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何祈律師辦公室之前, 溫丹墨輕聲的向原田表示了一下讓他在外面等一會,原田雖有遲疑,但又想到了雲雀恭彌之前對他的吩咐, 便恭敬的點了點頭。
然後, 溫丹墨這纔在年輕助理探尋的目光中淡然的走進了何祈律師的辦公室。
“阿墨!”一見溫丹墨進來了, 何祈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材料, 對着長久不見的晚輩關切的問候道:“剛回來嗎?”
“嗯。何叔叔好!”在何祈面前, 溫丹墨放下了所謂的架子,也是帶着點欣喜的應道。
何祈是導師的表侄,也是導師的法律顧問, 所以溫丹墨曾與他接觸的並不少,也許是因爲她是導師門下的得意弟子吧, 這位何叔叔對她還是挺不錯的, 當初她跟雲雀恭彌第一次見面時, 就是
這位何叔叔送她去的呢。
“在意大利留學還習慣嗎?”帶着溫丹墨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又等向莎把茶水端上來後吩咐她先出去, 待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何祈纔再次開口。
“嗯,還不錯,國外的模式適應的也還好。”溫丹墨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何祈笑了笑,然後步入了正題, 道:“那麼, 這次特地的避開了表叔來找我, 是有什麼事呢?”
聞言, 溫丹墨還是微微的頓了一下......就算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在此時此刻,她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感到了緊張。抿了抿脣, 然後露出了一個清淺的微笑,道:“這次的事,我希望何叔
叔您能以作爲律師的身份幫我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作爲律師?」
何祈精銳的雙眼不禁緊了緊......之前溫丹墨特意避開了他的表叔來找他,已經讓他感到有些怪異了,而現在又刻意的強調他的職業身份......真是有點不對勁。
......而且,作爲一名有着豐富經驗的律師,從溫丹墨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起,何祈就敏銳的發現了溫丹墨較之以前的變化。只是出國了大半年,怎麼給人的感覺就變了不少?
壓下了心裡的各種猜測,何祈微微笑道:“那是自然,這也是律師的基本職業道德呢。”
......不論怎麼樣,如果溫丹墨是真的需要律師的話,那麼他自然會絕對的遵守職業道德。
見狀,溫丹墨纔在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然後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何叔叔,我想立一份遺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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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祈那裡把該交代的都說清楚後,之後的事基本上都是交給何祈了。之前跟雲雀恭彌約定的是三天,但是溫丹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雖然剩下的時間還有兩天,但她卻沒有任何想要繼
續呆在這裡的意思了。
於是,幾乎是剛從何祈律師事務所出來,就吩咐原田立刻去買今天的返程機票了。
原田雖然也勸過她讓她休息一晚再出發,但都被溫丹墨果斷的拒絕了。
她不想呆在這裡——至少現在。
看到熟悉的風景,總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來吞噬她。那種好不容易協調了的「雲雀丹墨」跟「溫丹墨」再次出現了不協調。靈魂的撞擊使她有些胸口發悶。
她要回意大利,現在,立刻,馬上。
她想要在下一秒就見到雲雀恭彌。
到了現在,溫丹墨承認,雲雀恭彌確實給了她一種遠遠勝過恐懼的依賴感。
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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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在明亮寬敞的落地窗前,何祈靜靜的抽着煙,俯瞰着漸漸遠去的黑色轎車,精銳的雙眼透着濃濃的沉思。
......是他大意了還是表叔大意了?
何祈有些煩躁的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飄渺的煙霧。
...不過是十個月的時間,阿墨就惹上了這麼多的麻煩。當初那麼支持她去意大利留學,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真是諷刺。
「黑手黨。」
何祈的手不禁頓了頓,心裡再次涌上了一股莫名的煩躁。作爲一名在法場馳騁了二十多年的精銳律師,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溫丹墨的有所保留?恐怕,她現在的實際情況,比她所說的要差得多
吧。
......
