼,但心裡卻不覺同展寂衍疏遠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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