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擇琢磨着應該做點什麼把自己的形象挽回一下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間被推開,走進來不是別人正是童顏,眉梢不經意間就飛揚了起來,聲音溫柔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你來了。”
童顏並未說話,而是直接的走到牀邊,直接揚手把蓋在藍擇身上的被子掀開,然後伸手去解藍擇身上的鈕釦。
在童顏的之間不經意間碰到他的胸前的皮膚時,藍擇只覺得那個地方像是被烙鐵燙到了一樣,那種灼熱由此直接滲透到血液,然後隨着潺潺的流動,在全身蔓延開來。
藍擇的瞳眸直接變得更加的沉暗,之前還打算着挽回形象之類的早就拋之腦後,他的眼眸裡有的就只有童顏在他的胸前忙忙碌碌的小手。
他希望童顏的手在他的胸膛上停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如果她願意在照顧一下其他的地方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沒有多久藍擇這點旖旎的小心思就直接的煙消雲散了,因爲他看到了童顏拿出了一把剪刀,纏繞在他胸前的白色被放置在一上一下的兩片刀刃之中,隨着童顏的用力就直接被剪斷了。
斷掉的繃帶直接的在牀上散開,童顏接着伸手去拿蓋在傷口上的紗布,可是在她的手即將的碰到的時候她的手腕直接被抓住了,是藍擇。
藍擇制止了童顏的下一步動作,他說,“讓護士來吧。”在之前換藥的時候他見過自己的傷口,雖然是在他的身上的,可是他實在是見過了太多的血肉橫飛的場面,所以在他看來不算什麼。
然而童顏不同於他們,單純的生長環境讓她很少見到這些東西,藍擇不希望嚇着她。
童顏這一次沒有錯時藍擇眼眸裡的溫柔,要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說不明白藍擇的心思,那不是估計裝傻就是沒心沒肺了。
童顏有心有肺,也不願意繼續裝傻,所以她什麼都明白,可是正因爲都明白,所以她纔沒有繼續在逃避了,她掃了藍擇一眼,“放手。”
“童顏——”
藍擇還想再說什麼,可惜童顏根本的已經不願意在聽了,她直接擡起自己的另一隻手把藍擇抓着她手腕的手拿開,說道,“你可以繼續的隨意亂動,但是碰到你的傷口我不負責。”
說着她就去揭藍擇胸口的紗布,當一層層的揭開,傷口暴露在童顏眼前,那四周應該是紅腫的,才裂開過的傷口被肉線縫合在一起,不過還是有些一些殷紅的血在緩緩地滲出來。
剛纔最後一塊被拿下來的紗布上浸染着鮮血,她不是沒有看到,尤其是這個足以致命的傷口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頭狠狠地顫了一下。
一旁的護士見到童顏的臉色不好,連忙上前來說道,“童小姐,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童顏搖頭拒絕,“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好吧。”護士其實是覺得童顏不太靠譜的,可是主治醫生都同意了,病人也沒有反對,再加上她也知道這些人她是惹不起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不過她守在一旁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的,她自己也清楚真的出了事,多半也跑不了她的責任。
可是很快的她就有些吃驚了,因爲她發現童顏很快的就鎮定下來,她的臉色雖然是蒼白的,可是幫着藍擇處理傷口的手卻是穩的,而是動作越發的嫺熟跟輕柔。
護士看到了這裡才真的放心下來,雖然的她工作被搶了,可是她總算是不用擔心自己會擔責任了。
當童顏給藍擇處理過傷口,上好藥,白色的繃帶重新的在他的胸口纏繞上之後,這次的換藥就算是結束了,護士連忙的把早飯送過來,“藍先生您的早飯。”
藍擇沒有搭理護士,而是轉頭對童顏說,“你餵我吃。”
正在收拾之前給藍擇換藥用到的器材,藥物之類的童顏忍不住的一頓,不過她並沒有說話。
藍擇對於童顏的沉默當然是不滿意的了,他直接對護士說,“把這些都撤下去吧,我不想吃。”
“可是——”護士爲難了,這些是主治醫生專門吩咐食堂爲藍擇準備的營養餐,除了對他現在的身體有好處以外,味道也是很棒的,但是藍擇卻說不想吃。
“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儘管藍擇現在還是動彈不得,可是當他沉下臉龐的時候,那種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就宣泄出來,護士被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她剛纔已經把餐盤放下恐怕及直接灑了。
“是!”護士哪裡還敢怠慢,她立即就要去端餐盤,可是在纔有動作的就被人攔住了。
童顏抓住護士的手臂,制止她的動作,然後擡頭對藍擇,淡聲說道,“耍賴不吃早餐是小孩的把戲。”
“我這是把不小心扯到傷口了。”是不是耍賴,是不是小孩的把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達到目的,再說了他也是很理直氣壯的,醫生交代過務必不能讓傷口再次裂開。
童顏很想說,你傷到的是胸口不是手臂,可是她剛纔已經看到了藍擇的傷口,在聯想到昨天阿雅說的話,老大他是想跟你跨年。
然後無論是任何的話,童顏都說不出來了,算了,就讓她是在養一個大版的林軒軒,雖然她也不記得軒軒那孩子什麼時候這麼耍賴過了。
“你先離開吧。”
護士在聽了童顏的話之後先是掃了藍擇一眼,見到他並沒有發表其他的意見,就沒有二話的趕緊離開了,當然在離開的時候,她絕對沒有忘記在心中嘀咕兩聲,有錢人的確是各種難伺候。
護士離開之後,童顏把遺留在外面的棉籤歸位之後,就把餐盤給拽過來,拿起筷子真的開始給藍擇餵食。
至於藍擇他是絕對不會不好意思的,他一邊咀嚼着一邊看着垂着眼皮,臉色柔和的童顏只覺得心臟的某處變得柔軟不已,男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過比堅持回長海市更加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