多少年了,他何祈都沒有過這種類似於束手無策的煩躁感。
...沒錯,確實是束手無策。
這中間所牽扯的勢力太多了,有很多甚至都不在他所能接觸的領域。所以,他根本就找不到能夠讓溫丹墨全身而退的方法。
想到這裡,何祈再次煩躁的大力吸了口煙。
......難怪溫丹墨不讓他告訴「任何人」,因爲「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能保住她啊。而他,作爲她的叔叔,現在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完善她的遺囑罷了。
遺囑。
......連遺囑都想到了,該說是她變成熟了呢,還是說...事情的發展已經令她把握不住了呢?
何祈寧願相信前者。
“何律師,會議快開始了。”輕輕的敲了敲門,向莎輕聲提醒道。
聞言,何祈才緩緩從煩擾的沉思中回過神,然後看向緊閉的大門,淡淡道:“我知道了。”
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在吞吐的煙霧中,將菸頭狠狠的摁滅在剔透的菸灰缸中。
「雲雀恭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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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個小時的飛行,等到意大利時,已是凌晨3點。
草壁哲失接的機,而等到回到雲雀宅時,已經3點半了。
所以當溫丹墨提着簡易的行李踏進指紋隔間,卻發現雲雀恭彌房間裡的燈還亮着時,心裡還是相當震驚的。
......當然,也帶着一絲欣喜。
快速的洗漱完畢,溫丹墨穿着睡衣淡定的來到了雲雀恭彌的房間,然後在雲雀恭彌淡淡的注視下,溫丹墨走上前坐在了牀邊。
“我回來了。”看着雲雀恭彌清淺而精緻的鳳眸,溫丹墨認真的說道。
“嗯,我知道。”雲雀恭彌淡淡的應道,只是鳳眼卻也緊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
相顧無言。
就這麼互相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溫丹墨突然起身向雲雀恭彌身上靠去,雙手環過他的脖子,一手插入了他柔軟的黑髮,整個人跪坐在他的身上,接着,就那麼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深入而充滿誘惑的吻。
脣齒的交纏,在靜謐的空間內顯得異常的曖昧。
雲雀恭彌至始至終都一直睜着雙眼,清冷的眸子裡卻在此刻醞釀着暗色的壓抑,對着那雙半睜的雙眸,心裡的欲/火瞬間就被激起。
很好。她,總是能夠讓他在瞬間失控。
幽藍色的眸子漸漸深沉,不想再繼續壓抑自己的欲/望,雲雀恭彌正準備伸出手緊緊抱住眼前的女人,卻在女人突然地動作下停了下來。
溫丹墨,第一次,主動拉開了雲雀恭彌的衣服。並對着白皙緊實的胸膛,咬了上去。
雲雀恭彌只感到身體一僵,一股難以壓抑的快感瞬間傳遍全身。他深深吸了口氣,穩住了自己即將爆發的欲/望。然後,一個大力的翻身,將還在爲非作歹的女人壓在了身/下。
有些氣息不穩的看着身/下同樣氣息不穩的女人,雲雀恭彌微微勾起了嘴角,道:“哇哦,這麼迫切?”
聞言,溫丹墨不禁微微頓了頓,而遲到的羞意使白皙的臉頰上浮出了幾絲不正常的紅暈......但是,又想到做都已經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於是,再次豁出去一般的摟上了雲雀恭彌的脖頸,低聲的說道:“......”
“大聲一點,我沒聽見。”略顯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由於兩人正臉頰相貼,所以溫丹墨並不能看到雲雀恭彌的表情,不過,卻依然感到了一絲無奈的羞意。
......
真、真是的!!!都不是沒做過,幹嘛這麼墨跡!!!
在心裡再次鄙視了一下自己,又鄙視了一下雲雀恭彌,然後,溫丹墨只得再次開口道:“......進、進來吧。”
......
沉默了一會兒,身上的男人卻並沒有動作,溫丹墨正感到臉紅的要出血了,又不得不動了動被壓的緊緊的身體,卻被雲雀恭彌突然地摁住了。
“......這可是你說的。”
許久,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敏感的耳垂。
......
......
今夜,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