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巴吉爾還能設法在羅密歐利用鎖鏈所產生的‘電鰻’攻擊中躲閃, 同時利用暗器反擊。戰鬥進行沒多久羅密歐一揚手,飛舞的鎖鏈突然帶有磁性將巴吉爾的武器吸住,巴吉爾沒來得及放開武器被慘烈的電擊。也多虧他及時用雨屬性的死氣火焰護住自己的心肺纔沒造成致命傷。
“……怎麼回事?”
強行甩開因電流跟胳膊粘連在一起的三角形金屬武器, 巴吉爾以顫抖的聲音自問。
“這是……電磁?!”
定睛一看, 巴吉爾發現了其中端倪。原來羅密歐利用電流的定向流動, 用鎖鏈造成電磁鐵——所以才吸附上他的武器。也就是說他身上所有的金屬武器都不能使用。
巴吉爾立即開啓匣武器, 放出自己的雨海豚, 利用它來指揮雨屬性的能量來進行攻擊。
“雨屬性啊,呵。”
羅密歐也隨即開匣,他的匣武器展現在巴吉爾面前——竟然是一條魔鬼魚!(電鰩)雨海豚的攻擊對於同樣帶有雨跟雷屬性的魔鬼魚毫無用處, 魔鬼魚完全壓制了雨海豚。
“拿出你的真正實力。”
充滿電力的鎖鏈再度朝巴吉爾甩來,眼看要纏繞在巴吉爾的手上!巴吉爾瞬即發動強烈的雨屬性死氣火焰, 包裹在手腕的位置, 將鎖鏈與自己個胳膊隔開。之後他的身軀完全被雨屬性火焰包裹, 直接利用死氣狀態跟羅密歐對打。這些天與澤田綱吉的對練發揮出效應,提高的人不僅是澤田綱吉, 也有同樣作爲陪練的巴吉爾。他已經能很純熟的利用死氣之火的強弱及方向控制,來達到將其精確的利用到作戰。
羅密歐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巴吉爾脖頸上類似項圈的飾物——高濃度的雨屬性火焰就是靠它作爲核心穩定的。
“那個……是什麼。”
巴吉爾微微皺眉,不知道他是指環持有者嗎,這麼說這個人並不是十年後的白蘭大人的手下?
“這是一位救命恩人送給在下的重要之物。你應該也有吧,不可遺棄的重要之物。”
巴吉爾的試探得到迴應。羅密歐的鎖鏈在電磁效應下半懸浮在空中, 像是擡起頭凝視敵人不放的毒蛇, 吐着電流做的芯子。
“啊, 說的也是。”
兩人彼此對視, 明白了對方手中東西的真正含義——那是進化之後的瑪雷指環的形態。因爲各自的原因, 他們都不太想過早暴露,所以一直都未曾對別人提起過。
這裡是彭格列的地盤, 無論願不願意,他們的戰鬥都被各種儀器觀測記錄着。
於是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並未使用瑪雷武器的真正力量,戰鬥依然繼續。不過隨着時間推移差距逐漸顯現;如果說是十年後的巴吉爾跟羅密歐對戰,那麼勝負皆在半數之間。可如今跟羅密歐對戰的是十年前的巴吉爾。14歲的他,相對於二十出頭的羅密歐而言實在太年輕了,年齡所拉開的差距不僅是實力,尤其是作戰經驗。
‘傷腦筋,不暴露瑪雷指環的同時取得勝利簡直不可能。’巴吉爾內心苦笑,‘而且就算暴露了也未必能取勝。’
一擊未中之後立即閃身躲藏起來的巴吉爾,靠着牆壁休息,同時強行壓抑住自己的喘息。
‘現在是使用那個的時候了吧?’
在臨走前,白蘭給他三張紙條,說什麼效仿中國的諸葛亮還是誰的。讓他遇到麻煩後打開。
巴吉爾將手深入懷中,取出紅黃藍三個紙包,挑紅色的那個打開。看到紙包裡的字條,巴吉爾的臉跟紙包一樣紅。
‘白蘭大人您真是……!!’
只見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大字:‘喊救命’。
巴吉爾失意體前屈,他再次切實的證明跟白蘭大人認真是他輸了。
‘白蘭大人您有沒有搞錯,在這種時間地點開這種玩笑,在下真的會送命的啊!!從一開始您就太強人所難,讓我一個對付另一個世界的您自己那個是您呢在下死定了!’
