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心裡一暖,看着書院的那個方向道:“我嫁給他沒有受一點委屈。”
“你相看的時候要好好看,男子長相不重要,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膽子護着你。”
“這幾天來家門口那個漢子就不行,油嘴滑舌,你自個彆着道。”
張秀本就生得好看,自然有男子瞧上眼。
張秀有點不好意思,“沒,我不歡喜那樣。”
見她沒有心思,蘇嫣就放心不少,她還是想張秀好好相看好人家,要是漢子沒找好,等於進了第二個狼窩。
張秀倒是想在秦家待一輩子,但對她來說不太好,遇見合適的男子還是可以嫁。
有人心疼多好。
兩人邊吃餅子,邊找鋪子,說來運氣也好,齊家香膏鋪子的對面賣吃食的鋪子要賣。
蘇嫣原本只是隨口問一句,那鋪子的掌櫃就說要賣,說是這兒附近都是賣衣裳,胭脂水粉,吃食生意不太好。
不過饒是這樣,也不便宜,買下來要二百兩銀子,一點都不少。
貴在鋪子裡面裝飾多,特別是櫃檯那塊,後面有很多酒格,對於蘇嫣來說正好合適放香水瓶,也不需要怎麼弄。
就是這鋪子是兩樓大鋪,光賣香水就不太值,到時候可以賣點簪子這些,正好她會畫圖紙。
自家那口子會做。
也不算啥難事。
她也沒怎麼考慮就定下來了,“成,等我相公午時來籤契約,這事掌櫃還別忘外說,你也知道生意人忌諱這些。”
掌櫃自然明白,“我明白。”
做生意前最好靜悄悄,不然樹大真招禍。
生意人奔着賺錢去,誰要是擋自家生意,會想着法子對付人。
鋪子的事找好,蘇嫣心裡就去了一樁事,回家看了這幾天做的香水,味道依舊濃郁。
她忍不住打個噴嚏,隨後密封好。
這幾天忙事都沒好好做過飯,她今個得閒,買了豬肚包雞燉,裡面放了不少紅棗枸杞。
之後就坐在竈門口給秦安縫足襪,他總是大腳趾穿個洞。
買來不出半個月就有洞,他又捨不得扔,每次自個坐着縫。
今個有空就把他破洞的足襪拿來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響起小孩子的歡呼聲,應該是隔壁的孩子。
到午時了。
她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洗手看鍋裡,豬肚雞已經燉熟了。
她剛準備端起來,秦安就回來了,走過來拿布端到案板上,“燉啥了?好香。”
“豬肚雞。”
蘇嫣從碗櫃裡拿出碗,隨後打各種香料在裡面,最後切蔥倒進去。
“你把肚子弄出來涼着,我拌來吃。”
“好。”秦安洗手後,拿筷子把豬肚雞翹出來,隨後拿刀劃,頓時裡面的湯汁流出來。
他挑起來往罐倒,只剩豬肚後放在菜板上切絲。
蘇嫣夾了幾根放碗裡攪拌,夾起來喂他,“軟了沒?”
“軟了。”秦安嚥下去道。
聞言,蘇嫣把剩下的那幾根都夾給他吃,“下午我要去山裡摘花,估摸着黃昏回不來。”
秦安皺眉,不贊同道:“等我回來一塊摘,最近天熱,草籠裡蛇多。”
有些蛇有毒,被咬一口就沒命活。
“我就在山腳下摘點,今個回來你就早點休息。”
“不行。”
“好好好,等你回來摘,我看你能幹多少活。”蘇嫣夾了一塊給自個吃。
隨後站在廚房門口喊道:“二蛋,快來,娘這兒有好東西。”
孫二蛋“噔噔噔”就跑過來,“娘。”
蘇嫣夾一塊喂他,“洗手吃飯,今個夫子教啥了?”
“夫子教我們認五穀。”
孫二蛋搭着的凳子舀水洗手,又道:“夫子讓我們帶半斤穀子去,說是要讓我們剝殼。”
家裡都沒有穀子,蘇嫣問道:“下午就要?”
“嗯。”孫二蛋點頭。
蘇嫣連忙對着門口喊一聲,“小秀,去買半斤穀子回來。”
“好。”張秀應道。
吃完飯,秦安就跟她去籤鋪子的契約,辦完就差不多快去書院。
……
下午蘇嫣還是揹着簍子和張秀去山裡掐花,哪能都等着他幹,她也怕草籠有蛇,拿着棍子找打幾下再掐。
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兩人摘了一下午也就摘了一塊。
日頭落山,蘇嫣就打算回家,起身走幾步就發現一窩野鴨蛋,有十幾個呢。
她眸子欣喜,彎腰撿在揹簍裡用花擋着。
才走到半路,就看見自家那口子駕着馬車過來,秦安自然看見她們,勒停馬下來,接過蘇嫣揹簍的簍子。
蘇嫣擡手擦額頭上的汗水,小聲同他道:“今個撿了一窩野鴨蛋,回家煎蔥蛋。”
“好。”
秦安放好東西,彎腰抱着她上馬車,張秀就沒管,讓她自個上。
他低沉道:“再去摘點。”
來都來了,多摘點她就不自個來。
幾人回到山地裡摘,蘇嫣看自個相公幹活,掐了一朵花插他頭髮上,笑道:“好俊。”
秦安頗有些寵溺的看着她,也不管張秀在這裡,湊過來就“吧唧”一口,隨後也插了一朵花在她頭上。
蘇嫣連連笑了好幾聲,隨後伸手給他取下來。
沒過一會,秦安就發現一窩蛇蛋,一把抱起旁邊的蘇嫣大步出去,讓她在邊上草少的地方。
他低沉道:“就在這邊摘。”
說完他轉身回到剛纔,撥來花草來回檢查,沒看見有蛇,估摸着是聽見動靜早就跑了。
灰藍色的天,遠處老翁牽着老牛慢騰騰的往另一邊走。
蘇嫣擡手扇風,扭頭喊道:“相公,不摘了,回家。”
不一會,秦安揹着一簍子花過來,目光落在她臉上的渣子,擡手捻起來丟掉。
隨後他取下揹簍,蹲在地上,“上來。”
“不累。”
蘇嫣見他堅持就沒說啥,爬上他的背,秦安單手反禁錮着她,另一隻手提着揹簍。
朝着山下穩穩走去。
目光裡漢子的臉在光色的襯托下,棱角有些模糊,看起來柔和幾分。
蘇嫣靠在他的脖子處,“要是團團看見,又要癟嘴。”
大概是喜歡秦安帶他坐馬馬,就看不得她靠他的背。
每次他爹粘她,他就咿呀咿呀叫好一會。
秦安眸光微柔,側頭道:“又不是他相公。”