‘等一下,白蘭大人似乎說過……’
巴吉爾再度拿出紙條看一眼,記得之前白蘭說過讓他利用現有資源跟身份。也就是說,利用他身爲彭格列門外顧問的身份!那麼這張紙條的意思是——
“喂,是總控室嗎?我是巴吉爾,遇到敵人襲擊,對方自稱是羅密歐,請速來援助!”
雖然基地只剩下少數技工跟女孩子們,巴吉爾想不出這個求救能有什麼作用,他還是嘗試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在也不對白蘭大人的任何安排質疑,且生出白蘭大人果然不是人的感慨與驚歎。
“羅——密——歐歐歐歐!”
一位頭髮狂魔亂舞的長髮女子,手裡抄着有毒料理飛奔而來!
“咦咦咦?碧洋琪!!”
剛纔還又牛又拽的敵人如今‘花容失色’,轉頭撒腿就跑!
“你竟然沒死!我送你去真正死一死!混蛋羅密歐去死!!!”
“呀啊!爲什麼這個毒婦在這裡!”
斯帕納那傢伙不是說會想辦法調開她嗎?還是說他又被那個沒人性的傢伙給涮了!可惡的斯帕納,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女王殿下爲什麼總將代理統領權交給那個混蛋呀!就算他的確很聰明每次都能高效率完成任務,但是每次倒黴的都是他們這些無辜者啊!
在內心砍死斯帕納一千次,羅密歐在碧洋琪的□□食物供給下落荒而逃,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異常狼狽。一點也不覺得被一個實力其實遠遠低於自己的女人追殺有什麼丟臉之處。就跟碧洋琪的弟弟獄寺隼人就算現在是彭格列的嵐守,看到他姐依然條件反射的腿軟肚疼瞬即戰鬥力歸零同樣道理;曾經跟她有一段孽緣的羅密歐面對這個女人戰鬥力全失,完全是控制不住的本能。
“羅密歐你給我站住!!”
“……開玩笑站住就死定了!”
“叫你站住!”
一有毒的蛋糕從他耳邊呼嘯而過,砸在牆上,牆壁被溶解了一個大洞。這情景看的羅密歐毛骨悚然,還真的站住了。
“你這混蛋,混蛋——”碧洋琪手裡舉着有毒的食物氣喘吁吁的吼道,“你這——負心漢!”
“啊,負心漢嗎……”
羅密歐用他一貫低沉的聲音回答,語調裡帶着苦澀的意味。
“你給我回過頭來!”
羅密歐沒有回頭。
“不行啊,碧洋琪。我怕一回頭,就被你幹掉呢。”
“……!!”
“你是不是又要嘲笑我不像個男子漢,簡直丟盡男人的臉?沒辦法,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是男子漢。”
碧洋琪舉着毒物的手在顫抖,終究還是沒把它朝着背對自己的男人砸下去。
“你是不是又想說我是個只懂甜言蜜語的混蛋?的確啊,我就是個混蛋。抱歉了,這個混蛋如今還活着。”
背對她的男人似乎笑了,他微微的側頭,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依稀的臉部輪廓。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起話來聲音裡帶着一種沉穩跟懶散,每一句話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
“好久不見。”
一句簡單的話語,激得這名性情暴躁的女子淚水難以自制的滑下。
“你這混蛋!你這混蛋!告訴我,那個時候——你知道那個有毒,還把它吃進去嗎?!”
“啊,我知道。你做的東西那麼特別,怎可能認不出。再說,這不是……你的希望嗎。親手解決身爲‘叛徒’的我。”
“你在說什麼?難道不是你先跟別的女人鬼混?!”
“……呵,原來他們是這樣跟你說的啊。還真感謝他們保住我們波維諾家族的顏面,沒把家族牽扯進去。”
羅密歐轉過身,面對碧洋琪的是令她意想不到的表情。那是有點無奈爲難,又有點縱容的笑意。那是她每次耍脾氣的時候,他不經意掛在臉上的表情。
“能見到你很高興。”
能再次見到你,知道你並不知情,我很高興。
原來那個時候的你……並不是被他們派來的處決人。
原來——我們的愛情不全是虛僞。
是這樣啊,這是你讓我來這裡的理由。謝謝你,斯帕納。
“等一等!你——”碧洋琪想讓他把話說清楚,可羅密歐已經再度轉身背對她。
“這樣就好。碧洋琪。下次見面全力以赴吧,以敵人的身份。”
說罷幾個跳躍,羅密歐已經不見蹤影。
碧洋琪手上的毒物落地,她沒有追上去。
羅密歐的話令她隱約察覺到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追上去。正如羅密歐所說,他們現在是敵人。
那個曾經讓她愛過恨過的男人,是彭格列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